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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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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将离迷糊中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但他此刻睡的很舒服,一点也不想接,嘟囔两句翻个身,下一刻就在冰凉的地板上醒过来,啊旁边还有个香味移动柜正滋滋的散发着清香。
陆将离深吸一口气,啧,真香。
耳边传来轻笑。
睁开眼,白宛童带着笑,一手拿着个圆滚滚,一手拿着他的手机正欲把手机贴在他耳朵上。
陆将离被那笑迷了眼,差点找不到心脏的正确道路,直往那藏污纳垢的犄角旮旯里去,直到手机里传来某个碍事的老头的吼声才将心里的黄暴内容压下去。
也不起身就着白宛童的手哑着声音喂了一声,黄老头的怒吼声通过电缆传播也能感觉到那剧烈的抖动,“你小子死哪去了?这都几点了?今天来过局里吗?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陆将离对着白宛童笑了笑,翘着二郎腿,对黄老头连珠炮似的问题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老头?你今天吃药了吗?”对面那人突然噤声。
他随即啧了一声,感叹到,“老头,不是我说你,年纪大了就应该好好注意身体,你那降血压的药要是不吃,我们不就少了一个好领导了吗?”
对面的气势瞬间弱了,“你小子别想转移话题,给我到局里来,解释一下你昨晚干嘛去了。”
等到对面挂了电话,陆将离才抬眼笑眯眯的看着白宛童。他穿了居家的白色长袖,弯腰给自己递手机的姿势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陆将离眯眯眼,这人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浑身上下长的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白宛童冷着脸,将手机扔到他身上,站起身很是冷漠的对他说,“陆先生,有事就去忙吧。”
陆将离还没开口,他就急忙忙的离去,小走两步又回过头将手里那个圆滚滚扔给他。
“这是什么?”
“空气清新剂”
陆将离一脸懵,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干嘛给我这个?”
“哦这款有个治脚臭的功能。”
!!!
陆将离怒了,被自家小可爱嫌弃脚臭是什么体验?
哭唧唧抱着那个圆滚滚原地画圈圈。
白宛童不理会他变得沮丧的脸,拉起他趁他还沉浸在悲伤中将人送出家门。
隔了五秒,陆将离反应过来,这是又被扫地出门了?!
刚到局里就看见薛胖子还在着急忙慌的将他那件蓝色警服往裤腰上揣,他那肥嘟嘟的肉压的警服褶子都多了好几道,陆将离想起自家小可爱纤细的腰,啧了一声。
黄老头仍旧处在烟雾里,看见他进来,假模假式的抽了口烟,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的拍在桌上,冲他哼。
来了。陆将离心里暗道。
“咳咳”黄老头咳嗽两声,抬眼瞅瞅他,但这样并没有给陆将离带来一丝一毫的压迫感,他径直拖张凳子撑着脑袋坐在老头跟前,吊儿郎当的。
“你要不要解释解释?”黄老头冲他吐口烟。
陆将离将烟灰缸拖开离老头远些,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解释啥?”
黄老头压着气将烟灰缸拖回来,“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陆将离将烟灰缸直接放到里老头最远的一个桌角,冲他挑眉到,“为人民服务做好事去了。”
黄利平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做个屁好事!要你小子多管闲事干嘛!这是你能管的事吗?你一个民警就做好民警做的事跟那群刑警抢什么功劳!到这里给我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英雄主义好好做点自己该干的事!显得你多有能耐啊?啊?”
陆将离端正脸,坐直身,一脸认真,“所以我就说让你把我调去西城区不就好了。”
黄老头气的想砸烟灰缸,手一捞才发现自己够不着,只好直接狠敲他的头,又扔给他一大摞纸“这是东城和今人区的民意调查,你去回访,好好收收心,想想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一天到晚瞎窜。”
陆将离不服气,“民情回访是我该做的事吗?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开罚单。”
黄利平瞪他一眼,“我倒是想让你去开单子,老钟头那里嫌你惯会找事不让去,不然你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陆将离狠狠的哼一声。
拿起纸就走。
老头在他身后喊,“给我拿个苹果。”
陆将离回头猛瞪他,“我不。”
薛胖子还在费劲的跟那件警服掰扯,杨老二在他旁边嗑瓜子看笑话。
陆将离将那沓纸拍在薛胖子面前,语气恶狠狠,“大清早的,作什么妖?”
薛胖子理理衣领,将风纪扣扣上,觉得勒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又解开,“老大,你去队里申请一下呗,我想换件大点的。”
杨老二在旁边嗤笑,磕着瓜子含糊不清,“谁让你当时非要拿件小号的,不知道自己身材嘛!”
薛胖子朝他挥挥拳,“老子不是想着瘦下来就能穿上了吗!”
陆将离在一旁摆弄白宛童甩给他的圆滚滚,一个肚皮圆圆的无脚小黄人咧着嘴傻笑,听到这两二货扯皮伸手在纸上点点,头也不抬的说“老头要我们去做回访,你俩分工吧。”
薛胖子接过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叫唤,“老大,今人区的怎么也要我们去啊,又不归我们管。”
陆将离无力的摆摆手。
薛胖子只好看向杨老二,丹凤眼青年慢悠悠吐出一个瓜子壳,“准是老头知道昨晚的事儿了呗,这给我们关小黑屋加练呢。”
薛胖子悠悠叹口气,拉着杨老二走了,走两步又烦躁的把刚塞进去的衣服拉出来,回头冲陆将离吼,“老大,记得给我换件大码的!”
陆将离心里憋着气,摆弄了一会空气净化机,拿出手机百度。
“脚臭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
“脚臭呢,可能也是平常日常生活常见的现象,尤其是一些比较年轻的人,青春期,十几岁,二十几岁这个时候出现最多。其他的原因主要是这么几个方面。一个是多汗,另一个可能跟他穿的鞋也是有点关系。因为这个汗液,假如说汗多的话,即使散不出去,它有可能汗液里面能含一些乳酸,有一些尿素……”
陆将离想了想,自己还年轻着呢,是个宝宝呢,脚臭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所以心里那股烦闷稍稍淡去。
不过,这是病,得治!
前阵子文案室的小李就说自己脚有毛病,买的啥来着?啊,好像是足光散……
打开淘宝,搜索足光散,足光散……啊,有了!
“拍2套多送1盒】3盒九芝堂足光散臭汗体癣脚臭痒脱皮敛汗去脚气药”正看着评价,手机突然一震,是薛胖子打来的电话。
“喂,老大,你快来清宁路56号,我们好像发现那个人了。”
薛胖子的电话挂的很急,一点都不像他平时拖拖拉拉的磨迹样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想起昨晚医院跑掉的那个小兔崽子,陆将离手极速的打下收货地址,剥了根棒棒糖就冲出去。
市三院是个大医院,特别是对外科及脑科有很深的研究,又处在城里富人区和平民区的交叉口,城里三条主干道在这当口汇集个很大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医院偏生跟个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
人多,八卦的人就多。
才几天功夫,关于医院某晚上消失的病人就有了许多版本的说法。
“我跟你们说,那人啊,手上好大一条口子呢,听说是跟人出轨被老婆捉奸带人砍的。”
“那人怎么不见了?”
“咳,还不是老婆找到医院来了,吓跑了呗。”
“才不是呢,就你们在那瞎讲,那人啊是因为欠了高利贷,那晚上被要债的追到医院来了才跑了的。”
“呸呸呸,那人是因为害怕医院里的某个医生才跑了的。”
“那个医生啊,这么胆小啊,这都能跑?”
“那可不,知道外科的白大夫不?我跟你们说,那人就是从阎王殿来的,每天端着张脸,冷冰冰的,也从不跟病人聊天说笑,我有个侄女在这当护士跟过他手术,说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白大褂就以为他是杀人的了。”
“这么吓人啊,我看白医生长得挺好看的呢,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这人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能啊,要是我长那么好看,我也天天端着……”
讲话的人突然闭嘴低头看鞋,听着的两人不知这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身形修长,眉目端正,面容冷峻的青年揣兜走过,背挺得笔直,脚下生风,硬生生将白大褂穿出一身冷然仙气。
先闭嘴的那人等青年走过,才卸下肩膀,开口道,“刚刚那人就是白医生。”
剩下两人目瞪口呆,“靠,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让人害怕了。”
“我只想扑上去好吗?!”
还不知道自己因为一眼就让人想扑上去的白宛童揣兜走过病房,撇头看见里头的病人或坐或躺,床边都有一两个人陪着,削水果或是在小声聊天,白宛童皱皱眉,走过,白大褂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白医生。”身后有人在叫他。
回过头,是一个圆脸的短发小姑娘。
白宛童点点头,转身想走。
那姑娘慌忙叫住他,“白医生,等一下,我想请你帮个忙。”
白宛童顿住脚,“什么忙?”
圆脸姑娘忙抓住他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
白宛童忍住想拂开她的冲动,从口袋里找出纸巾递给她,想了想,语气低柔,“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那姑娘抽抽噎噎的将事情说出来。
“白医生,你前两天晚上是不是救了一个割腕的病人,那是我爸,我爸是宏光科技的副总,上个月公司有笔流水账查不出明细,总经理就来找我爸,可我爸那人兢兢业业的,怎么可能做假账呢,那总经理还血口喷人说我爸是对头公司的卧底,要我爸说到公司来干嘛的,我爸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怎么可能说,那人就叫人开车来撞他,还假装赖到我爸头上,我爸这才割腕的……”
白宛童揉揉额头,“小姑娘,这种事你应该找警察,找我有什么用?”
姑娘抽抽搭搭很是可怜,“可是,你不是医生吗?你救了他一次就能救第二次啊,我爸现在跑了,肯定在哪个地方躲着做傻事呢,我求你去劝劝我爸吧。白医生。”
白宛童很头疼,这种事他处理不来。
他才初识这尘世,这个世界的诡谲多变他还没能完全适应。
出了事,找警察。
他只认识一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