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镇长儿媳不好当》程羽蒙

25、第 25 章

　　教书虽说是一件说出去很有面的工作，但是文化人也属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种。百无一用是书生也不是她沈荣蓉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一个词。

　　她数落陈茂盛不如自己的丈夫，也并不是为了贬低女婿提高林成祥的地位。沈荣蓉更多的是希望女儿不要把陈茂盛当儿子养，要把他当成当家做主的当家人一般看待。在婆媳问题处理上面，老公的态度也很重要。

　　“我不管这次不论你是生男孩还是生女孩你都不要再给我继续生下去了。她要是非要男孩就让她自己生去好了。”沈荣蓉是把她女儿嫁到陈家当儿媳不错，但也不是为了让女儿去给他们家当生产机器的。
　　对她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她还更喜欢女儿多一点，女儿才是自己贴心的小棉袄。

　　林晶玉又何尝想一直生下去但是架不住她婆婆的白眼与嫌弃啊，算上这次已经是她怀孕五次了。在陈零露之后小产过一个未成形的小孩，结婚十二年，她有五年都在怀孕。

　　林晶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点背，一直生一直生一直都是女儿。她自己同样也是秉承着父母的思维生男孩生女孩都一视同仁，但是她婆婆对于儿子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

　　她作为一直受对方恩惠的儿媳妇，不可能说把唐琴的诉求当成耳旁风的。虽然他们现在这个年月里离婚的人不多，但是按照唐琴这强势的性格，她绝对会以自己生不出儿子这件事情来对陈茂盛施压的。

　　林晶玉不想让自己的老公在夹缝中求生，在母亲和老婆之间为难，再加之他们也没有什么有效的避孕手段。也就只能一个个的怀，一个个的生。

　　听见自己的妈妈心疼自己一胎接着一胎都没有怎么调养身体就开始怀孕的话，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如果这次是男孩，她大概率应该会爱不释手除了喂奶不会让我抱了吧。那样您也能解脱一次了。”

　　“说什么呢，我是你妈我照顾你心甘情愿，但是我就不是很心甘情愿的连同陈家崽也一起照顾。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孩子好的。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唐琴不心疼我心疼。”沈荣蓉并不是因为不想来照顾林晶玉做月子才问询唐琴的态度，而是她觉得唐琴做事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房间里母女在说着悄悄话，厨房里姐妹俩也在谈心。门口陈茂盛同样在跟老丈人说着话，在陈茂盛的心里林成祥应该是没有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必要理由。

　　就听见他略显委屈的对着自己说道：“毕竟是你妈她不让我跟着来，我怕她看见我来了当着你们的面跟我生气。那我在子娴娉姈零露她们小孩面前多没面子。”林成祥可能是除了林晶玉夫妻之外，唯一一个会把三个小孩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并且叫出来的人。

　　陈茂盛没忍住有点想笑，他确实是知道老丈人和丈母娘之间一般都是丈母娘做决定的比较多。他们家奉行的就是大事小事都听丈母娘的，但是老丈人也不至于怕她怕到这个份上吧？

　　毕竟这下雪天他来接人也是为了丈母娘的安全着想啊。

　　“不会的，爸，妈看到你来肯定会很高兴的。等会天黑了路滑不好走，你们俩一起回家还有个伴，我和晶玉也会放心一点。每次都是让您和妈来看我们，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着呢。”陈茂盛何尝不知道是自己的家庭拖累了林晶玉。她爸妈本身的感情就很好，所以教育出来的女儿也很有爱很善良。结婚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恩爱如初。

　　“你妈她就是嘴硬心软知道我一到冬天风湿腿就犯了，拖着腿走得慢还拖不动，才硬不让我送她来。一个人给你们提点东西过来，我在家里待着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跟过来了。想着等她出来了，我们俩一起回家去。”林成祥其实一直都跟在沈荣蓉的身后过来的，她提的东西很多，但重的也就是那条鱼。林成祥知道自己拗不过沈荣蓉，要是她知道自己在后面，肯定不会让自己来的。

　　这不沈荣蓉进屋，他就在门口抽会烟暖暖身子准备等她出来，哪曾想还遇到了自己的女婿。林成祥也是个老实人，看见陈茂盛就一股脑的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对他来说，老伴老伴，沈荣蓉就是他老了要跟自己老了作伴的人。

　　“爸，你就放心跟我进去，我妈怪您我给您说话。”陈茂盛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在丈母娘心里有几斤几两重竟然还试图想要去帮林成祥说话。

　　如林成祥设想的那般，沈荣蓉见到自己来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相反的若不是旁边还有女婿女儿在，她这模样肯定是想上前揪着自己的耳朵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听她的话是不是想造反啊？

　　“不是不让你跟来，你怎么就像个小孩一样讲不听呢。外面的雪还没完全化完，你腿脚又不方便。”

　　“你这是嫌弃我走不快拖累你吗，就允许你来看晶晶，不允许我来看看我的外孙女们啊？”林成祥这会也是仗着人多，硬气了一会。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

　　“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雪地里走啊。”

　　陈茂盛和林晶玉相视一笑实在是没想到还能在现场看上一出夫妻秀恩爱的戏码，看来他们老夫妇的感情比陈茂盛想象的还要好，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对方。他刚才还想着帮爸说话，现在看来是多此一想了，人家夫妻之间根本无需他多言。

　　陈零露本来还坐在那里认真吃零食这会看见爸爸还有姥爷一同进来，她赶紧站起身把手里的糖葫芦放到小椅子上，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甜甜的姥爷。能让她放弃糖葫芦跑来的，也就只有做糖葫芦的人了。

　　林成祥蹲下来，伸手把朝他跑来的陈零露，往上半空拎了一把，让她脚悬空了一会之后又把她放到地上，抱住她，把下巴垫到她的肩膀上说道：“哎呀，我的露露，几天没见好像又长高了长胖了不少，姥爷拎你起来的时候，力气是要使的越来越重了。”

　　“姥爷以后会不会抬不动我了啊，因为我长大了，变成大小孩了。”陈零露显然已经习惯了每次见面对方都会测试一下她现在有多重的行为，她也很喜欢会做好多零食的姥爷。

　　林成祥喜欢陈零露她们不同于沈荣蓉有些爱屋及乌，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现在是因为下雪天太冷他不好走路才来的少了，之前夏天的时候巴不得每到周末就把她们姐妹接到自己家里或者是来她们家。

　　“露露长大了，姥爷可能是会因为年纪大了举不起来你了。但是没关系的，我还是可以抱你啊。等你长高了，我也就不用蹲下来抱你了。就是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姥爷老，不肯抱我就好。”与林成祥来说孩子都是要长大的，他得接受这种成长。就像接受原本还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儿一转头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妈妈。

　　陈零露很喜欢姥爷姥姥的原因就是他们虽然有时候也会表现得更喜欢会说话的二姐，但是更多时间都对她们是一视同仁的。

　　但是奶奶就不一样了，她每次来虽然也是提着东西，但要么是给爸爸的，要么就是给肚子里的弟弟的，很少一部分分给二姐，她和大姐就什么都没有，完全被忽略。

　　这种落差感让陈零露一见到奶奶就生出了逃避的想法，但是姥爷却很亲近她，愿意陪着她，甚至遇到不会做的题目都可以问姥爷。

　　“不会的，我才不会嫌弃姥爷呢。我与姥爷天下第一好。我还等着姥爷给我做西游记里的孙悟空的面人呢。”在陈零露的心里，姥爷比她爸爸的形象还要高大上，他无所不能，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就连她们姐妹梳头的木梳子也都是姥爷做的。

　　“露露，你这小嘴是刚才吃了糖抹了蜜吧，谁教你的词啊。还天下第一好，那你跟姥爷最好，那姥姥呢，姥姥排第几？”沈荣蓉一把年纪了还能不知道陈零露心里的小九九，说点好听的话把她家老头子给哄开心了，别说一个面人了，就那连环画上的一排面人，老林都会心甘情愿的给她捏出来。

　　陈娉姈同陈子娴处理好厨房之后，回到小屋正好就听到沈荣蓉在问陈零露，在她心里姥姥排第几位。原来这妈妈和老婆同时掉到水里你会救谁，爸爸和妈妈你更喜欢谁多一点这种类似的问题走到哪里都很流行。

　　“姥姥也是第一，和姥爷并列第一名。”
　　陈零露年纪小小，还知道并列第一，谁都不得罪。
　　这个话术这个情商，让内心已经是成年人的陈娉姈自愧不如啊。

　　只是她并未将注意力放在问题本身上面，她把视线移到了正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们说话的壮年身上。按照昨晚比较混沌模糊的记忆，这个男人应该她们的爸爸陈茂盛。

　　今天站在侧边仔仔细细的观察他之后，陈娉姈发现其实陈子娴还有陈零露都长得挺像他的，完美继承了他的长相的优点，大眼睛皮肤白。双眼皮是遗传的妈妈，还有头发都是那种又黑又粗的茂密。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没有营养的发黄发叉才对。

　　由他们父女三人的长相可以断定，陈娉姈长大了长开了应该也是个美女。

　　她很轻易的去接受了自己二女儿的身份对着林晶玉喊妈，与另外姐妹相谈甚欢。但是她对于陈茂盛更多的还是疏离感，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成年男人。

　　鉴于以往有些不开心的经历，陈娉姈更容易对同样性别的女孩子抱有好感，而对男性有所防备。
　　所以她并没有对于陈茂盛的归家以及林成祥的出现表现得有多么的热情。

　　她的冷淡，才是一反常态的开始。

　　她的沉默，全都被沈荣蓉尽收眼底。沈荣蓉是很不开心林成祥背着自己来女儿家啦，但是这些账都可以回家再算，他不是说要来看小孩吗，那就让他一次性看个够啦，“姈姈，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站在那边发呆，赶快过来喊姥爷啊。”

　　虽然被喊的只有自己，但是陈娉姈还是拉着陈子娴的胳膊一同走到了还在那里的林成祥身边。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就是自己外公，他笑的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压力。

　　还没等陈娉姈做好思想准备叫上一句姥爷，对方就先一步站起身，把手伸到她的咯吱窝下面给她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给拎了起来。在陈娉姈来不及尖叫的情况下，她又被稳稳的给放下来。对方又转而去提自己旁边站着的陈子娴。

　　陈娉姈蒙了这是什么独特的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吗，好像称称哪个小猪更重更容易养得活然后就被带回家养的流程哦。满脑子全是吃肉的陈娉姈就连举例子，也想的全是猪猪猪。
　　如果让她选一个面人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猪八戒的。
　　不为别的，猪八戒块头大，面团也会大，能多吃一点。

　　“你们都有好好长大哦，都比我上次提你们的时候重了一点。”林成祥一视同仁的把她们全都举了一遍又放下。

　　陈娉姈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寓言故事里的三只小猪。

　　翌日陈娉姈按照与李爷爷约定好的时间去他的摊位上拿招牌的布，对方早就卷好了放在他的工具台上。陈娉姈与其打了声招呼之后，李爷爷就把布递给了她。陈娉姈本来拿了东西就可以走了，但是她却停住不动。

　　李阳山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的问道：“小丫头，你还有事？”

　　陈娉姈眼见对方已经抛出橄榄枝，她赶紧抓住礼貌的问道：“李爷爷，您什么时候还去山上采药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中药材是大自然的馈赠，陈娉姈想采一些有用的药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你这丫头年纪不小，野心挺大啊，你是想学我吃饭的本事呢还是想去把山上的药材给我采光了，让我没饭吃了。”李阳山这会可能是明白了什么问人都可能是借口是幌子，这小丫头的真正目的是偷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