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白首不相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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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一脸心痛，柔声道：“刚才我只是吃了一惊，并无半点嫌弃你的意思，你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红英只是冷笑：“王明鸿，你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我的脸已经毁了，而且......”红英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低下了头，双拳紧握，“而且我知道......我们本来......就不能......在一起的。”
王明鸿上前一步，又一次抓住了红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红英，相信我，我的心不变！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喜欢你和你的容貌无关！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是借口，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不应该娶别人为妻的，是我负了你，我，我愿被你杀死以解你心中的愤恨！只是……”
王明鸿停顿了一下，“只是柳宝儿，她，她也算是受害者，我求你放过她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的，你想要害柳宝儿是因为过于愤怒，而且，而且我......根本一点儿也不爱她……”
红英正想开口，柳宝儿却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明鸿，你一点儿也不爱我？一点儿也不爱我！那你还要娶我？哈哈！哈哈！可怜我一心为了你，为了你！你却一点儿也不爱我！”
“对不起，宝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宝儿，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从未欺骗过你，我早就和你说过，虽然红英死了，但是我这一生是不会爱上其他的人了。你说你无所谓，我才……”
“是的，我是说过我无所谓，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以为红英已死，就算你不会爱上我，但同样地你也不会爱上其他人，而且你会一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而且……而且我认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认为，你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
“对不起。不过，我们并没有同房，所以，你还可以去找其他人，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王明鸿异常地冷静，他已经感觉出了不对劲——红英与柳宝儿之间的不对劲，但是他并不想去确认，他有一种感觉——是他宁愿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就此带着红英离开。
红英看到王明鸿的脸色，知道自己已无需多言，除非柳宝儿足够聪明不再纠缠就此放手，否则真相自明，所以就闭上了嘴在一旁冷眼相看。
“找其他人？你的意思是你要离我而去？”柳宝儿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就算，就算她的脸变成这样？”
“对不起。”王明鸿冷静而又充满歉意地说。
如果柳宝儿知趣，知道见好就收，放他俩离开，已许事情不会变得更糟，可是柳宝儿听明鸿想要离去，什么也顾不得了，发了疯似的红着眼睛指着红英的鼻子大骂了起来：“都是你！是你这个妖精，这个祸害，勾走了明鸿的魂！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明鸿就是我的！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没有死，我明明亲手把你推下山崖的！”
红英笑而不语，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眼神里的轻蔑与鄙视一览无余。
“我，我要掐死你，上次你没有死，这次，这一次，我一定要你死！”柳宝儿作势就要扑上来，小然见状就要上前却被师父一把拉住，明鸿抓住了柳宝儿的手，然后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把柳宝儿的手甩开了去。
真相已明，明鸿先前认出红英之时心里就隐约觉得事情应有隐情，善良的红英应是不会轻易害人的，但是他不敢深想，也不敢轻易地去怀疑任何人，只是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不仅仅对不起红英，也对不起柳宝儿。
两人所说的话更加让明鸿疑虑重重，尽管心里有了些底，但是真相还是让王明鸿的心中感到阵阵刺痛，他不再对柳宝儿怀有愧疚之情，全变成了对红英的深深疼惜。
小然虽然听不大明白，但她听到柳宝儿说她把红英推下山崖，就认定了原来“夫人”才是坏人，之前她还以为是“女鬼姐姐”做错了事想要害“夫人”的，原来是“夫人”害姐姐在先！原来那个叫作红英的姐姐才是被欺负的人！
“明鸿，你真这么狠心？你难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从小就对你……”柳宝儿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说。
“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对红英……”王明鸿强忍着怒火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柳宝儿看到明鸿这么决绝，对她的央求丝毫不动心，立刻变成一副凶狠的模样，歇斯底里地说：“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你现在是因为失而复得觉得开心而选择和她在一起，可以后日子久了，你一直对着她那张脸你一定就会觉得越来越忍受不了的，你就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和一个丑八怪共度余生！”
“如果，如果你今天出了这宅子，你，你今后就再也别想踏进来一步！”无计可施的柳宝儿撂下了狠话。
“我不会后悔的！因为，因为……”王明鸿温柔地看向红英。
红英感受到了明鸿目光里的真诚，也相信王明鸿的话——“我不会后悔的”，她明白现在明鸿正在用目光征求她的意见，红英甜甜地笑了起来，接上了明鸿的话，“明鸿不会后悔的，因为，因为我是男的！他从来就没有嫌弃过我！”
除了小然之外，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句话给震到了！
明鸿牵着红英的手：“我们走吧，再也不要分开。”
“嗯！”红英使劲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没有人拦着他们，相反地，因为红英身上的肮脏以及破烂且散发出酸臭味的衣服，所经之处，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无月大师笑着轻轻地拽了拽小然的衣服，两人跟着明鸿和红英离开了老宅。
***
出了老宅许久，王明鸿回过头来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无月，抱歉地说：“大师，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没有钱了，
没有酬金可以付给你了，不过这笔钱我日后一定会想办法付给你的！”
无月笑了，“无妨无妨，等你有钱了再说。倒是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想要离开这个村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实在是有太多太多我们不堪回首的记忆了。”
“其实我觉得吧，你们并不需要离开这里，反倒可以大大方方地留下来，红英呢，就恢复男儿身也无妨。难堪的并不是你们，反倒是那柳宝儿，你现在不是举人了么，所以至少应该是不会有人当面说你们的不是的，对吧？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大师的意思是？”
“既生为男儿，也已寒窗数十载，又有一腔热血，应当……何必拘于小节！”
“我二人之事大师早已得知？大师当真……”
“我只是之前在村中打听了一点而已，并非料事如神。”
小然咧嘴一笑，“姐姐，我就说我师父很厉害的，对吧？对了！”小然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一纸包来，从中拿出几块桃酥递给红英，“姐姐你刚才饿了吧，快吃上两块，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父……”
小然突然飞快地将纸包叠好，迅速塞回了衣服里，然后偷偷地看向师傅，见师父脸色无异，忙小声自我催眼般似地念起了“咒语”：“师父没看到，师父没看到，师父没看到……”
小然这副模样把大家都给逗乐了，红英笑着说：“无月大师，你这小徒儿可当真可爱得紧啊。”
小然虽不明就里，但听到别人夸她，就嘿嘿一乐，沾沾自喜道：“我可乖了，我最听师父的话了。
天已经亮了，师徒二人将明鸿与红英送到他们以前所住的地方，是比邻的已经有些残破的小屋，特别是红英所住的小屋，屋头歪歪斜斜，里面蛛网密布，到处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小然当仁不让，使出她的“看家本领”，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小屋都修整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而且空手在屋前劈好了一堆柴，然后一脸乖巧地等师父夸奖。
要知道，每次她这样帮王大娘收拾屋子或挑水劈柴什么的，王大娘总会夸她，还会请她吃好吃的东西！王大娘煮的东西可好吃了！
师父摸摸小然的头，夸道：”小然真能干！师父请你吃……”
师父顿住了，从老宅里被“赶”出来了，附近好像也没有酒家，该怎么请小然吃东西呢？
王明鸿笑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知道小然是个贪吃鬼，便接话道：“我们去溪里抓几条鱼来吃吧，你红英姐姐……红英哥哥最会烤鱼了。”
小然歪了歪脑袋：“姐姐？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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