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天．架空琉璃之城》IHSIN

6、帝违．新月祭

　　有个传言说帝违是多罗天的故乡。这种说法未得过多罗天本人的证实，所以大伙也只当是俾官野史来看。

　　尽管如此，琉璃还是来到了帝违。

　　琉璃?!是...

　　那个彷若她己被刺身亡的场景，全是某一位忠心的家臣所为。在听到贝狄斯的那番话后，琉璃早心灰意冷，却不忍拂了那位老臣子的苦心，照着安排行事。她的心软，三年前如是，三年后如是。

　　为了怕事迹败露，琉璃是一人独自步上逃亡的旅程。在茫茫人海中，竟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思索半天，才无法忘情地选了多罗天可能的故乡。就算那只是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琉璃仍期盼多少能和自己心中挂念的人，有着一丝地牵连。

　　帝违是个小村庄，位于维奇尼联合公国南方、靠近边境的同盟国－－安佳第克；比起大城镇虽是落后许多，但其景色的美丽、人民生活的朴质，对大城市的人来说，就同世外桃源一般。讽刺地，这个奇异而安详的所在，竟被传成是多罗天的故乡；看过这里的人，一定只会把这个传言当成是谣言。和那位全身血腥的男子相比，帝违是极端的不同，像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幸运地，琉璃一到了帝违就有栖身之所。那是一栋木造的大房子，住的只有一对年老的夫妇和一位中年的女佣人。老夫妇也许是因孤独，把琉璃当自己的孙女来疼爱。

　　在老夫妇两人第一天问及其身世而被笑着带过后，十几日下来，到也不再追问。琉璃不说，是不想给对方惹来麻烦事；老夫妇不再追问，则是认为一个年轻的姑娘，居然只身一人来到这处偏远地方，必然有难言的苦衷。

　　「曾有个儿子，但他嫌这里是乡下地方，想到外地谋发展，领着媳妇离开家后，就没能再回来。」某日晚餐后，老太太有感而发地说起自己的家务事。

　　「是失去联络了？」

　　「客死异乡。」老先生回答。「不过那已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我到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就如同是世外桃源般，没有血腥、没有虚伪。」琉璃忽然有感而发。

　　「难得妳这见过世面的女孩，会说出这番话来；还怕妳会嫌我们这是乡下小地方。」

　　「见过世面? !这……」

　　「妳虽不提自己的事，但妳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和我那位在外谋生的孙子相同的。」

　　「孙子？」

　　「他叫迦维，是我们夫妇两儿唯一的亲人了；此刻正在外头谋生，每半年会回来探望我们，现在这位女佣也是迦维的一番孝心。虽然儿子媳妇逃不过命运，但迦维却蒙上天保佑，过着不错的生活。」

　　「即然如此，他怎么没把你们接到城里去住？」

　　「就像妳说的，这里是世外桃源啊！离开活了六七十年的地方，还真不知该如何过日子呢。」

　　「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琉璃喃喃自语。

　　老夫妇二人听到琉璃的自语，只相视一望，也没多言。但两个人都一致认为，琉璃之所以有如此的心境，不过是一时的不顺，再过些日子，恐怕就会觉得此处日子的无趣。

　　在帝违一住就住了六十天，这到有些出乎老夫妇两人的预估；不过也证明琉璃必然是受了极大的伤害，否则不会如此有耐心地待在这个小地方。

　　事实上，琉璃在此未必就过的安稳了。在她心中的人影，未曾有一刻淡化过；尤其在每晚的梦中，总看到那人对她开张双臂，欲拥她入怀：而下一刻，又在其手中见到一把利刃，要杀的也是她。

　　琉璃原本就是个消极的人，在这个封闭的地方，让她更懒的去为未来计划什么，因而，多罗天的一切，就一直不曾被她逐出心房。

　　「外头怎会如此热闹？」琉璃由外头散步回来，奇怪地问。

　　「是帝违五年一次的大庆典－－新月祭。」

　　「新月祭？」

　　「一连持续七日的新月祭，起缘则是为了感谢月神和众神们所赐给我们的富饶，不过日子一久也有些转变，不再像昔日那般肃穆，每晚的压轴是一对对男女的慢舞。」

　　「跳舞？」

　　「不光是跳舞那么单纯。我们这儿的习俗认为：若有一对情侣连续跳了七个晚上，而在这七天之中都没见到对方的面孔，则能蒙上天保佑，永远都不分离，厮守一生一世。」

　　「挺浪漫的传说。」琉璃附和道，此刻的她对这种事是只有感伤的份。

　　「我们夫妇就是因此而结婚的啊！这样吧，不如妳也一起去玩一玩，相信很多小伙子会抢着想和妳跳梦莲这道曲子呢。」

　　「梦莲？」

　　「就是和情人一连七晚所跳的舞曲呀。」

　　「但是那不是一首很悲伤的曲子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用梦莲？」

　　「这是注解的方式不同吧。以前曾听由外地回来的人说起，似乎只有我们这里把梦莲当成是一首男子向心爱的人，发誓永不变心的订情之曲。」

　　订情之曲?!琉璃乍听到这首曲子的名字时，心悸动了下，这可是多罗天指定她弹奏的最后一首曲子呀！如果多罗天真像传言中所说，是此地的人……

　　琉璃甩了甩头，自嘲地笑了笑，怪自己又在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