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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静不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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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不明白主人为什么那么生气。
默默坐在木屋外面的地上,阿山眼眶再次泛起红来。
须淮峰的寒风似刀子一般,在人身上不停刮,没多久的时间,雪又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雪在阿山身上都盖上了厚厚一层,阿山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些。
心里难过还在,可想起己方才的冲动,又多了几分后悔。
他在主人面前向来是听话的,这么人形,还是第一次。
自己本来的目的是想和主人更加亲近。
可现在倒好,居然惹得主人生气。
想到这里,阿山一个转身,想进去屋中和主人和好,可想到主人方才的语气,又感到踟蹰起来。
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情绪波动这么大,这么生气,要是自己进去,主人还生着气,不原谅自己怎么办。
阿山变回人形,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带着疑惑的询问。
阿山一回头,见到来人,行礼道:“见过掌门。”
林甚来找沈延,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沈延门外,不进也不出的,不知在做什么,于是疑问出声。
林甚以为这人是淮峰的杂役弟子。
毕竟须淮峰里的活人,除了沈延也只有那个吴岭了。结果走近了,那“弟子”居然比自己还高,而且一回头,是一张全然陌生面孔。
相貌粗犷,给人以野性之感,但也不失美感。
林甚愣了一下,才想起前些日沈延说的,他的灵兽化形了。
可他单说灵兽化形了,也没说化形后是这般模样呀。
想了想阿山之前的兽形,林甚觉得,这个化形真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又惊奇的看了眼阿山,林甚开口:“你是阿山?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阿山从前兽形时,在须淮峰也常见到林甚过来,对这位掌门,他是不陌生的。
垂着头,阿山闷开口:“我惹了主人生气。”
林甚眼睛亮起来,更感兴趣,到底是什么事,能惹得自己那个向来性格冷淡师弟生气,继续询问:“怎么回事?”
阿山不想细说,继续垂着头道:“没什么。”
见阿山确实不愿说,林甚也没再刨根究底,安慰他:“没事,我那个师弟虽然性格冷漠,可对你总是不一样的,不管犯了什么错,你好好和他说,他总会原谅你的。”
听林甚说完,阿山依然没什么反应,只闷声道:”掌门快去找主人吧。”
林甚继续劝道:“真的,我师弟心里是很在乎你的。”
“对了,”林甚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掌,“你不知道吧,明日是他的生辰。你不然送个礼物给他。”
这次阿山的反应终于有了不同,他看向林甚,脸上出现惊讶,“主人生辰?”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主人过生辰。
林甚道:“对,他向来不喜欢过生辰。这个日子,恐怕整个望天宗,除了我再没人知道。”
“我从前送他礼物,他总不收,不过这一天总归不同,你可以试送礼物给他,说不得他就收下了呢。”
闻言,阿山的情绪振奋了起来,整个人也不像之前一样垂头丧气了。
“多谢掌门。”
话一说完,他就赶紧匆匆转身走了。
“可真有精神。”林甚看着急切的阿山,感慨一句。
他突然觉得养个灵兽似乎也不错,就看阿山,虽然原型不怎么样,可这化了形,模样确实挺养眼。
感慨一番后,林甚迈步进了屋子。
沈延在屋中,看似是在看书,实际却将外面阿山与林甚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见林甚进来,抬头瞥他一眼,平静道:“师兄怎么来了?”
林甚半点不在意沈延的态度,呵呵笑着:“我怎么不能来了,我这一来,不是还帮你解决了一个问题。”
林甚说的是外面的阿山。
“阿山到底做了什么,才惹得你生气?”从阿山那没得到答案,林甚对着沈延,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对此,沈延给出的反应同阿山一般,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林甚也不尴尬,继续道:“虽然我是你师兄,论亲疏远近我与你更近,但这次我可站阿山这边。阿山那么听你话,怎么会做出惹你生气的事情,你莫不是欺负他了?”
沈延将手中书放下,抬眼看向林甚:“师兄来此,是有何要事?”
若是旁人,见了沈延的冷脸,心里恐怕早就发憷了,林甚却了解这个师弟,继续笑着调侃:“怎么,无事就不能来找你,明天不是你的生辰,我来看看你不行。”
话题终于没再阿山身上打转,沈延的脸色也好了些,“修真之人,生辰有什么好过的。”
修真之人,有时候一闭关就是数年,要过生辰哪里过的过来。修行之人,除了刚入道还浮躁着的少年人,就没几个会过生辰的。
“怎么就不过生辰了。”林甚不满。
“不必了,多谢师兄。”沈延态度依旧平淡,拒绝的不留余地。
对于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林甚自觉操足了心,尽管师弟的修为早就超过了他,可看着师弟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一个人,林甚觉得,自己这个做师兄的实在有必要关心他。
本来嘛,生辰不生辰的,确实没那么重要。
但沈延刚入宗门的时候,到了他的生辰,林甚曾兴冲冲的提出想要庆贺一番,却被沈延婉言拒绝,之后每年,都被拒绝。
如此一来,林甚可以说越挫越勇,到现在几百年过去,这事几乎都成了他的执念,这次又被沈延拒绝,林甚也不在意,准备好了来年再问。
他转头说起其他的事:“还有五日,就是仙盟大会了。要去的人员都已挑选出来。”
说起这个,林甚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从前我去时,可没见弟子们情绪这么高涨。这次你一说要去,弟子都争着抢着报名,最后被选上的崽子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沈延听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对于自己被众弟子崇拜,反应十分平淡。
林甚继续道:“参加仙盟大会的宗门,大多和我们望天宗的关系都友好,独一个玄一宗与我们不睦,不过他们也成不了气候,不必过于在意。”
“还有大会上,应当会商议关于魔族之事,还有其他事物,届时师弟看着决定就好。”
“你身上也挂着宗门长老的名,眼下可算开始处理宗门事物了。”
对于林甚的一大通话,沈延只捡了重要的听,然后点头道:“好,我知道。”
又在须淮峰呆了一会儿,林甚就离开了。
这座木屋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沈延拿起方才放下的功法研读,却难以像以往一样静下心来。
许久后,沈延轻轻叹了口气,决定等阿山回来再好好和他说。
毕竟阿山化形都没一个月,很多事情都还不懂,自己同他,有什么好置气的。
可阿山一直不曾回来。
沈延坐在书房看着书,等到了深夜,还是未见到阿山的身影,他又看了眼窗外,皱了皱眉,突然起身,决定去找一找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