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集》六甲之

13、幻想十三

　　“如果，所有人都不在了，如果，生活的地球没了……”，这是毛毛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因为这句话，毛毛到一所白房子里去了。
　　“你说叶家那孩子啊，我知道，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懂事啦，别人出去玩，天天问家里要钱，可他每天都是帮家里干活，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叶泽是我们班的班长，这孩子踏实能干，每次交给他的任务，都完成得服服帖帖的，班里的同学都是他崇拜得不行”。
　　“嘿，你要是说班长是疯子，我立马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哈哈，扯淡吧”。
　　“班长，他人很好，真的，每次班上不管是谁遇到了麻烦困难，班长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班长他还特别爱看书，我们学校图书馆的书，他全给看完了”。
　　“你走吧，我们家暂时不想说这件事”。
　　林医生从叶泽家出来，沿着狭窄的小胡同，慢慢地往前走着，是谁把大家心目中的叶泽杀掉了？又或者说叶泽本就是这样子。
　　“毛毛，今天你想看什么书”？
　　“林医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好啊，你说吧”。
　　叶泽把身上的被子掀开，这时林医生按了一下旁边护士的手，叶泽好像没有也好像没看见他们的动作一样。林医生看着叶泽像正常人一样穿鞋，往窗边走去。
　　旁边的护士看叶泽走向窗边，一下子走到了叶泽身边，谁知叶泽只是说，“别紧张，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了，想把窗户打开”。
　　护士回头看了一下林医生，林医生点了一下头，护士把窗户上的锁打开后，便立在窗户的一角，视线不离叶泽半分。
　　“噌”，“啪嗒”，叶泽一下推开尘封已久的窗，“林医生，花开了”。
　　林医生不知叶泽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应到“嗯，花开了”。说着也走到了窗边，可林医生知道，窗外是一片白茫，正如眼前所见，白色的天，白色的雪，白色的地，以及这白色的房子。
　　“林医生，你在说假话哦”，叶泽的目光没有落在林医生身上，可林医生觉得身上布满了叶泽的眼睛，“这明明什么都没有，不是吗”？林医生没说话，他也不知怎么说，只好像一位仁慈可亲的医生，静静听着叶泽接下来的话。
　　“哈哈，林医生我们还是在里面讲故事吧，外面太干净了”，说着叶泽真像是被在外面冻了很久一样，哆哆嗦嗦快速地，几乎是用跳的方式钻进了被窝。
　　林医生笑了，这才是一个病人应有的。
　　“林医生，你还是跟我拿一本书来吧，我不想讲故事了”。
　　“嗯”，林医生的一声嗯，护士给窗子上了锁，叶泽开始安静地看起了书。
　　白色的天开始出现其他色彩，映衬着大地也变了色，可白色的房子还是白色的房子。
　　“叶先生，我是新锐的记者，请问对您的作品《疯子》大卖，您感到意外吗”？
　　“我的笔名和书名会告诉你答案，笔名疯子，作品《疯子》”。
　　“叶先生，您好，请问您对于此次《疯子》获华鼎文学奖的评语，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是说体验式的写法那个吗？并不完全赞同，毕竟我在书里可是最终看到了花开了，可现实并没有哦”。
　　许多年后，人们看到的是这样的：以一部作品轰动文坛，但却没有谈恋作品所带来的荣耀，而是选择再次回到白房子里。因为那个人说，花一生只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