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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陆家宗亲参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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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阙钝滞呆板的眼神,眼眶下面还有小片的乌黑,蒋氏看到她这么一样子说道,“扶五娘起来喝药。”
沈阙的贴身丫鬟听了话,把人给扶了起来,沈阙也没有什么反应,扔着下人摆弄身体。
其实沈阙也没有什么毛病,大夫给开了养气凝神,安抚情绪的药方子。沈阙被弄回来蒋姨娘的院子里,夜里就醒来了,一晚上没有入眠,直到现在姨娘来看望她。
沈阙手指动了动,眼皮下垂,覆盖着一双安静思索的眼睛,“把药放下,我等下再喝!”
丫鬟迟疑的看了她,有望见蒋姨娘跟她点了点头。
蒋氏坐在榻上,婉转的说,“今日夫人带着沈弦进宫了。”
沈阙听毕,脸上有了些活人的情绪,道:“姨娘能保证肚子里真的是弟弟吗?”
蒋氏一愣,脸色一变,“为何这么问?”这刚跟她说话,怎么就说了这些不中用的?
“姨娘,你骗我,你这次别想骗我了,这次生的若还是个女儿,姨娘还是别把她带到这个世上,别的又多了一个孽缘。”沈阙这次偏执的厉害,话里话外都在冲着蒋氏。
蒋氏脸色骤然大变,“魔怔了是不是,你还记自己是谁,你可是靖侯府的五娘,在四娘还没回来之前,侯爷最疼爱的就是你了,你看我肚子的孩子,那说明侯爷对我们上心。”
蒋氏见到沈阙半信半疑,知道她动摇了,又小声的说道:“我肚子的,不管男女,都是跟你一母同胞的,五娘以后要当姐姐了,这是喜事。”这话一说完,蒋氏突然感受到肚子传来一阵刺痛,然后这刺痛又褪下来了。
沈阙问:“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蒋氏肯定的对她说道。
沈阙听了亮起一双眼睛,心里暗道,沈弦段数太高,直接面对面的较量自己怕是会落下下风,倒不如从旁推敲。
沈阙拉着蒋氏的衣袖子,絮絮细语的道:“姨娘,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了,这次你跟爹说我想要白金镶红宝石手镯好不好,我知道这次四娘这次生辰夫人给了她一个,那我也想要一个!”
蒋氏神情复杂,侯府的库里面不至于没有一个手镯,为何还要指名要“白金镶红宝石手镯”的?
沈阙似乎知道自己提这个意见好像不正常,接着她给解释道:“我就要那个,姨娘就别问那么多了,到时候我有用。”
蒋氏也想不通,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再问便是了。
“我跟你爹提一提。”
下午的时候,沈靖候回来,听下人说夫人跟四娘子还没有回家来,他无事就去了看了看蒋氏,蒋氏趁这个时候就跟他提了提。
沈靖候沉吟了一会儿,“这事儿我跟夫人提一提,想必夫人也不会拘着不给,五娘也是我的子女,既然五娘想要那个,生辰那日我就实现她的愿望。”
“多谢侯爷。”蒋氏温柔一笑。
沈靖候笑了,“我回去了。”
蒋氏遥望着他背影,跟上了几步然后就停下,直至人再也看不见,脸上恢复成常态,知道沈阙在偷听便说道,“可是听到了。”
窗口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嗯”声。
***
陆浑戎进殿,正掐到陆旼的问话。
陆旼瞧了一眼他,闻到好像空气中带进了些脂粉的香气,若有所思的道:“都等你呢。”
陆家的宗亲都到了,包括远房一些定居在京外的地方都大老远的被皇帝给传唤过来了。
几个老辈的都觉得皇帝有点小题大做了,这越国连连来了两个人就把他给吓着,当初先皇怎么不考虑考虑他们这些族里有力的年轻辈分低的,如今还把大家伙给叫来商量事儿。
“越国皇帝传过来的话说是玉兰公主就在大楚让朕给她找个好郎君,原先朕瞧着大楚王贵族儒雅郎君应该多的是,挑一位身份相当,品性佳良的人,可是最近玉兰公主听了小王叔的话,行为举止一直往朕的几位皇子瞧,几位皇叔伯可是有什么好的提议。”
陆勖可是六十几岁的人了,他当初被分出来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子孙回来京城来,如今还是被召见,他自己下面的几个嫡孙子,是有适龄的,可也架不住皇帝把他们当做候选的备胎,玉兰公主就是一尊大佛,陆勖觉得自家庙小,供不起啊。
“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子如今只有一个正妻,这玉兰公主给一个太子侧妃就好了。”
“三皇子侧妃也行,不过,相比于太子侧妃位份低一些。”另一个陆家的远房亲戚说道。
陆浑戎听着几位叔伯的你一言我一语,后头这话说的没错,玉兰公主塞给太子就行,自己是绝对不能接纳的。
太子抿着唇,插不上话,这会儿他心想着,侧妃的人选虽然还没有定下来,让玉兰公主占一个名额也行,自己虽然也不喜这个异族女人,大不了进了她他的太子府,悄悄的弄死得了。
“若是要进了太子府,可是要跟梅家想沟通一下。”皇帝好像已经想好了后招。
可是这样,还是把这个玉兰塞给自己的皇子,皇帝有些勉强,又继续的问道,“勖皇叔,你家的嫡孙文武双全,前头的嫡妻没了,如今还没有续娶,这玉兰……”
陆勖想了想他家的大嫡孙的情况,这有点复杂,若是他这里答应把玉兰弄回去,那痴情的孙子怕是会出事儿,还是趁早回拒道:“不可,如今人还没有走出那个坎,玉兰公主过去岂不是要委屈了。”毕竟是两国和亲人物,可是要好好善待才是。
皇帝闻言,心里被堵,有些生气,这陆勖简直是个老顽固,他家孙子的正妻都已经去世了一年,如今还是独身,怎么就不行。
“王昭的外孙呢?”
王昭?王昭是谁?
王昭的女儿是现在的惠妃,他的外孙岂不是四皇子,这又是谁给提出来?
皇帝看着陆洵,这位跟陆勖年纪相仿,十几年前就王昭先把惠妃塞给他家,不过这陆洵叔祖怕是忘记是皇帝最后纳了王昭的女儿为妃。
有人悄悄的在陆洵耳边提醒,“祖父,王昭的外孙是四皇子。”
陆家的人老一辈都人精中的人精,有人已经在怀疑这陆洵是不是在装傻弄浑,谁不知道这王昭的当初清秀佳人的大娘子已经入了皇帝的后宫啊,突然的扯到王昭这个外人,有人就有提议了。
“圣上,京内的勋贵人家的子弟郎君可是从中挑选,终有一个合适的!”
“哎呀,刚才圣上不是说了,不是没有,是玉兰公主看不上。”
陆旼看了几个老头在一边讨论了讨论去的最后还是没个确定的,他瞧着在一边同样来旁听的四皇子,只见人看上去憨实,有几分王侍郎的眉眼在其中,怕是他那位外祖父已经跟他说了这事儿,心里有个谱。
四皇子看见王叔陆旼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的跟人眨了眨眼,脸上带着茫然。
陆旼快速转头,在陆浑戎的耳边说道,“我想了一个好的主意,可到时候避免你我安然无事。”他瞧出了了,大家把玉兰公主当成马球一样,打来打去的,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陆浑戎来了兴趣,悄悄的问道,“什么?”
“你的暗疾!”
陆洵抬头,看见对面两个人在说咬耳朵,不由好奇大声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也听一听,是不是欺负我老人家耳朵不灵光了。”
陆洵带着他的二儿子过来,陆二听到自己的老父亲又装浑了,恨不得当着大家的面找个洞塞进去躲着,“爹!”
“你叫了干什么,我听得见。”陆洵瞪着胡子对着二儿子训道。
皇帝说道:“青雀你们在说什么,还不跟朕说来。”
陆旼被人打断,讪讪的说道:“我跟青雀不喜那玉兰,这异国的公主大家大家不想要的话,回头想个办法弄死得了。”
“哪里来的莽夫,话说的也太过了。”
陆旼被人嘲讽了也不在意,他对这些宗亲亲戚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他正坐得累了,斜侧了姿势,黑碌碌的眼睛瞅着人道:“我与青雀暗疾在身,若是把玉兰弄过来我府上,我会把人弄死,你说行不行。”
发病的时候,人的理智没了,宛如一头野兽,不怕死的就凑过来好了。
陆洵望了望皇帝,皇帝点了点头,他的三子的确被证实是遗传了陆家的老毛病。
陆洵说道,“我瞧你岁数这般,能存活下去是不是寻到了什么神医?”
“神医说不上,倒是没治好。”陆旼看着这疯疯调调的老头皱眉,是不是要找他问医?
皇帝插口道:“叔祖,朕的御医医术了得。”
“宫里的御医什么本事儿我还不清楚,我才不要。”陆洵也侧身,脚伸了出来,一边眼里示意二儿子给他捶捶。
皇帝被怼了,对于老叔祖他只能默默的咽下这口气。
陆洵的二儿子防不胜防的冷哆嗦了,被自己老爹的话又给吓出了一身的汗。
陆勖想到了陆洵家情况,说道:“你家也有?”
陆洵没回他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
“陆洵,问你话呢?”陆勖不耐烦的问道。
这时候陆浑戎起了身,跟皇帝说道:“父皇,这般议论也不是个结果,儿臣瞧着外头的天色渐晚,倒不是留着几位叔祖在宫里好好休息,改日再议。”
这再讨论下去,娇娇都不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