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同人·蒹葭》Tsukishima

8、（八） （修）

　　蒹葭出去了有些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若是回了房休息，按平时来说，她怎么也会说一声的。可……如今都半个时辰了，还未见她来。上卿采好月露，把阴阳燧收进怀里，他未注意到身后的鬼祟黑影——然后是咚的一声闷声。

　　深夜里，上卿被带去了赵高的地方。

　　赵高见人带到了，嘴角扬起不明的笑意，一手掐着上卿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托着好几粒药丸——

　　“既然你师父不在宫中，那么——”赵高把上卿的下巴托高了点“让身为他弟子的上卿大人你来试吃也无可厚非……”他把手中的丹药尽数的喂了进去，罢了之后，他又拿出一枚赤红色的丹药：“这是她的血与一缕神魄炼制的，我想上卿大人也很乐意吃……”说罢，他把那枚也喂了进去。

　　“来人——”赵高拍了一下手，说道：“把他带下去，也关入乾字间。”

　　“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接你们出去。”赵高那紫色的眼眸邪肆异常“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夜。”

　　上卿被关在乾字间的不久后便醒了，是体内那些剧/毒的丹药在发作。身体上是剧烈的疼痛，但是他的脑子没罢工，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是始皇帝给的教训，是警告大公子的。

　　上卿全身疼的发颤，他恍惚的想起了赵高在他迷迷糊糊时说的话。

　　来人——把他也关入乾字间。赵高说的这句话此时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也？这乾字间，在他之前还关了一个人？上卿环顾四周，看见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这乾字间里他闻着有股极淡的血腥味，怕是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青年上卿挣扎的爬过去，把人看清了——是蒹葭！她也被赵高抓了！

　　虽然昏迷不醒，但是身上还有气息有体温。没死便好，上卿放下心来，她没死便好。他把蒹葭的头放在他的膝上，目光瞥见了她手上和衣袖上的血迹。

　　这是她的血与一缕神魄炼制的，我想上卿大人也很乐意吃。这是赵高喂他丹药的时候说的话，她的血与神魄——血和神魄！用的是是蒹葭的！赵高他怎么可以！

　　青年上卿只觉得愤怒，可眼下蒹葭身上的伤是最重要的。他小心翼翼把蒹葭那只染血的手抬起查看，那上边虽是血迹斑驳，但是没有伤口——赵高处理过了。

　　她睡的平静，像是普普通通的睡一觉而已。可是随着青年上卿用阴阳燧判断的时间来看，他们已经在里边带着两年多了。上卿冰凉的手探上她的额头，两年多了，蒹葭一次都没醒来。赵高肯定也喂了她什么药，不然她不可能睡这么久的。

　　“蒹葭——你快些醒来好吗？”他的手轻轻的触碰她的脸，她的脸很温暖，衬着他的手冰凉。关在这里两年多了，他开始停止生长，虽然心跳如常，但是体温已经冰凉了。上卿很明白，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因为他只靠着阴阳燧收集的点点月露，居然撑过了两年。

　　而蒹葭，她依旧睡着没醒，不能进食，只能喂她月露。

　　大公子日日未来，蒹葭日日未醒，这让他从希望变成了绝望。大公子怕是永远都不会来了，他们怕是永远的要待在这里，而蒹葭她，也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了。

　　上卿无力，他只有抱紧怀里的蒹葭，也奇怪，快要三年了，蒹葭也毫无变化，赵高喂给她的药，怕是也有些长生不老的功效。

　　冷，很冷。

　　蒹葭在上卿的怀里缩了一下：“唔……好，好冷……”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发出声音。青年上卿听见她说话，愣了住，然后是铺天盖地的欣喜。蒹葭的手抬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种醒来时的低哑，眉眼带倦：“这是哪？”

　　“……乾字间。”上卿低声道“你醒了。”

　　“我记得，他们说赵高要见我，我跟着便走了，到了地方，赵高叫人喂了我一粒丹药，然后我便什么也记不清了……”蒹葭摇摇晃晃的坐起来，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上卿的怀里，可蒹葭没想太多，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个吸引住了——“你身上怎么这般冷？”

　　“……冻的。”他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正常了。上卿低头，手上一暖，是蒹葭的手捂了上来：“我给你暖暖。”青年上卿想松开，可也没松开。

　　罢了。他的手握着紧了些。

　　蒹葭是低着头的，她没注意到上卿此时的复杂表情：“我睡了多久？我们被关了多久？”

　　三年，我们被关着三年了，你也睡了三年。上卿心里默默道，可他并没有一下子脱口而出，而是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们被关……”他胸口的玉璇玑慢慢的发热，是大公子在附近！

　　他止住的话语，蒹葭有些奇怪，她轻声的问道：

　　“这，是怎……？”

　　砰——乾字间的门突然打开，外头是晚上了。

　　“毕之！”扶苏闯了进来，大声的唤着上卿的字。

　　蒹葭眼里浮现出惊喜。

　　是扶苏找到他们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然后把上卿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