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应珣》月奕

66、梦醒了

　　“哟，哭什么啊。”男人看似温柔地擦去钟离落脸上的泪水。“老子又不是不给钱，你哭什么！”男人的耐心瞬间耗尽，像是精神分裂一样突然变得暴躁，反手又打了钟离落一个耳光，钟离落那白皙的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

　　“住手！”乐正瑾的怒吼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一件精致的法式衬衫，一手拎着特意给钟离落订做的生日蛋糕，另一只手拿着公文包，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彬彬有礼的上班族，可是这一声怒吼却让人觉得他像是□□出身的。

　　男人被乐正瑾身上这种反差的气质弄得一愣，在出神的时候乐正瑾已经飞火流星一样冲到了他跟前。

　　“放开他！”乐正瑾愤怒地揪起男人的衣领，一记左勾拳狠狠地朝男人脸上打去。

　　“你敢打他！”乐正瑾用力一推，男人一个趔趄摔在了地板上。

　　乐正瑾回过头，钟离落那近乎赤/裸的身子极大地刺激了乐正瑾的神经，他狠狠地踹了男人一下，然后举起身边的椅子没有半分停顿地向男人砸去。男人虽然看起来没有乐正瑾那么强壮，可是身手倒也还不错，他本能地向旁边滚了一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椅子砸在了地面上，动静大得吓人，男人有些骇然，原来乐正瑾根本不是想和他打架，乐正瑾分明是想杀了他。

　　“喂，兄弟，为了一个妓不值得这么激动吧。”男人想尽量让乐正瑾平静一些，否则直接和这个身高、体格都强于自己的男人打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可他已经看得出乐正瑾绝对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杀胚，拿椅子砸他的时候，乐正瑾的瞳孔都放大了。

　　“你他/妈说什么！”乐正瑾罕见地爆了粗口。

　　“啧，难道你还不知道？”男人见乐正瑾的拳脚暂停了，于是继续说道：“五年前，他可是F市的名妓，我们都叫他花灵公子，真没想到能在A市又见到他。”

　　“胡说！”乐正瑾愤怒地揪起男人的衣领，“闭上你的脏嘴。”

　　“我脏？我哪脏得过他啊。我说兄弟，你要是不着急就先把他给我玩两天吧，何必为了一个婊/子伤了大家的和气呢。”

　　“混帐！给我滚！”乐正瑾给了男人一拳，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靠，你有种，给我等着！”男人捂着脸仓皇逃了出去。

　　男人走后，乐正瑾拍拍钟离落的背，然后俯下身，温柔地帮他系上衬衫的扣子，握住他的手说：“没事了，不要把疯子的话放在心上。”

　　钟离落抽回手，翕动了一下嘴唇，没能说出话，但眼泪却落了下来。乐正瑾抬手去擦，却被钟离落躲开了。

　　“瑾。”钟离落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他说的是真的，五年前，我，我确实是……”说到这里钟离落已经哽咽的无法再说下去。

　　乐正瑾的手僵在了空中，良久，他艰难地张了张嘴，问道：“Money boy？”

　　钟离落静默地点点头。

　　乐正瑾的手兀地垂下，他颤抖着直起身，“我一直把你当成荷一样不敢亵渎，可你……”

　　钟离落沉默着没有出声。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在我面前装……”乐正瑾有些不忍说出“在我面前装纯洁”这种话，所以句尾变成了叹息。

　　“我——”钟离落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触及到乐正瑾那有些发寒的目光时又噎了回去，“对不起。”钟离落垂下了头。

　　“我想先冷静一下，再联系。”良久，乐正瑾迈开已经僵硬的腿，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瑾，你听我解释——望着乐正瑾的背影，钟离落几乎想冲上去拦住他，可是直到乐正瑾出了门，钟离落始终没有勇气向他解释什么，也似乎本来就没什么可解释的，不管自愿与否，那些事情都已经确切地发生了。

　　黄粱一梦终须醒，可这场梦也未免太短了些，钟离落知道自己没有挽留的资格，他从始至终都知道，所以才会从始至终都未曾真正安心过。

　　钟离落抱着双腿，在沙发里缩成一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他不敢哭，他觉得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一个肮脏的骗子有什么资格哭？

作者有话说

　　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