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甘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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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些？”白也温柔地轻笑，先发制人，“思想龌龊，眼里有什么就看见什么。进我的屋，拿我的画，还质问我。”
许故溪竟然被赵问星的狞笑吓得后退半步，问：“那你在看什么？”
白也在冷静下来以后已经苦中作乐觉决定好好开发一下这种地位关系的好处，他舔了舔唇，好像是因为睡醒口渴睁不开眼，略带无辜：“你。”
“我？”许故溪手哆哆嗦嗦地一松，画飘回桌上，“我哪里长这样？”
白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许故溪，内心想着小别胜新婚是不错，前提是婚的另一方没有失忆就好了。
至少不是她每天失忆一次，早上从床上醒来，一脸呆滞地拿刀压着他脖子问你是谁。然后失去了独立生存能力的许故溪只能活在白也搭建好的戏棚子里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尝试半年之后说不定白也就能发现让许故溪一天内爱上自己的方法。
白也今天扮自小离家的小戏子明天扮西姜行脚商后天扮初入江湖的剑侠大后天扮青梅竹马的官宦人家小少爷......他一个对许故溪了如指掌的谍子演各种身份绝对得心应手露不出任何破绽让许故溪信得心服口服——把拎着大刀的小猫咪许故溪哄得团团转。
......其实那样也不错，检验一下他的职业高度，和许故溪过上下几千世，白也的思绪已经飞远了。
许故溪明白过来了，赵问星说的是看她这个人，而不是画。
许故溪有些不安地扭着手腕，用右脚的活骷支撑重量，用活骷走路的方式和正常走路不一样，她还在研究怎么使力带动活骷动作更有效率。
啊！竟然第一反应误以为画上的人是她。
许故溪耳朵红了，脖子红了，脸是最后红的。
许故溪僵了。
越想越僵越不能想。
再想就要跳江了。
白也一把攥紧许故溪的手腕，即时阻止了已经后退一步打算跳江的许故溪：“许家什么时候还利息？身为你的属下，该是你给我发月例才对吧？”
许故溪头昏脑涨地想月例这两个字是用在上峰属下之间的吗？
“回报很快就要有了，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样好吧。”许故溪说到正事很快就平静了——表面上平静，声音忽大忽小。
“你除了能和温诵配合着打半场村里的械斗，还能做什么？”白也笑，故意说得过分了一些，“要怎么还利息？我这里有个契，你想不想看一下？不是以我的名义......”
白纸黑字的契约一签，极有原则感的许故溪一定不会违背，最后只能沦落到肉......偿吧？
许故溪往前走了半步，又往后走了半步，又往前走了半步。
白也：许故溪在跳舞？
许故溪一手摁上活骷，没有将它完全卸下，一脚飞起。
踩上了白也的脸。
白也：......
许故溪：“对、对不住。”
她单脚跳着后退了半步：“我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脚上有什么东西，有点疼。”
许故溪把这条腿的活骷扯在手里，脚丫砸进白也怀里。
白也握着许故溪的脚，眯眼把灯烛挪得近了一些，白白嫩嫩的......白也突然生气了，许故溪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君子了。她一直是这样，不是界限划分得太清楚就是对人走得太近而不自知。
“我男女不忌。”白也冷道。
这种洗完澡没多久披着衫把脚塞到另一个人怀里的举动很失态，他抬眼就能顺着脚踝看到笔直纤瘦的腿，然后看到......
粉红色的鸡。
以及。
铁裤子的边。
白也怀疑许故溪给她的铁裤子上油保养过，锃亮锃亮的。
他错了，他开始怀疑世界上其实根本不存在能占到许故溪便宜的人。
许故溪压根没注意到白也的小动作，她想先打个岔，把那些令人头疼的事情蒙混过关。把白也抓走是不现实的，他们这样的人肯定都有“如果我死了那就把甲乙丙丁等事情捅出去”的预备方案，还有无数种杀你不成带走一个不亏的策略。
失忆很亏。没有记忆的人无法预测未来。
许故溪想养大了再宰——先熟悉熟悉才能定下应对的策略。
白也忽得捂住许故溪的脚底板。
许故溪：？
白也又忽得放开许故溪的脚底板。
白也脸色沉沉：“好像.......好像有，有，我的胡子，戳进了你的......脚？不止一根......”
许故溪：？
她当初是不是磨脚皮磨得太狠了，为了把字迹清楚干净几乎磨掉了脚上的一层硬壳。
不。
这也不至于吧。
男人的胡子可以当暗器使用吗？
白也想到两天内他干的蠢事，想要给许故溪跪下了。
他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一脸胡子又有很多白发，硬生生看上去比许故溪大了有十岁，他尤其认真地处理了自己的胡子。
然后就扎到皮脆的许故溪了。
她以为她还是那个能赤脚爬山的人啊？
“你尝尝这个。”白也拿壶倒了一杯棕色的液体。
许故溪接过，没喝，无声地望着白也。
“元子梨花甜酒糟鸳鸯银耳冻酥酪。”白也从小屉里取出一枚镊子。
许故溪：说的每样东西分开来她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她......她觉得听着头疼，像是什么武器。
许故溪干了这杯诡异的液体。
“你不能走路，但一根胡子扎在脚心都能觉得痛？”白也状似无意又恶劣地问。
“消毒了吗？”许故溪问。
白也：不记得我还记得消毒，你失忆很挑啊。
白也：“到床上去，挑不出来。”
许故溪：“我自己来。”
白也：“你自己来只会让创口更大。”白也还有半句没说出来的：你只适合治骨折不适合精细活，和大炮打蚊子似的估计能为了拔出根细刺把皮揭了。
许故溪被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说服了。
她蹦到床边，白也坐在床沿上，一手握脚一手握着镊子，想把许故溪揍晕了。
许故溪有病。
白也想提供另一种可能给她。
从打仗到地震，疏离下的冷漠麻木，每夜的梦魇，运动障碍，失忆，自言自语，自残，嗜杀，亲人间的诡异关系，说不定还有遗传的原因。白也不懂，可他觉得他是不是该有一些准备，就像她爹娘想让许故溪离一切远远的一样。
这种况会被人认为鬼上身和老祖宗回家看看问话的情况早早就在他白也的接受范围之内了。
男女不忌，人鬼不忌，他第一次说得时候没真觉得自己会遇到一个死过又附身活过来的鬼。
可遇上了，那就是命。
许故溪不打仗的话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如果一条路走不通，是不是该想想另一条了？
他绝对不想伤害许故溪，由亲近之人施加伤害，让她失去掌控，他怕她会崩溃。她在他眼里不是许小将军，是一个穿着盔甲的瓷器。
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你让人质帮你做这种事。”白也终于挑出一根胡子。
胡子！你长这么硬做什么！
“还算诱饵和另一手牌。”许故溪大言不惭，如果赵问星表现的不是现在这样，现在已经五花大绑被她提溜着了。
“没事，我心甘情愿。”白也抱着脚，他的头发梳了一个松垮的低垂麻花辫。
许故溪没听见，她盯着他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在身侧微微摆动：“嗯？”
白也手一放：“还有一根埋在里面了。”
白也转身出去：“你自己看看。”
被扎的地方位置刁钻，许故溪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在哪，放弃了。
她瘫在床上：“那就留在里面吧。”
白也叮叮当当地回来了。
许故溪面前出现了一小截垂直的摇摇晃晃铁链，铁链连着手铐......还有铐着脖子......赵问星脖子的......铁铐。
白也：“不是说重要人质么，最厉害的你.......该寸步不离看管我吧。”
白也把钥匙和锁链的一端塞进许故溪手里。
白也：“就算演戏也该演的像一点。”
白也：“况且其他人可看不住我，我会逃的，我刚刚出去把周围的人都放倒了。”
许故溪：看错你了，你居然能打。
许故溪：可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铐......
许故溪：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白也笑了，看见许故溪抓着链子，试探性地往她身侧一拉，他顺势倒到她怀里。
许故溪需要信任和接触，那么他就给她。
真正地让她给自己戴上镣铐。
白也没失忆，所以白也相信许故溪。
去他娘的温诵。
许故溪又摸了摸白也的额头，把白也拷在床脚上，她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再次咚得砸在地上。
她忘了自己只穿了一侧活骷了。
体温过高、发身发冷、脑袋混沌、行动迟钝......
许故溪：“我要看病。”
白也被自己给拷了，行动困难。他在疑惑过为什么许故溪面对他展现出了之前没有的娇羞脸红之后，发现她好像真的是发热。
高热。
许故溪和白也一起确认了这一点。
她确实病了。
许故溪眼眶微红，装回活骷走到甲板上，“我不开心了，所以天该下雨了。”
许故溪望着渐暗的江面，命令：“发射云谱。”
作者有话说
第214章 甘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