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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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美绝人寰的许故溪没有特意遮掩自己女性的那一部分气质，却也没有特意举个大喇叭向和她不熟的人大喊她是女的。军中板正的气质和习惯留在一举一动之间，看着是一个偏向爽朗健康又洒脱的雌雄莫辨少年。
白也就不一样了，虽然白也长得好，没有女气，可衣服总是不好好穿，发冠也不束，丝毫没有许故溪身上那种军人的杀气血气，皮肤白得与众不同，还经常带着各种青紫和红痕，两相比较之下，谁是上面那个就很明显了．．．．．．
所有人都对这两人的关系见怪不怪，还有漂亮小男孩上前自荐枕席，被白也一个梨打跑了。他当时摇着折扇，气呼呼地把扇子都扯了。
“东线和北线都在僵持呢。”许故溪低头看了看信，“你的物资送不过来，我生产的东西跟不上，一边谈一边打，隔三差五轰一炮，上三洲和北连的人千里迢迢终于赶到了西行都，啧，有大事要发生啊。”
“我本来想的是带着西营那几个往北切入战线，现在看来不太行，说不定可以在山上留一阵。”
白也觉得现在许故溪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我很惜命”的气质，和“不上前线”的他差不了太多，心里安定了一些。
“五百斛的消息说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往北走绕一圈就能回西姜。”白也揪住许故溪的衣角，“我们马上要分开了。”
许故溪盯着神祠分布的地图看，头也不抬地说：“你可别死，你死了我会后宫三千的。”
“你才要登基呢！”白也咕噜噜从地板上滚过来，他以前没有觉得日子有多难过，可是在混吃等死有许小将军的一阵子后，再回到西姜突然就变得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又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白也急切起来，伸手抱住许故溪的腰。
许故溪穿了胸甲，外面罩着白鼠领的冬衣，随着海拔的提高和天气转冷，温度一日比一日低。
“我喜欢你穿盔甲。”白也摸着冰冷的金属片说。
盔甲、少女和大刀，多配啊。
许故溪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地图上挪开，淡淡看了白也一眼：“去把手套穿上，好像快下雪了。”
“你对赫克不周的实力清楚吗？”许故溪顺手敲了下白也脑门，“现在总是心里没有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武力碾压了。”
“不清楚。”白也说，“不然轮不到赫克不周和王后坐这个位置。他们手上有我接触不到的殖民岛，要回西姜后才能接触。虽然我没有能力安插人，那几个西姜老臣那肯定是有方法的。”
“希望四裔那里保留的技术和赫克不周那差不多。”许故溪戴上头盔，卡上雪镜，“如果是同源的话也不至于一边倒的被控制。”
并不是所有的附身者都站在东余这一侧，对许多附身者来说，四裔和朝廷沿着各种痕迹搜捕他们，许多都搬去西姜和上三洲，对东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有从孟家带出来的光头愿意帮忙。
附身者之间安全起见也极少私下联系，联系的时候也避免透露宿主的信息，不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顺藤摸瓜抓走的是谁。
也有宿主或附身者主动投靠四裔获得神使地位后给其他人下套，摸清楚消息“将功补过”凭借自己的内部身份抓住其他附身者，得到财富和一定程度的自由，而另一个世界的人也能通过耳中人特别的知识获利。
这一方的人被发现暴露后，附身者之间的交流频率几乎下降到零，陷入了谁出声谁就可能被找到关起来的困境，而加入四裔的附身者为了展现忠诚只会更卖力地潜伏在众人之间，曾经的联系网成为一滩死水。
只要不出声就没事。
虫洞的根长在他们所在的时空，而另一端像树枝的枝桠一样捅破其他的世界。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双程时空穿越，但是灰道的钥匙在许故溪所在的世界里。
最初的通道能够容纳大质量物体，最后灰道退潮的时候只能容纳数据串。
“幸好不是每一个混到重要位置的人都有脑子。”许故溪轻叹一声，“不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别看了。”白也蹭上来，为了在大雪封山前赶到西营，好几天没有正经扎过营了。
许故溪低头亲了白也鼻尖一下：“太冷了。”
“当家的！”陈戴猫的声音靠近，“有村民说在上山的时候在林子里看见过可疑的人。”
“他们以为是白毛雪怪呢，没敢声张，说在雪地里看见的。”陈戴猫说。
“星奴，你带一半人从北边走，直接去半山的村问清楚情况。”许故溪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印，“带着我的印以防万一。”
如果西姜军带队出现，白也在这里没有办法解释。
如果来的是西营的人，白也还能成功和人汇合。
白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穿的没有许故溪暖和，手指感觉都冻得有一些麻木。
怎么这么快？
不能再多几天么。
许故溪也太干脆了。
多一天也好啊。
“我不是好人。”许故溪捏了捏白也冻僵的手，她再次活过来的时候就成为抛弃一部分许小将军的恶鬼了，所以不用担心她去做一把为了别人而活的刀，她会优先保全自己。
许故溪的眼神依然自信和狂傲，藏在温和平静的表象下，和曾经作为完美赝品的虚伪自己的诀别。
寒风四起。
两列队伍分道扬镳。
白也那一队因为两重身份所以反而会更安全一些，走得也更快更急。白也领头在最前，胸口起伏，闷得隐隐发疼，像有一把火在里面烧到发烫，连冷热也感受不到了，心跳都因为不知为何而来的愤怒而加速，火星子在脑海里四溅。
许故溪率队从西边上山前往西营，马车在几个村子前就抛弃了，马也不能再用，只有霜角像回家了一样高兴地四处乱蹦。
她没有来过这，曾经的路不知道经过什么变故不通，找了当地向导从崎岖的路往山上走。
许故溪攀着岩，突然右手一伸往下一敲，吹鸟哨——战斗准备。
陈戴猫将猫咪做暖帽用，跟在许故溪身后，还在想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西姜军队。
这山那边的沼泽大雪森林，外人根本过不来，但还是依言掀开头盔上的雪镜。
许故溪轻轻呼气，小小的白雾上升。
天空传来嗡嗡的声音。
陈戴猫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这比小将军说的明春战况还要不可思议。
天上在飞的那玩意儿是什么蜻蜓妖怪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8章 灰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