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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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陆焱之回到房里，未过多时，房门就再次被推开。
他没有回身，只听脚步声，便知来人是谁。
“焱之。”
秦章走上前去，从身后搂住陆焱之细瘦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喃喃道：“还在与我置气吗？”
陆焱之自然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也记得先前宋珩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
他垂下眼帘，不知为何胸中有如千斤石压着，堵得慌。
是因为秦章，还是因为钟离羽。
陆焱之理不清心底的思绪，只知他的这张脸，不管是和秦章做/爱人，还是与钟离羽当至交好友，都会让人觉得与之不配。
秦章现下爱他，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当他身边出现了令他更心动的男子，他还会如现下这般爱他吗？亦或是向从前那般将他抛弃？他已经承受不起再被秦章抛弃的打击。
而钟离羽，在他眼中，他的真实面貌是美丽的。
那若有一日，钟离羽发现他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张美丽的脸，而是十分丑陋的面容，那他还会想继续与他深交吗？
陆焱之不敢细想下去，他像只可怜虫般缩回自己的壳里，怕眼前的幸福不过是幻影。
见焱之沉默不语，秦章却只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昨夜里他确实做得过分了，那钟离羽不过是焱之的一个朋友而已，他何必醋意大发，将人弄伤，平白伤了他和焱之的感情呢？
尤其是方才在楼下听到钟离羽的那番问话，他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打消。
这世上能接受焱之真实容貌的人，只有他一个。
那钟离羽算个什么东西，若是见了焱之的真面目，保不齐吓得远远离开了，所以他又何必惧怕他与自己抢焱之呢。
焱之从来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秦章贪恋地吸着陆焱之身上的气息，手上的力道愈发地收紧，昨夜未与焱之同榻而眠，他想念得紧，自是一刻也不愿松开。
然而陆焱之此刻心绪纷杂，被秦章这样抱着，他只觉难过。
伸手便要推开他。
感受到陆焱之的挣扎抗拒，秦章面色一变，声音紧了紧：“为何要推开我？你不让我抱你，你想让谁抱？”
陆焱之闻着他话语中的醋意，却不想解释。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与那位宋珩小公子倒是亲近得很。”
宋珩？
秦章愣了愣。
这是谁？
似是听过这人的名字，可他的容貌，秦章早已忘之脑后，然而看着陆焱之吃醋的模样，他却觉心中欢喜，“好焱之，原是生的这个气。”
“我连那姓宋的是谁都不记得了，又何来的亲近。”
说着，他就扣着陆焱之的肩，让他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自己，随即低头吻了下去。
只是陆焱之此时却没有与他亲吻的兴致，嘴唇紧闭着，任凭秦章如何祈求，也不愿张开。
秦章顿觉无味，心中亦不尽兴。
这些天来焱之总与他置气，他是天之骄子，耐下性子放下身段哄着眼前人，却仍是得来一张冷脸，饶是他再怎么纵容陆焱之，心底也是有怨气的。
不免又想到自打钟离羽出现，焱之就不爱与他亲近了，不由又将气撒在那人身上。
他轻咬着陆焱之的唇，边咬边恨恨道：“不让我抱，也不让我亲，陆焱之，你该不会是在想着钟离羽吧？”
“这又关钟离兄什么事？”
听到钟离羽，陆焱之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怕秦章又像昨夜那样发疯。
再把他的朋友伤了，那他可就真过意不去了。
本来逮着陆焱之张嘴的空隙，秦章便可趁虚而入，可这会儿见他是因钟离羽才有了变化，便又不爽起来。
“你果然在想着他。”
“陆焱之，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有朝一日钟离羽瞧见你的真面目，他会是何反应？”说着，秦章不由伸手摸了摸陆焱之的脸。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揭下眼前人脸上那张人、皮、面、具，露出底下那张真实的却又丑陋的面容来，他轻轻地摩挲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吐气如兰道：“他会像我这样摸你的脸吗？还是这般亲吻你？”
他凑到近处，吻了吻焱之面容上的瘢痕。
这些他曾经最厌恶的东西，现在却如至宝般轻柔地吻着。
他想告诉陆焱之，他早已不在乎他的容貌了。
被他这样吻着，陆焱之身子不由轻颤，腰间的那只大掌也熟练地解开了他系在腰上的绸带，当冰凉的手掌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他清醒过来，别开脸去。
“别看我。”
秦章却偏要看他。
大掌用力地捏着陆焱之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他不会，我也不许。”
“陆焱之，你死心吧，这辈子除了我，没人会接受你的真实容貌，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秦章也不知自己是用何种心态说出这番话的，他只知心中的醋意，早已让他失去理智。
“你是我的。”
他呢喃着，埋首吻在焱之的颈上。
像虔诚的信徒般一遍遍逡巡着他的信仰。
全然不顾眼前人早已红了眼眶，泪水簌簌地滚了下来。
他把他惹哭了。
秦章心疼，却又不想停下。
他受够了这些日子以来陆焱之总是与他置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做，焱之才肯相信他，才肯打消心底的那些不安。
……
整整一个白日，秦章缠着陆焱之，将昨夜失去的又给补了回来。
原本该早些启程的，结果又耽搁了下来。
还得在这客栈耗上一夜。
秦章看着在身旁沉睡的陆焱之，轻声道：“焱之，等找到了往生泉，恢复了容貌，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怀疑我对你的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