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灵]被遗忘的季节》SETSUKI

30、第二十九幕 靠自己的雙手

　　煮屋乃志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在餐桌上的幾個人幾乎都沒怎麼動筷子，桌上的料理都沒什麼被食用過的痕跡，不禁無奈地道：「我說你們，不要只顧著聊天——倒是好好吃飯啊？」
　　「學長，你已經做好了？」
　　「小露緹還沒好嗎？」千早四月抬起頭問。
　　「我是好了，至於露緹學妹……讓她再奮鬥一下吧。」煮屋一邊說著，將手上的盤子一一端到大家的面前。「這是我為各位準備的——抹茶布朗尼。」
　　「學長，你做的料理意外的普通呢。」一色慧看著桌上的點心有些意外的道。
　　「行吧，開始試吃吧！」
　　吉野悠姬切下一小塊放入口中，便滿足地捧著臉頰道：「嗯……！超級好吃！」
　　「真的是好久沒有品嚐你這小子的料理了。」

　　餐桌上的幾個人熱烈地討論起煮屋乃志製作的點心，千早四月也安靜的嚐了一口——苦澀與甜膩都恰到好處的掌握在這道料理中，抹茶的濃郁香味與蛋糕的典雅完美的融合了。確實是非常美味的點心，光靠這道料理也足以明白，這個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料理人。四月抬起頭看向他問道：「煮屋學長——你向小露緹發起食戟，是因為知道她是雪莉學姊的妹妹嗎？」
　　「什麼，妳已經聽說了嗎？」煮屋乃志眨著眼睛，然後盯著女孩看了好一會兒，道：「妳叫千早四月對吧，我聽健人提過妳。」
　　「學長，你認識小健！」四月聽到煮屋的話很驚訝地說。
　　「當然啊！」煮屋乃志一笑，然後抓了抓頭髮說：「不對，我還是先回答妳的問題吧。我只是很好奇，雪莉的妹妹如今會是什麼樣的程度而已。」
　　「我可以坦言，我剛剛看到她的料理時，認為現在的她絕對跟她姊姊一年級的時候有得一拼了。」煮屋乃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露緹製作的料理，他的眼睛裡似乎隱隱閃爍著光。
　　「那麼，生食研的事情……」
　　千早四月還想接著繼續問的時候，就突然被煮屋給打斷了：「噓，先別說了。她應該要好了。」
　　煮屋乃志說完這句話，月座露緹果然就端著盤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的盤子裝的是有著桃紅色點點的莓果蛋糕。
　　「讓大家久等了。」
　　千早四月一看到月座露緹手上的盤子，頓時很興奮的說：「小露緹做的蛋糕好可愛！」
　　「小露緹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藝術家呢。」一色見到了露緹的料理，深深的呼吸並十分陶醉的道。「料理不僅有漂亮的外觀，也有著很棒的香氣。」
　　「妳做的甜點，果然是那個……」
　　煮屋乃志看著露緹端上來的莓果蛋糕，瞇起了眼睛，低聲自言自語著。
　　「果然？」
　　「沒什麼，各位也趕快試吃吧！」
　　雖然對青年的發言感到在意，不過露緹沒有再多問，她將盤子小心翼翼地擺上了桌子，笑著輕聲說道：「請各位慢慢享用！」
　　「不只是很可愛，味道也很棒！」千早四月笑嘻嘻地看向了自己的好友。雖然露緹的蛋糕很好吃，但四月也感到有點遺憾，如果今天比賽的主題是更美麗的蛋糕，月座露緹肯定就必勝無疑了——不過也許這樣的話煮屋就不會端上抹茶布朗尼這道點心，但四月認為，若是就論味道——恐怕還是煮屋的料理更勝一籌。
　　事實上，月座露緹端上來的莓果蛋糕，就算跟煮屋的抹茶布朗尼比起來也絕對不是一道全盤皆輸的點心。外觀就跟千早四月形容的一樣小巧可愛，華麗卻不失簡潔，品嚐的時候更是深刻——生脆的口感在口中慢慢融化一樣，隨著冰涼的氣息蔓延，形成了一種沁人心脾的優雅滋味……
　　印象至此，伊集院悠馬點點頭附和道：「莓果的香氣在口中環繞的感覺，確實很美麗……」
　　「露緹學姊，這個也好好吃！」吉野悠姬亮著眼說道。

　　「那麼，請把你們覺得比較美味的那道甜點的盤子推到前面吧！」
　　見幾個人都陸續品嚐完了自己跟月座露緹的料理，煮屋乃志這麼說著。五個人先是左顧右盼，月座露緹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就看到桌前的大家都個別把盤子給推了出去——
　　一色慧看了一眼桌上凌亂擺放的盤子，向眾人宣布道：「四比一。」
　　「看來……是學長獲勝了。」
　　「月座露緹，妳居然還拿到了一票！」煮屋乃志瞪著眼睛，露出非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推出莓果蛋糕的盤子的那個人，以假裝生氣的玩笑語氣說：「少年，你這是叛變！」
　　「學長，我跟你可從來沒有過什麼協定吧。」伊集院悠馬笑著聳了聳肩膀，眨著眼睛看向了月座露緹。「露緹同學，雖然學長的料理毫無疑問非常優秀，但我是真心地認為與妳的料理比起來，學長的點心外觀跟味道給人的衝擊性都不足——雖然也無法否認它的美味就是了。」
　　「說的沒錯呢，你對我的料理的分析很正確。」煮屋乃志聽了伊集院的話以後沒有生氣，只是笑著點頭附和了。
　　「唉……謝謝你。但就算拿到了伊集院的一票，我也還是輸掉了。」
　　露緹好像還是有點沮喪，自己剛剛可是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狀況下跟人比試了一場，雖然輸掉了也沒什麼損失，不過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還是讓她不太痛快的。想到這裡，她便十分疑惑地看向青年開口：「話說回來，總算可以告訴我我剛剛到底是在跟什麼人進行料理對決了吧？」
　　「可以啊。」煮屋點了點頭，說：「慧君，你介紹一下我吧。」
　　月座露緹聽了青年的話皺起眉頭，只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明明自己有嘴，自己的名字難道不會自己說嗎？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嗯……」一色聽了煮屋乃志的話便面向了他，語帶笑意的道。「月座同學，讓我重新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煮屋乃志學長，遠月第88屆的畢業生。」
　　一聽到一色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露緹的兩隻眼睛就呆楞地閃了一下，腦袋裡飛快地搜索著這個名字，馬上就抹去了之前存有的諸多疑惑，指著對方激動的大聲說道：「何止是畢業生！你明明是89期的學生！你跳級，還用食戟把那時的第一席從席位上拉下來！成為了當期的第一席！」
　　「妳知道的很清楚嘛！」煮屋挑眉，好像對露緹的認知有點意外。
　　「廢話，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你，但是你是姊姊最常提到的人！因為你明明有贏過她的實力，當時卻退出了十傑評定會議！你應該知道吧？我是月座雪莉的妹妹月座露緹！」露緹翻了一個白眼，好像有些忿忿不平的道，此時他說的正是其他人剛剛提過的月座雪莉，但講出來的情報可不是他們方才討論的程度可比擬的，顯然更詳細了一點。
　　「是啊，我知道。妳們長得很像。」煮屋乃志只是一臉很不好意思的騷著臉頰，並沒有要接續露緹的話的意思。「雪莉很常提到我？她也太喜歡我了吧……」
　　「她說你是她見過最有勇無謀卻最厲害的料理人。」月座露緹面無表情地說。
　　煮屋乃志：「……」這到底是誇是貶呢？聽起來像後者，讓他的心情好複雜。
　　「小露緹，妳說學長是跳級？遠月還真的可以跳級嗎？」千早四月好奇的問著月座露緹，一下子將話題給拉了回來。
　　「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跳級……」一色幫忙回答道。「因為乃志學長的第一席跟三年級的位置，都是靠『食戟』拿到手的。」
　　「你在二年級的時候向那時候第一席的學長發起食戟，不止奪下了他的『第一席』……」伊集院悠馬也跟著解釋起來，他說話的語氣裡還有點興奮，彷彿自己正在親眼見證一個神話。「還有『三年級』的位置，做到第一席的人居然還被二年級的小鬼退學……那個學長應該覺得很屈辱吧……」
　　「你說錯了喔，少年……」煮屋笑著打斷了他，說：「他沒有被退學，他只是變回二年級——哦，現在是三年級了。而且，你要知道——當時的我可不是十傑。」
　　「那個學長真的好可憐。」露緹感嘆著，這個故事她早就從她姊姊口中聽過不下數次，只是今天說的不是她姊姊而是那個煮屋乃志本人而已。談話至此，露緹才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道：「等一下，所以我剛剛是跟原．第一席進行了食戟！？」
　　「就是這麼回事呢。」一色說。
　　「而且妳還從他手中拿到了一票！」四月補充著。
　　「……真的假的？」
　　聽到兩人這麼一強調，露緹頓時感到迷迷糊糊的揉了揉額間，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信似的反覆確認起來。
　　「別問了，妳真的跟我比了一場呢。」煮屋一邊說一邊輕鬆的走過去揉了揉月座露緹的頭髮。「謝謝各位今天配合我的閒來無事啦！尤其是文緒阿姨。」
　　「你這傢伙，指不定我下次怎麼跟月座雪莉告狀呢。」大御堂文緒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麼說起來，雪莉學姊為什麼會離開極星寮？」
　　千早四月聽到文緒小姐又提起雪莉的名字，便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在場的幾個人也同時把視線轉向了煮屋乃志，毫無疑問他是最適合說明這件事的人了。
　　結果煮屋乃志若有所思的哼哼了兩聲，沒有馬上回答四月的問題，好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他最後只是輕輕地說著：「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不過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妳要還想聽，有機會的話我再說給妳聽吧。」

　　煮屋乃志這麼一提，大家才注意到時間。原本就住在這裡的一色跟悠姬，還有似乎本來就打算來這裡過夜的煮屋當然無所謂了，但千早四月等人可不是這裡的住員，三人才馬上匆匆地收拾一下準備要回去了。
　　「月座露緹。」煮屋乃志喚了一聲，見露緹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他才說：「其實如果妳想要知道生食研的故事，還是可以來問我。我也知道自己這次拿這個當賭注，是有點狡猾了。」
　　「謝謝你，煮屋學長，不過不需要。因為我總有一天，會靠自己的雙手找出這個答案的。」
　　月座露緹說道，她轉身第一個踏出了極星寮，然後千早四月跟伊集院悠馬向其他人道別著，才紛紛跟了上去。
　　煮屋乃志無言的笑了笑，他突然覺得——月座露緹此時離開的背影，竟然跟當年她的姊姊離開時留下的那個身影出奇的相似。

　　「幫我向妳姊姊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