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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三十七章 吃醋 ...

  •   马车在永盛客栈门口停下时,陆离先从车上下来,然后极有风度地转身去扶后面下来的少女,待她站稳之后,才将手松开。
      “谢谢你,今晚我过得很开心。”他微微低头看着少女,对方一如平常一般笑得天真浪漫,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做人呐,最重要的是开心了。”少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不开心,请我吃饭好了,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够让你开心。”
      陆离笑了起来,“这可不行。”

      “为什么?”鹿然仰起头看着他,上挑的蓝眸异常明亮,说起敲诈勒索的话来还振振有词,“吃人嘴短,你不请我吃饭,怎么能堵住我的嘴?”
      “因为就算开心的时候,我也想要请你吃饭。”陆离眉眼间的笑意忍不住蔓延开来,黑眸灿灿,不禁也露出几分真情。
      鹿然愣了愣,微红着脸低下头,她差点又忘了,自己可是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这小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那……再说了。”她不擅应付这种情况,慌忙留下一句话,提起裙角朝着客栈里跑去。

      才进到如意班所在的院子,她便觉得不太对劲,反身一脚踢过去,躲在阴影中的人双手格挡,用力一推,两人纷纷退后了两步。
      鹿然正准备冲去将他抓住,但对方已从阴影中出来。
      月光之下的少年,眉眼间带着薄凉,如月光一般清冷,看得她有几分心虚。

      “呀,这么晚了还没睡?”她没话找话。
      “若是睡了怎能看到一出好戏呢。”少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鹿然决定根据他所看到的内容来解释,若是只是刚巧路过听到他们的道别那便一口咬定只是普通道别就好,若是全部听到……那也没什么,随机应变就好,总之要淡定才行。
      “从头到尾。”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鹿然一点都不淡定地高声否认。
      “就算开心的时候,我也想要请你吃饭。”
      与陆离的语气口吻一模一样,鹿然不禁称赞,“太厉害了。”等看到少年阴沉的脸,又反应过来,小声道,“他就是这么喜欢请客,我也没有办法。”
      对方的脸色仍然不好,像是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

      “本来也与我无关,”少年从她身边走过,“只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声,现在你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钱公子身边,而不是与人逗笑。”
      “我……”鹿然刚想解释,但却突然愣住了。
      她突然发现,不管是心虚也好,还是迫切地想要解释也好,所有的原因都是她无比在意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不想让他误会,不想让他生气,虽然不知道一个总是旷班的人有什么理由生自己的气,但她就是无比在意他的心情。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没等到她下文的颜绥回过头来,见对方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好不容易压住的怒气全都蹿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他返回身朝对方步步逼近,如覆冰的眸子中透着寒意,“难道是吃人嘴短,说不出话了?”
      “嘭——”
      少女也没有半点怜惜,像是下意识一般,一拳就揍了过去。朝着他的脸,直生生地揍了过去。颜绥分了心,没来得及闪躲,被一拳揍到在地。

      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颜绥像是失去了意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平日里,他与鹿然打闹也好,针锋相对也好,从来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现在他明知鹿然是为了调查真相而去找陆离,却依旧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一般说着口不择言的话,反常得不像他自己。

      “混蛋。”鹿然骂了一句,觉得不够解气,又一脚踹过去。
      毫无技巧的一招,带着一股狠劲,来势汹汹。颜绥能够躲开,但他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看上去就很疼的一脚。
      “疼死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表情不似之前那般沉郁。
      “活该。”鹿然本来想绷着脸,但一看他笑了起来,便也跟着笑着,“谁让你胡说八道。”

      “尽做蠢事让人不放心的人没脸说我。”颜绥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哪有人会跑去问犯人是不是你杀了人。”
      “陆离不是犯人。”鹿然辩驳,“他只是一个知情者。”
      “都开始帮他说话了。”颜绥哼了一声,“果然世家公子就是招人喜爱,只用一顿饭就能让人倒戈。”说到这,他一手掐住鹿然脖子,“把吃我的都给我吐出来。”

      他并未用力,鹿然三两下便挣脱开,往后退了一步,笑得古灵精怪,“难道你不想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颜绥不很在意,陆离那厮狡猾,鹿然又单纯,他随意绕点弯子就能将鹿然绕进去,还能让鹿然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所以他并不觉得鹿然能带回有用的信息。
      心中虽是这样想,他却非常配合地问道:“快说说。”

      “叫我女王大人,我便告诉你。”鹿然晃着身子,得意洋洋。
      颜绥瞬间变成冷漠脸,转身要走,“是时候去睡觉了。”
      “等等,”鹿然拽着他的长袖,“你走了我说给谁听去,你们捕快不是为了破案不放过一丝证据吗?你真的不管吗?”
      “那……”颜绥装作为难的样子,“勉强听你说说,长话短说吧。”

      “当年姜盈盈的案子,戏班中的所有人都是凶手。”
      还真是简洁。
      颜绥看着鹿然,看样子他不开口问她就不准备多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

      “诶,捕快大人不要睡觉了吗?”鹿然掩嘴偷笑,“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会打扰到你休息?”
      “……”颜绥忍了忍,“你说得对,为了破案睡觉算得上什么?”
      “可是你刚刚不是让我长话短说吗?”鹿然也装作为为难的样子,“要将事情讲清楚,长话短说可不行。”
      “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我怎么觉得肩膀有些酸了……”鹿然晃晃脖子,“若是无人给我捏肩,我应该没有心思讲故事了。”
      “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颜绥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捏肩的要求太过了?”
      “太过了。”
      鹿然摸摸后颈,不再与他纠缠这个有些越线的话题,“其实当年姜盈盈是被戏班中的其他人合伙害死的。”

      “当年我接到这个案子便觉得蹊跷,姜盈盈可是北周有名的戏法大师,口中吐火这场表演少说也表演了几百回,怎么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陆离将当年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她,“在到了戏班之后,问了戏班的人,也调查了所有道具,找不出一丝人为的证据,一切都好像在说明确实是姜盈盈一时大意拿错了。但是这些人的口供如出一辙,太过统一,很明显串通过。于是我没有急着结案,而是调查了几日,发现姜盈盈与戏班中的人似乎都有冲突,大家都有杀人动机。这时我才明白,并非一人所为,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如此详细,是戏班中的所有人要置姜盈盈于死地。你问我为何不将他们抓起来,因为没有证据,他们的计划太周密了,没有一处能让人找到漏洞。
      “不过当时我警告过戏班的人,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这就是钱乐之来找我的原因,起初他以为一切都是我所为。但并非如此,那不过是他们所害的人回来复仇了而已。”

      “他说是‘所害的人回来复仇’这句话?”颜绥皱起眉,若是这样,倒与熊文所说的话相符,那凶手就不可能是袁野,因为他也是犯人之一。
      难道他是被人嫁祸?
      其实凶手另有其人,这就是这几日始终都没有发现袁野踪影的原因?其实他已经遇害。

      “难道你怀疑我的记忆?”鹿然不服地辩驳,陆离跟她说这话到她转述的这段时间也不过几个时辰,她怎么可能记错,“暗中要杀钱乐之的人,可能就是那人。”
      “但是这人为何会对戏班的事情如此了解?”颜绥喃喃道,他知道大变活人的机关,能够接近戏班中的人,并在暗中下毒。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那位神秘的复仇人所为,还是与戏班中的人串通所为。不过有一点能确定,若是这人是为了复仇而来,那么他的目标除了钱乐之,还有两个人。

      “废物,教了你多少遍,怎么都学不会。”一如往常的责骂声从南边的房间里传来,不过又有些与常日不同,那声音似乎更加急躁和不耐烦。
      没过一会,房间里出来一个小姑娘,低垂着头,看不清情绪,里面的人还喊着:“今日要是学不会,你就别睡觉了!”
      小姑娘走到一边的空地上,拿着手帕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颜绥看向鹿然,他以为依她的性格肯定会冲上去帮忙,但没想到她无动于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感叹了一句,“在戏院讨生活也挺不容易的。”
      颜绥突然明白,为了生活曾过得更艰辛的她,从来都不认为被人责骂两句,或是没日没夜地训练是什么折磨人的事情。

      月光照拂在少女如玉的脸上,有着悲天悯人的慈悲,但也有不惧一切的勇敢。
      这便是他喜欢的模样。
      颜绥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吓了一跳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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