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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   “知鸟,不要这样任性,阿姨拜托我照顾你了的。”此时,陆奇又开了口。

      “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夏知鸟蓦地抬起头凝视着他。

      “可是谁也说不准还会出什么事,对不对?”陆奇偏头,摊手。

      夏知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大概就是在五年前,有一次,夏知鸟出门时遭遇绑架,被绑匪用枪抵着头勒索。

      那件事最后是陆奇协助警方搞定的,所以陆奇在夏知鸟家的地位,一下子就变得更高了。甚至,当时陆奇财务方面出了问题,夏知鸟家也帮忙解决了。

      夏知鸟的妈妈程诺和陆奇走近后,也总是拜托陆奇照顾她什么的。

      有恩,自己很多时候也说不得什么。

      “先进来坐一下吧。”见他俩发生争执,过了一会儿,隋至清将钥匙插到锁孔中,拧开门,打开了灯。

      陆奇看看夏知鸟,又看看隋至清,嘴角牵起了一丝看似十分温和的笑,然后就抬脚走了进去。

      而夏知鸟的眸光,则逐步变得暗沉了下来。没有明确回答,她大概就算是明白了。

      进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先聊,我……去厨房放一下东西。”

      走进厨房后,夏知鸟刚放下东西,就立马打开手机,找到了叶芊的微信。

      “你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行踪告诉陆奇?!”

      很快,叶芊就回复了三个问号过来。

      “什么?!我没有啊!”

      “他现在已经来我和隋至清住的地方了,如果不是你告诉他的还能有谁?”夏知鸟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啊?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行踪我除了告诉我妈以外就没人了啊,因为我是和你扎堆儿过的,我妈又是个无论我去哪儿都要我汇报具体方位的人,所以我刚回国和你租下这儿后就和她说过了,此外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讲过了呀!虽然我和陆大哥挺好的,但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我也就什么都没说啊!”

      夏知鸟看见叶芊的回复后,不禁攥紧了手机。

      这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还有就是,如果叶芊不是在说谎,那么,陆奇又是怎么知道她行踪的?!

      另一边,叶芊原本正在一个小摊处等着她的炒面,可是,经夏知鸟一说后,就炒面都顾不上要,直接给在她后边儿排队的人,然后便往夏知鸟和隋至清的住处跑了。

      而此时,在隋至清客厅内。

      “陆先生,请坐。”隋至清指了指沙发。

      “好。”陆奇落座后,目光就一直跟随在了去接水的隋至清身上。

      这个女人,他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曾经,他和夏知鸟喝下午茶时,看见夏知鸟用笔在笔记本上反复写过她名字好多次。

      现在看来,果然是非常重要的人呢,就和他调查时得到的结果一样,长得也还不赖。

      之后,隋至清接了杯水放到陆奇面前:“请用。”

      陆奇接过后,继续温文尔雅地笑了下:“谢谢。”

      在灯光照耀下,他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微微泛着光泽。

      “看样子,你和她挺熟的?”隋至清问。

      “从某些角度来讲,是这样的,十年来,我是看着她成长到现在这个模样的。”陆奇说完,笑了下。

      可是,十年来,隋至清却是一直缺席的。

      然而,就在他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夏知鸟从厨房走了出来。于是,陆奇就收住了话:“知鸟,我朋友就是租房产业的大老板,我给你看了几处,究竟住哪儿,就由你来定夺吧。”

      “我……”然而,就在夏知鸟准备开口时,客厅的房门就突然被人给敲响了。

      “知鸟姐!在吗?!开开门!知鸟姐!”

      同时,夏知鸟的手机里也传出铃声,并且浮出了叶芊的名字。

      于是,夏知鸟就走过去打开门,然后放叶芊进来了。

      进屋后,叶芊就抓住她手臂:“知鸟姐!真的,我没有说过!我可以发誓,我根本就没有对陆大哥说过关于你的任何事!我发誓!”

      “看来,芊芊你的记性不是很好啊。”这时,一边的陆奇突然懒懒地开了口。

      “陆大哥?!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知鸟姐说啊?!你说清楚啊!”叶芊看到陆奇后,胸腔中就陡然生出一股无名火,小跑到他面前站住了脚。

      “芊芊,就是你告诉我的,难道你忘了?”然而,陆奇却是又转过头望向她,看起来十分平和地问。

      “知鸟姐!陆大哥在说谎!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说谎,但真的……”

      “芊芊你被开除了。”然而下一秒,夏知鸟就望着她说出了那句话。

      叶芊听完,愣了一秒钟,脑子突然当机。

      “什么?我……”

      “你被开除了。”夏知鸟注视着她,再度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芊听完后,鼻子变得通红,终于忍不住,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后,就转过身小跑了出去。

      夏知鸟看了下叶芊,又用眼角余光瞄了下站在旁边的陆奇。这个男人,总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乱掉阵脚。夏知鸟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禁加重了力道。

      “芊芊确实年纪小了些,幸亏她告诉的是我,如果告诉的是别人,后果难以想象。这样吧知鸟,回头我给你物色一个新助理,你看如何?”陆奇继续问。

      “这就不必了,”夏知鸟闻言,转头,“除了芊芊外,我还有其他人的。”

      陆奇听完,微扬眉头,点点头。

      另一边,隋至清端着水杯,缓缓喝下一口水,眉宇间略微皱起的丘壑也仍旧没有散去。

      在这整件事情中,她只是一个外人,什么话都说不上。

      之后,夏知鸟又走到了隋至清面前,酝酿了好一会儿:“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希望我走吗?”

      隋至清闻言,抬头望望她,又看了下陆奇,最后说:“这里可能确实不太适合你住。”

      虽然附近还没听说出过什么问题,但确实,隋至清觉得,夏知鸟不适合在这儿住。有钱,有色,每天开着好车进进出出,难免被人盯上。

      但是,在听到那句话时,夏知鸟却瞬间有种凉水泼面的感觉。

      “我懂了。我明天就搬走。”最终,夏知鸟点下了头。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呢,大概,就是一种在水里憋气憋上了一分钟,想要浮出水面透气却又被人狠狠按住的感觉。

      “那我明天来接……”一边的陆奇听到后,上前一步开口。

      “不劳您大驾,我有车有保镖,何况,我还要去一个朋友那儿待一阵,一直放她鸽子,现在是时候去了。”然而,夏知鸟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过身就谢绝了。

      陆奇不对劲。事实上,她近两年就已经这样觉得了,有一种他总在想方设法往自己这儿安插他的人的感觉。然后,她刚刚趁乱辞掉芊芊,也是为了不让芊芊淌浑水。

      “现在也挺晚了,我打算洗洗睡了。陆奇,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了,就请吧。”夏知鸟往门口伸出手。

      陆奇愣了下,随后继续柔和地笑着:“好,那我就先走了。你早点睡。如果睡不着,喝点热牛奶,不要老吃安眠药,副作用很大的。”

      听到安眠药几个字,隋至清忽地抬头往夏知鸟望去。

      “我知道了,请吧——”夏知鸟说着,走过去扶住了门。

      于是,陆奇这才走了出去。

      之后,夏知鸟就又回到了厨房,从购物袋中取出自己买的那些东西,一样样地放到了冰箱。

      她,认命了。

      客厅里重新恢复平静。隋至清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后,站起身,往厨房走过去,恰巧看到夏知鸟正在弯腰将一些东西放进垃圾桶中。

      原本夏知鸟还是稳住情绪的,可是一看到面前的那双长腿,情绪就有点稳不住了。

      “知鸟,你……”

      “我跟你说,其实做饭也没有那么难,不要老点外卖……”夏知鸟笑着打断她的话,然后将购物袋中压在最底下的一本菜谱放到隋至清手中,“这是我见过的步骤写得最详细的了,你可以试着照着做。”

      “那个,你身体……”

      “我有点感冒,这大冬天的,真该死,我确实住不了这儿。我去洗澡了。”不想被她看到这样泪流满面的自己,夏知鸟说着,就走出厨房,然后去卧室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间。

      很神奇的,刚刚用感冒当了借口,结果一走进浴室,她还就真的打了两个结实的打喷嚏。嗯,鼻炎。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隋至清低头看了看地面,然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去。

      这一晚,隋至清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初中时候,贫穷的夏知鸟家难得吃一顿大餐,然后夏知鸟就把她拉去了。金秋十月的大闸蟹,一个个都肥得不得了,可自己不会剥,于是夏知鸟就全程帮她剥,都顾不上自己吃。

      她问夏知鸟,你不吃吗?

      夏知鸟说,你吃开心了,我就开心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半。隋至清愣了下,然后急忙掀开被子站起来,往客厅跑去。

      一切的一切,都很安静。这里仿佛除了自己,就没有人来过。

      但是,在茶几上,放着一份早餐。

      屏住呼吸,走到夏知鸟门口,隋至清伸手敲了敲,无人应答,但是虚掩着的房门却自动打开了。

      里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

      那一瞬间,隋至清感觉自己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快步走进去,拉开柜子,抽屉,她不知道自己在翻找什么,总之,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隋至清在床头的柜子抽屉里,找到了一摞杂志。在看到杂志的瞬间,隋至清不禁愣住。

      是《清河》。

      想到之前自己在家收拾时发现的那本,想到Elizabeth的文章,隋至清顿住。随后,她从中抽出了《清河》期刊号中最后的一本,翻开。

      这一期,Elizabeth发表的文章叫做《青春之墓》。

      她在里面写道:

      “后来的后来,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了。我只知道,那天我在套了她男朋友L的话,正准备告诉她L是个渣时,一转眼,她就切断了与我的一切联系。

      “青春是什么,是远方天际刚刚翻滚出的一丝鱼肚白,是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挥汗如雨放肆尖叫的轨道。她是我最难以割舍的好友,但现在我想,是时候把这一切,铸成一个墓,立上一块碑了。虽然我知道不会化蝶。”

      看到那儿,放下杂志,隋至清就冲出了房间。此刻,她只想抓住夏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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