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同人·蒹葭》Tsukishima

11、（番外·白玉笄）

　　那对白玉笄，是蒹葭的生辰礼，也亦是她的及笄礼。她是出来异世，没有原先蒹葭的记忆，也不知道原身的生辰何日，所以她便自己随便选了个日子，这一选，便定在了夏至。

　　夏至好，她最喜欢的便是夏至了。

　　蒹葭来到了秦，变成了小宫女，但是还是对生日有所向往的。所以每年的夏至，她都会偷偷的用银钱让厨房给自己的午饭换成碗面，上头卧个蛋来庆生，而到了晚上，她便会在星星底下许个愿。这是采薇知道的，她每年的夏至，都会对蒹葭道一声生辰快乐。

　　而在十四岁那年起，自家上卿也会对她说生辰快乐了。而也是那时起的，蒹葭不用偷偷的给厨房银钱了，因为自然有人送一碗面来。

　　这怕是上卿吩咐的，蒹葭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也难怪今天她这般的开心了，过来今年的夏至，作为蒹葭的她，便十六了，古代女子十六及笄，也算是成人了。成人了，她也该用发笄发簪绾发，是大姑娘了。

　　蒹葭的那个小盒子里头，放了不少曾经被赏赐的发笄发簪，虽然对她来说有些不合适，好歹还是能用的。蒹葭早就想用那些饰品了，可是十六未到，于礼不合。

　　可那些发笄也着实晃眼。蒹葭的嘴角也不再上扬了。她收拾好表情去了高泉宫。

　　而此时的高泉宫里，上卿从袖子里取个一个精巧的木盒子，他摩挲了一下盒子上的花纹，然后抬头道：“采薇。”

　　采薇应了下，他过来，接过上卿手上的盒子，心跳的跟鼓点似的。她得到上卿的默许打开了盒子盖子——里头是一对六只的白玉做的发笄，那发笄上头雕成立体的铃兰花，若戴在头上，那肯定是好看的。

　　上卿这是……想着，心跳的更快了。

　　“这个……夏至那日，给蒹葭送去吧。”年轻的上卿那白皙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话与他对样子，都给了采薇一盆冷水。她把盒子盖上，垂下的眸子是失落。

　　原来，这发笄是给蒹葭的。

　　也是呢，怎会给她？她的生辰还在秋分后呢。上卿……是真的喜欢蒹葭吧？她知道上卿喜欢蒹葭的，如今发笄都送了。

　　“莫要与她说起，这白玉笄是我送的，她不会收的。”年轻的上卿表情有一刻是失落的，但又很快的整理好，他嘴角漾开一抹浅笑，这最是迷人的。
　　而这样的上卿，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见到过。是啊，还未明白么？上卿对蒹葭是特别的啊。

　　蒹葭强撑起微笑，收起盒子，道：“诺。”

　　年轻的上卿舒缓了一口气，他知道发笄是不能随便乱送的，可还是冲动了。现在，甚至是期待她戴上这发笄的样子。

　　夏至那日，上卿的目光在蒹葭的头顶上看了一会，她还是用发带的，并未用发笄。

　　“你，不是今日及笄？”上卿问道。

　　蒹葭未想到上卿会问，她的脸颊有些红：“发笄……发笄，今早起的有些晚了，还只能用发带了。”其实哪是起晚的问题，她笨手笨脚的，到现在还不回绾发，这，这怎么好意思说？

　　说谎。上卿见着她在抠手，便晓得了，大抵是不会用。上卿是了然，他嘴角噙笑，蒹葭见着这笑，也知道上卿知道自己不会绾发了，脸是更红了。

　　“蒹葭若不会绾发，可叫采薇帮忙。”

　　这位上卿何时这般会消遣人了？蒹葭脸上依旧是一片红，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案几边，上卿取来布帛与笔给她。蒹葭乖乖的接过，然后练字。

　　平日里须练着一时辰的，今日她生辰，只给她练了半时辰，上卿便放过她了。

　　今日她及笄，该好好玩，可宫中能玩什么？也只有上卿这边的书可看看了。虽然吧，这里的古籍珍贵，可是对蒹葭来说枯燥无比。要不改日叫人从宫外捎几本画本子？

　　蒹葭把竹简卷上，看了看外头，快要正午了，采薇扣门进来，把午膳端进来，蒹葭也就和采薇一道回去了。

　　“嗯……蒹葭。”采薇从自己的枕头底下取来上卿嘱咐的木盒子，发现蒹葭背对着自己，在她自己的首饰盒子里找来找去。

　　“采薇？什么事？”蒹葭挑挑捡捡，找了一个雕花的，也还是不满意。她转过身，见着采薇捧着一个木盒子，问道：“这是？”

　　采薇笑了笑，把盒子递与她手上，道：“这是……我给你备的及笄礼。”

　　及笄礼！蒹葭打开了盒盖，入眼的便是一对六只的白玉笄——好美！

　　做工精巧，可是……

　　“嘘——我托宫外的店铺打的。”采薇把她转过去面对着铜镜，拿起边上的牛角梳，上卿应该很期待的，期待蒹葭戴上白玉笄的模样。

　　她为她细细的绾发，罢了之后，还取出一罐艳红的口脂出来。

　　及笄，姑娘们也可以点脂了，采薇细细的给蒹葭打扮着。

　　真好看……采薇把蒹葭打扮好了，看的有些发愣。这样的蒹葭，真的美。

　　恐怕，当年的施夫人施夷光才能与她相比吧？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织室了。”采薇慌乱的整理东西，她离去的样子强装镇定。

　　她这般急？蒹葭欲要留她的话滞在嘴边，抬手摸摸发笄：“唉，罢了，我也该去高泉宫了。”这妆着实艳丽，她有些不自在了。

　　感觉，不好意思啊……她思绪万千的来到高泉宫，然后扣上殿门。

　　里头上卿应了一声，唤她进来，蒹葭咬咬牙，然后进了去。

　　少年上卿在蒹葭进来时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头上戴着他送的那对白玉笄，只是——低着头干嘛？

　　“蒹葭？”他出声。

　　“？”蒹葭见自己被叫到，慌忙的抬起头，那张精心打扮的脸让他有些的呆了，那是年轻的上卿第一次见她如此明丽。

　　蒹葭见上卿在发呆，还以为这妆不好看，她想擦掉。

　　“别，很衬你。”少年上卿出声止住了她的动作。

　　很衬你。

　　不管是这个妆容还是发笄，都很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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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小可爱说，还想再要一篇番外——emmmmm，再考虑吧，现在暑假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构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