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海拱卫营》佛曰不具名

8、第 8 章

　　好熟悉的想波属性，血腥的味道。
　　顾清维脑子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
　　方峦满身是血地跑在一个神秘的祭祀之地里，他的左臂以一个绝非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右手握着一把纯黑色的、没有刀把的刀刃。身后是凝聚成肉眼可见的物质的黑暗。黑暗中伸出铺天盖地的触手，紧紧追随在方峦。
　　方峦的脖子上挂着五六块银色的牌子，离得近还可以看见上面有的刻着：秦琴，女，2278年生。国家安全厅特别行动组少校。还有这样的：梁育路，女，2301年生。国家安全厅特别行动组上尉；魏岭源，男，2304年生。国家安全厅特别行动组中尉。
　　“跑！他要来了！快跑！”方峦声嘶力竭地怒喊着。
　　“顾清维！跑啊！跑！”方峦丢了右手握着的刀刃，疯了一般去拉着他的学生的手。
　　不，跑了依然还是会死的。跑不赢的。
　　顾清维眼睁睁地方峦从他的面前跑过，没有去够他的仅剩的一只手，方峦左手流出的鲜血沿路洒满了地面。
　　不，我可以的，我可以把方峦救下来的。只要击败他！
　　击败他！
　　顾清维的瞳孔缩成一个极小的点，散发着骇人的光芒。他转回身去，捡起了方峦丢在地上的极黑刀刃，强大的气流以他为中心旋转开来，把逐步逼近的黑暗破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顾清维翻转了手腕，刀刃在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蓄力发起攻击。

　　方峦皱起了眉头，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顾清维这种状态下要是真是解开了全部的限制，这一屋子的人估计全要玩完。
　　“老黄，准备一下。”
　　“杨九郎，待会等我出来了就把空间法阵撤了。”
　　方峦说完便纵身跃进了密闭的空间法阵里。

　　在顾清维的刀刃即将从中间把段扶鹏削成两段的时候，方峦出现在了两人之间。他用一只手握住了顾清维的刀刃，另一只手按住了顾清维的肩膀，缓声道：“清醒一点，清维。”
　　顾清维迅速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方峦，手上却是更加施力把刀刃压向段扶鹏的方向。方峦的手掌被锋利的刀刃划破，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但方峦没理会自己的手，他轻轻朝段扶鹏偏了偏头，示意段扶鹏赶快离开这里由他解决。
　　顾清维看见段扶鹏的离开，眼神变得更加的狂烈，他的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啊啊”声，握着的刀刃在方峦的禁锢里挣扎起来。
　　方峦抿了抿唇，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和忧愁的情绪。他一个反手用力地砍在了顾清维的后颈上，顾清维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刀刃消失不见，身体软绵绵地要向地面倒去。方峦一把把他架住，用手沾了点血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神秘的图案，顾清维纠结痛苦的表情最终慢慢舒展开来，缓缓沉入了睡眠。

　　“怎么回事？”老黄赶紧趁着杨大仙撤了空间法阵的时候冲了进去，从另一边帮着方峦架住了顾清维，一边焦急的问道。
　　“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方峦也没详细说是什么，把顾清维轻轻弄回了他的房间后，才拿起医疗箱里放着的快速愈合剂胡乱地往自己的手上喷了几下。这种药剂算是军方专供的药品，具有极高速的愈合速度，唯一的缺点就是疼的像放在刀架上滚了好几个来回。
　　方峦处理完自己的手伤以后走到段扶鹏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在吗？”
　　段扶鹏答应了一声，走过来给方峦开了门，“进来说？”
　　“嗯。”方峦毫不客气地进了段扶鹏的房间。

　　“你最近出了几次现场？有什么反常的现象吗？”方峦问道。
　　“出了四次。这两个星期以来一共出了四次现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反常现象的话，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不过听邱秀煌说，最近国安厅接了一个不得了的案子，他发现这个事件的相关资料都被封锁起来了，他说不是不可以看，不过解开了封锁肯定会立刻被国安的人发现的。”段扶鹏斟酌了一下，“我没有见过这么高等级的信息封锁，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方峦：“我见过三次这种等级。这三次都和‘他’有关。”
　　段扶鹏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那和顾学弟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你出的几个现场，肯定有其中一个和‘他’有关。虽然你没有注意到或者是联系到，但是你的想波有了一点‘他’的气息。清维他，对这个很敏感。”
　　“他以前的生活都是被‘他’毁掉的，后来是我把他从市政福利机构领出来的。当时清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易怒、暴躁、神经质的状态里，每一个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和他对过手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你当时在一军技的时候肯定也听说过的吧，毕竟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经常拿你们两个作比较。”方峦停顿了一下，“上次你不是问我说是不是我把清维转到后勤支援科吗？确实是我。因为那里，能够完全隔绝掉‘他’的气息，这样清维才能正常地生活下去。”
　　段扶鹏倚靠在书架旁边，叫智能机器人端来了饮料和茶点。段扶鹏作为这一代“红色世家”中的准继承人之一，依然无法对这个浸淫在一军技多年的、令整个国家安全系统都极为敬畏的“方老师”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他就像是生活在世界上的一个极为普通的人，有着普通的档案，有着普通的兴趣爱好，但是只要你真实接触到了方峦这个人，才会知道他的深沉，才会明白所有你看到的东西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据我所知，受‘他’影响的人有很多，为什么清维会这么敏感？还有一点，方老大你在一军技的时候向来以不问世事著称，为什么方老大你最后会选择帮助顾学弟？”
　　“因为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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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