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青春》子肖婴

18、１８.向左？向右？

　　１８.
　　“允、允浩？”

　　我舌头打结。

　　“这么冷天你怎么穿背心？睡觉呢？”

　　允浩里面穿着羊毛衫，外面套件蓝色羽绒背心，既保暖又好看。脖子上缠了条长围巾，绕了三圈还垂到腰间，没见过有卖的，是谁给织的吧？

　　“不请我进去坐坐？”

　　最好还是不要了，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我把门合上点，送他一个难看的笑容：

　　“恩……宿舍太乱，你等等，等等我先穿件衣服，出去说……”

　　“在中，怎么不请人家进来？”

　　“宿舍有人？”

　　允浩似笑非笑看着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尴尬地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郑老大。”

　　这话看着是捧，语气却是不屑一顾。我转头，有天已经穿了上衣走过来。我只好挪到一边，请允浩进来。

　　“我是姓郑，可不叫郑老大。”

　　允浩边进边说。我头疼地站到一边，不知该如何收场，是不是该找个借口解释解释，又怕搞定允浩那边，有天又要跳脚了。

　　有天就站在门口，冷笑着看他，允浩先是看看我，又看看明显不欢迎他的朴有天，最后眼睛落在那一团乱的被子上，大气度地退出门，站在门口道：

　　“在中，你出院那天我有点事没接你，想着今天没事来看看，既然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还是先走了吧，你们继续。”

　　真叫人挫死。整日地盼着他来，来是来了，偏偏又赶上这么个时候，真是……老天爷故意玩我的吧！

　　见允浩走出老远，顾不上外面是什么温度，穿着背心往外跑。

　　“哎，允浩，不是那么回事……”

　　“金在中你追去吧。”

　　我停住脚。有天眼里满是怒气和失望。

　　“有天……”

　　又扭头看看宿舍走廊，允浩已经没了踪影。

　　这下可好。两个一起得罪了。自作自受。

　　“跟我在一起让你很丢人吧？那我走好了，省得在这里碍着你和老情人约会。”

　　有天批上羽绒服要走，我拉住他：

　　“有天，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我，声音尖刻：

　　“怎么的？我见不得人？连进不敢让他进？”

　　这句话堵得我无话可说。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开门看是允浩，本能的先想到如何不让他知道。
　　说起来我们既然已经分手，谁再跟谁做都管不着了。再说跟有天□□也是我高兴的，怎么就一见了允浩吓成这样，又不是偷情被抓。

　　有天说完这些本来没走，想等着我解释，可见我不说什么，就当我是默认了，更加生气，甩开我大步走了。

　　我默默地关上门躺回陈非的床。脑子一片混乱，觉得刚刚自己做的没一件是做对了的，既逼走了允浩，又伤了有天的心。真该好好寻思寻思。

　　躺了大半个钟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还是想想先哄哄谁吧。

　　允浩和有天相比较，自然是前者在我心里分量更大些，应该是先找他解释解释。
　　再想想有天原来是个直的，硬让我掰弯，刚才居然同意让我上，牺牲多大，应该先把他哄好再说。
　　可要是允浩走了，再找他不方便。还是应该趁他没走远追上去才对。
　　也不行。我了解有天的脾气，解释的越晚他越生气，还是趁热打铁好。

　　关键时刻我的犹豫不决毛病又犯了。得了，这么长时间了，允浩还在才怪。还是先找有天吧。

　　我穿上衣服往教室走。有天家离这里很远，既然昨天星期六没回去，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除了教室他没别处可去。
　　教室闷头苦读的倒不少，有天不在。我纳着闷下楼，出了大门一拐，嘿，老鸦！他这是改行当特工了？边走边缩着脖子东张西望。

　　“干什么去老鸦？鬼鬼祟祟的？”

　　“还说，找你呢！”

　　“啊？怎么了？”

　　“允浩哥来了。”

　　“知道。”还撞上一出好戏。

　　“找你了？那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刚才看他在大门口跟你们班那个朴有天在说话，好象不高兴，快吵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吵起来？这词用在允浩身上多陌生。允浩向来是王者风范，要么让着你，不与你计较，若是真计较了，可就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了。

　　“大门口？我去看看。”

　　撒了丫子往门口跑，老鸦在后面喊：

　　“哎，别说我打的小报告！”

　　可不是，老远就看见一蓝一灰两个人站在门口。可真是，也不找个偏僻地，就站那接受别人的瞩目。
　　看情形明显是允浩沉的住气，有天就激动的多，拳头攥的紧紧的，粗着脖子说什么。允浩先看见我了，扭头一笑。有天看是我，也住了嘴。

　　一听说他俩在吵架，光顾着急了，跑来了又能怎么样？

　　“允浩……”

　　“我还有事，先走了。”

　　允浩朝我挥挥手，潇洒转身，朝着路边停的辆ＸＸ走。

　　“有天……”

　　“哼！”

　　有天掉头便朝着与允浩相反的方向走。看都没再看我。
　　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两个都想追，可腿抬不起来了。

　　“在中哥，你可麻烦了。”

　　“少说两句吧你！”

　　老鸦和麻强从侧门钻出来。我一点没精神，也没打招呼。老鸦跟我嬉皮笑脸：

　　“最可怜的是朴有天，要不要他回家躲两天？”

　　麻强一巴掌拍上他后背，也没能阻止他继续：

　　“真的，我是好心。你忘了允浩哥以前有个女朋友，就是那个裴什么的，惹着允浩哥了，兄弟们把那个男的给打个半死，那个裴什么都退学了，是吧麻强？”

　　麻强白他一眼：

　　“那是裴涩琪跟那个男的偷摸开房间，能不死么？这回你知道是什么事啊？胡说八道！我说你说话就不能用用脑子？”

　　“老鸦说的是真的？”

　　我怕。麻强和老鸦也许不知道什么事，允浩可是至少猜到七八分。别看他总跟你笑眯眯，腹黑着呐，再加上刚才有天不知道是不是又说了什么难听话，搞不好这会允浩心里已经决定好要怎么整治有天了。

　　“允浩这会能去哪？”

　　“允浩哥？……他没让我们跟着，一般是回学校了。”

　　麻强也点点头。
　　我伸手招辆车，

　　“师傅，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