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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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和喝着他最爱的杜松子酒，他抬起眼睛，恰好在她走到楼梯当中的一刹那，便看见了她。
她挽着简亦繁一同出现，他面部的表情罩上了一层复杂的神色——困惑，失落和惊愕，心里百味杂陈……
此刻，他脑海中升起来的第一个想法是，简亦繁和少艾他们在一起了，他苦笑了一下……原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好些令他出乎意料的事情…例如，林伽安身边，多了一个情场高手风流韵事层出不穷的——历擎，这两人走在了一起…他们今天也在场，正谈笑风生地与人攀谈着…
这几个月内，他一直在出差，在美国的分公司与合作商洽谈合作计划……
……
陆清和饮干了他的那杯酒，重新将目光默默地定格在了女孩身上，她骨子里有一股清透的美，其优雅的身姿，炫目的笑容，眼睛很有神，表情很镇定，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在众多光彩熠熠的女人里反而更显耀眼出众。
他没有立即上前去与她打招呼，观望了一阵后，他便走开了。陆清和今天是作为他姐的舞伴而前来的，被迫‘要挟’，实属无奈…
……
晚宴正式开始。
坐在安排好座位席上用晚餐。
……
当晚宴的最后的甜点刚一撤下，宾客们便被邀请进入另一侧的大厅内。在主办方的主持下，舞会即将举行。
……
按舞会流程，男士们要与自己的女伴跳一支华尔兹。
舞曲响起时，音乐缓缓流淌，简亦繁牵着她的手步入了舞池中央。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加入进来……
偌大的舞池，伴随着优美的华尔兹，两人眼神相接，她的手搭在简亦繁的肩头，他伸出手臂抱住她的纤细腰身……两人有节奏地合着音乐的拍子在华丽的地板上移动……裙摆伴着优雅的华尔兹轻轻飘动，舞步翩跹…男人英俊不凡，女人楚楚动人。
他们共舞的样子，吸引了周遭众人的目光。
……
随着他的舞步，纪少艾毫不费力地转着转着，进退平稳，跳起来从容不迫，与简亦繁配合的十分默契。
简亦繁凝视着她咫尺之间的脸…她抬头看向他。
他眉宇间透露着温柔，深邃的眼眸溢满了笑意；她清丽的脸上微露出甜蜜的微笑。
简亦繁意外地问她：“什么时候学的华尔兹？”她跳的很专业熟练，她时常出人意料，一再的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纪少艾望着他的脸，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对我的了解太少了？”
纪少艾在六岁的时，母亲建议她学习舞蹈，芭蕾和华尔兹。每天放学后，其他小朋友被父母接回家，她就只跟着舞蹈老师学习，不间断地练习。
那个时候她也曾哭着想放弃，抗拒跳舞。母亲劝她再坚持一下，学习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放弃？在母亲的耐心劝导下，她一次又一次坚持了下来，独自在房间里练舞，数年如一日的去练习每一个动作，达到老师的称赞，母亲的认可，卖力的重复着舞蹈动作…但她没有像当初所期望的那样，以为自己会成为一名职业芭蕾舞者，或者当一名舞蹈老师。
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她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愿报考舞蹈学院，而是报了F大…她不想一成不变，她想去尝试更多的不一样的事物，她亦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杂志社编辑，误打误撞就进入这时尚圈子中，她并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许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简亦繁微愣了一下，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出现一阵沉默。沉默，难道不是代表着默认。
须臾，她笑着撇撇嘴，随后，又轻叹了口气，自问自答道：“那还不都是因为某人曾经不给我机会。”，口吻中含着难掩的抱怨。她可是给足了某人机会，结果…他那张冷脸和现在相比起来——大相径庭。
闻言，简亦繁怔了怔，她的确给过他太多机会，他没有把握住。
沉静了一会儿后，他认真地注视着她，“那现在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话音刚一落地，纪少艾明显地愣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脑海中不由地冒出一句：“什么机会？”这句话已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她有点茫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凝视她片刻后，“给我一次每天看到你，一起生活，一起到老的机会。”，面孔严肃，语气郑重。
简亦繁话一出口，纪少艾的心跳顿时漏掉了好几拍，她瞳孔微张愕然望着他——这话题转的是不是太快了。
简亦繁薄唇边含着轻微的笑意迎着她的视线，紧盯着她，他在等她的答案。她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想有个家，家里面有她，想每天与她一起睁开双眼迎接晨光；想每天与她一起吃早餐；想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想与她一起看旭日东升，红日西沉……想与她一起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纪少艾却被他这番直白的表白，惊愕地已经失语了，望着他，她眼神开始有些闪躲，不接话也不表态。
过了好一阵后，她讪讪一笑，佯装轻松地低声说道：“那个…简先生终生大事，你…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你这样……我会成为A市女人的‘公敌’的…”她声音越说越小…不太敢看向他的眼睛。
……
音乐陡然间停了下来，两人停住了脚步。
一曲舞毕。
简亦繁拥着她的手离开了舞池，他没有在说什么，脸上的神情自然，并无异常。
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地滴水不漏。纪少艾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了瞟了瞟他，分辨不出来是好是坏…
她也来不及细想，就在他们刚迈出去的那一瞬间，耳畔传来一声：“少艾…”
简亦繁和纪少艾神色微顿，同时滞住了脚步。
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循着声，笑着回过头。
是清宁姐，还有——许久未露面的陆清和，他帅气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清宁姐”，她笑着道。
陆清宁挽着陆清和走上前来，站定后，陆清宁含着笑亲切朝她点了点头。
陆清宁望着简亦繁，留意到他搂在少艾腰间的手，难免有些心生震惊诧异，但…一切又自然地不言而喻。
她看了看简亦繁，微笑着客气开口道，“简总”
简亦繁礼貌性点了点头示意。
简亦繁看着对面的两人，他没有收回自己搂着身侧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反而——不动声色地把放在纪少艾腰间的手紧了又紧。
纪少艾明显感觉到她腰上那手的力道，她不由地望了望他，他没有看她。
简亦繁直视着对面的人，似乎在向人宣告着什么一样。
稍作停顿后，“少艾，好久不见。”，他轻笑着自然地和她打招呼。
听到陆清和的声音，纪少艾缓过神，看向他，粲然一笑，道：“好久不见。”
停了半秒，他转过脸对简亦繁，“简总”，陆清和嘴边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他伸出了右手。
“陆先生。”，简亦繁淡淡地笑了一下，伸出手与对面的人短暂握了握手，他的眼神却难以捉摸。
简亦繁和陆清和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像是在用眼神传递着话语，脸上露着狡黠的微笑，但——不发一语。
顷刻之间，气氛明显变得有些不对和奇怪。
两个男人眼神的交锋，这两个人——是不是过于客气了。
纪少艾左右看了看他们，困惑地又瞥向对面的陆清宁。
陆清宁轻挑着眉头，递给了少艾一个无奈的眼神。
……
这时，有共同的熟人过来同他们打招呼，客套谈论了几句后，简亦繁拥着纪少艾便走开了。
陆清和望着离去的人，他暗自叹了口气，侧过脸看向身边的人，沮丧地喃喃道：“姐，我是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陆清宁转过头，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悠悠道：“你有过机会吗？”
“……”，陆清和不禁扶了扶额，当他没问。
简亦繁和纪少艾坐在晏厅一隅。
……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
乔治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眉开眼笑将简先生‘借’走了。
简亦繁离开时，温声叮嘱她，“等我一会儿，别乱跑。”
纪少艾笑着把头点了点。
……
纪少艾若有所思地坐在位置上，她还沉浸他那句话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退缩……他的话太始料未及……一时间难以理清思路…
……
晏厅中的另一处…
林伽安身着一件黑色缎面一字肩长礼服，钻石耳饰，一身裙子很适合她曼妙婀娜的身姿，美艳大方。
心绪烦乱的她落寞走到客厅尽头，瞥见了正在阳台上抽烟的历擎，俊朗的脸部线条，手里点着一根烟，袅袅升起的烟雾，充满着神秘…
林伽安走了上前，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黑夜中闪烁的灯光，牵了牵红唇问了句。“有烟吗？”
历擎微愣了一下，他发现这女人的烟瘾似乎比他还大。几秒后，他从容地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
接过他手里的烟，点燃，林伽安吸了一口烟，熟稔地吐着烟雾，没有再开口说话…
……
沉默了几分钟后。
历擎扔掉了手里的烟头，然后，把眼神转向身侧的女人，眯缝着眼睛审视着她……
良久后，嘴角微微上扬，问：“怎么出来了？”
林伽安顿了顿，没有搭腔，在她的脸上闪过一种痛苦的神色，她渐渐变得沉思了……大厅内，她无意之间看到了纪少艾特为掸去衣服上灰尘的画面，简亦繁在看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宠爱和亲昵。
从进入舞会开始，她就一直注视着他，他和纪少艾并肩站在一起时，简亦繁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纪少艾。
当简亦繁拥着纪少艾，与她渐行渐远，林伽安的内心涌起无尽的哀痛……
……
历擎见她不作声，他却是一脸兴味盎然，继而自顾自地道：“让我猜猜，是在里面看见了不想看到了人？还是看到了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人，嗯？”，语调带着戏谑。?
林伽安顿住了脸，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她将还剩半截的烟摁灭掉。
他有意地停了一下后，接着道：“你不吭声，是不是代表都被我说中了？”
林伽安不满地瞥向他，她眉头紧蹙，拉长着精致的脸，压低音量呵斥道：“历擎，你有完没完！”她怒瞪着眼前的人，这个男人看似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却句句话‘刀刀见血’，连他也在取笑她是不是…
历擎毫不客气地看着她动怒的样子，他不在意地低声笑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她，走了几步后，长臂一伸，搂向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靠近自己，缓缓道：“除了在我面前耍狠，在简亦繁跟前呢？无论你如何，你也争不过纪少艾的…”
历擎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进入到了林伽安的心里，无疑是字字戳在林伽安的痛处上，给了她狠狠一击。
听完他讽刺的话，林伽安身子止不住地微微战栗，她气愤别过脸，怒气之下的她下意识扬起手朝他的脸挥过了过去。
却被历擎擒住了手腕，她反抗了几下，挣脱不开……
历擎嗤笑了一声，用胳膊把她楼得更紧了，不急不缓地道：“好了，省点力气吧，女人别动不动就上手，男人啊…喜欢温柔的女人。”
林伽安停下了挣扎，面色铁青，愤恨地看着他，她被气得双手紧攥成拳，秀窄修长的指尖隐隐泛白。
他再次靠近她的脸，对上她的眼神，邪魅地笑了笑，俯下身，低声耳语道：“进去吧，好戏要开始了…”
语末，他放开了她，径直地离开了阳台。
林伽安一直保持着沉默。
她眼里盈着泪光，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嘴唇颤抖着，拼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竭力地镇定下来……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历擎的话，她一句也反驳不了，她的反驳一点意义也没有。没错，她在简亦繁面前低到尘埃，低到失去了自己……她转过身，意味不明地看着那抹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
……
晏厅内。
舞会还在升温中，宾客们早已经放松了下来。
纪少艾仍在坐在位置上，定下神来的她望着舞会大厅灯火辉煌，宾主尽欢，优美的舞姿引人注目，坐席中的男士们举着香槟，杯酒交盏，纵谈极欢；三三两两的女士们交头接耳地掩口私语……
……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第 9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