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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祭坛和民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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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见阿山情绪恢复了不少,沈延拍拍他:“变回人形吧。”
然后继续道:“若无他事,就快回去修炼。”
因为自己那些不合适的想法,沈延在刻意的和阿山保持距离。
但顾及着阿山的心情,不能像之前刚化形时一样简单粗暴,毫无理由的疏远阿山,只能将修行作为借口。
阿山看着眼前,身形瘦削的主人,抿了抿唇,罕见的没有听从沈延的话。
“我想留在须淮峰,陪着主人。”
“我在这里,可以照顾主人。况且,我在这里也可以修炼。”
沈延微微启唇,他想说自己并不需要照顾,可下一瞬,对上阿山沉闷又倔强的眼神,沈延愣了一瞬,轻叹口气。
去采摘无垢灵草会受些伤,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但他之前没预料到,自己受伤,会对阿山有那么大的影响。
沉默半晌后,沈延还是妥协:“你想住就住吧。”
自己这几日专心修炼,躲着他些就是了。
“我该去修炼了,你若无事,也好好修炼。”
说罢,沈延起身离开,去了净室。
主人走了,阿山在原地,站立片刻,也默默去修炼了。
二人在同一栋木屋,不同的房间里,各自修炼大半日,话不曾说一句,连个照面也不曾打。
白天时,沈延能够以修炼为由和阿山保持距离,到了晚上,这个法子就不行了。
尽管对于修士,睡不睡觉没什么影响,但自己晚上习惯休息,这个阿山也再清楚不过。
不想被阿山察觉自己正在疏远他的意图,在净室呆到天色彻底黑了,沈延也只得按着往日的习惯起身,往楼上卧房而去。
另一边的阿山也结束了修炼。
这木屋中只有一处卧房,阿山要住在这里,就意味着,他只能和沈延住在一处。
想到这一点,尽管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沈延心中已经万分后悔,自己从前为什么没有多备一间卧房。
他也不是没有过和阿山睡在一起的经历,之前去仙盟大会时,途中的几日,他就是和阿山睡在一处的。
当时沈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现在细想,确实是有些不合适。
沈延和阿山一前一后,到了二楼的卧房。
“主人要喝水吗?我给你倒茶。”
看沈延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阿山忙道。
倒好茶,阿山将茶杯递过去。
沈延去接茶杯,行动间,手不慎碰到了阿山的手,他动作微不可查的停顿一瞬,又若无其事的将手收回去。
阿山没察觉沈延的异样,他只是觉得方才碰到主人的手很冰,比往常要冰很多。
体温过低,这也是重伤的表现。
阿山沉默一瞬,然后抬头扬起笑脸,振奋精神:“我去给主人放沐浴的水吧。”
阿山知道,主人不想让自己太在意此事,那他在主人面前,就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话才说完,阿山就动作飞快的去了屏风后面的净室放水。
沈延看着阿山的背影,犹豫片刻,没阻止。
由他去吧!
等阿山放好水,沈延进到净房,看到桶中热气不断往上蒸腾的水,愣了一瞬。
阿山道:“主人放心,水的温度正合适。我先出去了。”
等阿山出去后,沈延看着这桶水,脚步顿了顿。
他身具冰灵根,自入道以来,早习惯了冰冷。
可习惯不代表喜欢。
半晌后,沈延仍由这桶水热着,解开衣服跨了进去。
水的温度果然如阿山所说,正好合适,身体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沈延渐渐放松了身体。
许久后,沈延从水中出来,施以法诀将头发变干,往床上过去。
阿山已经躺在床上,还未睡下,听见声音扭头,看到了身着一身寝衣的主人。
许是刚泡了热水,被寝衣包裹的身体,肤色不再苍白,透出微微的红润,看起来好像都健康了许多。
主人缓缓走进,掀开被子上床,阿山的眼神突然定在主人光裸的足上,视线定住,半晌才移开。
“怎么了?”沈延顺着阿山的视线,并没有发现什么,询问。
“没,没什么。”阿山僵硬一瞬,掩饰过去,拉着被子躺好。
有前些日的经历,现在身上这种感觉是什么,他再明白不过。
沈延没深究阿山的不对劲,只是看着容纳了两个人的床,想了想,道:“你若要常住我这里,明日我再给你腾一个房间如何?”
阿山突然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下,讷讷道:“主人不想和我一起住吗?”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睡吧。”
看着阿山的神色,沈延到底没继续说下去。
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凡人界不是也有好友抵足而眠的佳话,自己和阿山睡在一处,也没什么。
躺在上,沈延思绪纷乱,许久后才终于睡过去。
阿山倒是心思简单,没想什么,躺下没多久,就已睡着了。
阿山做了个梦。
梦里,他像是漂浮在高高的天上,俯视大地,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由石块垒砌的祭坛,十分古朴。
祭坛周围,无数人跪在地上默默祈祷,眼含期盼,这些人衣服穿的简单,有几人是粗布麻衣,更多的,是兽皮简单缝合后裹在身上。
祭坛上,中心的火焰不断跳跃,旁边,是一个衣着繁复,身上画满花纹,头上戴着羽毛的人,正在高声吟唱,脚下伴以奇异的步伐。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古怪,可阿山却得隐熟悉。
那祭司用的语言明明是陌生的,可阿山却不知为何听懂了他吟唱的内容。
伟大的万兽之神,请庇佑您的子民。
伟大的万兽之神,请……
……
这梦真古怪,等醒来后要告诉主人。看着这番景象,阿山想。
一夜很快过去,天亮了。
早上阿山醒来,看到沈延正要起身,他出声。
”主人。“
“怎么了?”沈延回头。
阿山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了,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梦,想告诉主人,可具体梦到了什么,他现在已经全然记不清。
“没什么。”阿山只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