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应珣》月奕

344、是友情还是爱情（3）

　　将近后半夜两点，李炯瑷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孩子，趴在床上和徐翩鸿兴奋地讨论着李炯灿房中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徐翩鸿眼看着她即将描绘出一部狗血偶像剧，不禁也开始思索起楼下的场景，可两人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李炯灿正在找枕头……

　　李炯灿知道钟离落择床，可他床上的两个枕头是一套，有些高，钟离落肯定睡不习惯，所以他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一个软一些、矮一些的枕头。

　　“不用找了，炯灿哥，床上的枕头就挺好的。”钟离落说道。

　　“你睡眠本就不好，又择床，如果明天醒来脖子疼可怎么办呢。”李炯灿说着便找到了矮些的软枕，“我对温度不是很敏感，平时就盖个薄毯，我再给你找个厚点的被子，你累的话就先躺下吧。”

　　钟离落接过了李炯灿递来的枕头，坐在床边看着李炯灿的背影，回想了一遍李炯铠的话，鼓起勇气向李炯灿问道：“为什么你对秦墨哥不是这样的？”

　　“嗯？”李炯灿停下动作，“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钟离落抱着怀里的枕头说：“我很迟钝，可我感觉得出大家好像有些误会。”

　　李炯灿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一步，不如就直接说到底吧，总拖着也确实不是个办法。

　　“不是误会，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李炯灿转过身，直视着钟离落的眼睛。

　　“不清楚什么？”钟离落莫名地心跳加速，他隐约猜到了李炯灿要说什么。

　　“不清楚，我是不是喜欢你。”

　　——这句话像是消音剂，一瞬间让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钟离落不敢再和李炯灿对视，默默地垂下了眼帘。

　　又开始了，又开始这样了，李炯灿望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心乱如麻，钟离落真的和别人不一样，要是换做秦墨，听了这话早就过来打他了，可钟离落不会，他只是无措地抱着枕头，慌乱全写在脸上。

　　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李炯灿无数次地问自己，已经要把自己问疯了。

　　“我妹是腐女你知道的，她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些有的没的的，我以前从来没当回事儿过，可是遇见你之后我就好奇怪，我莫名地想对你好。后来你说你确实喜欢男人，我从听到的那天起就没再睡好过，我知道我不排斥女人，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你。”一口气说完这些，李炯灿觉得自己心中没那么乱了，也许有些事就是应该说出来，否则永远都不会弄清楚。

　　“所以，你对我好，不是因为友情？”钟离落有些失落，他从来没有过朋友，他本以为李炯灿会成为他最好的朋友。

　　“我就是弄不清楚，所以我才想……才想趁今晚这个机会弄清楚。”

　　“怎样才能弄清楚？”

　　“可能很荒唐，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所以，对于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不可以请你稍微配合一下？”李炯灿不知钟离落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钟离落用力捏了捏枕头，然后缓缓地把枕头放在了一边。

　　“好。”钟离落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心仿佛也随着这个动作陷入了黑暗。

　　李炯灿的吻如期而至，没有乐正瑾那么娴熟，可霸道的程度一点也不弱于乐正瑾。李炯灿揽着钟离落的肩膀把他压倒在了床上，钟离落听之任之地没有一点挣扎。麻木了，真的麻木了，每个接近他说要和他做朋友的人到头来都别有目的，乐正瑾更是从未在乎过他，也许李炯灿还会对他好一点，起码不会只把他当个玩物……友情？真可笑，原来自己根本从未拥有过友情。

　　不知为何李炯灿的动作停了下来，可钟离落依旧闭着眼睛，接下来是什么？脱光他的衣服？触碰他的身体？这副因药物影响而永远孱弱的身体，这副他恨绝了的身体……

　　“小落！”带着欣喜的声音让钟离落疑惑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李炯灿那纯粹的笑容。

　　“不是喜欢。”李炯灿高兴地抱了抱钟离落，“不是那种喜欢，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欲望，这次我是真的想清楚了。”

　　李炯灿再次俯下身抱住钟离落，“即使这样抱着你，我也没再觉得心乱了，大概是你和秦墨那些损友不一样，又比我弟弟乖巧太多，导致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你分类，再加上炯瑷那丫头天天念叨，我才会误以为我喜欢你，其实应该就是朋友的，好朋友那种，又因为你身子不好，所以我总想多照顾你一点。”

　　朋友，真的是朋友！钟离落想笑，可是却流了泪，李炯灿大概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对钟离落来说是多大的救赎。

　　“你、你怎么哭了？我刚才是有些冒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炯灿忙起了身。

　　钟离落摇摇头，用手擦了擦眼泪，“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啊？谢我做什么？”李炯灿把钟离落从床上扶起来，“唉，我知道你最近的情绪很不好，一直也不敢开口问，今晚一就都把话说开了，你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钟离落知道李炯灿担心，所以不想隐瞒什么，“我喜欢的人，从来没爱过我，我们分手了。”

　　李炯灿淡淡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钟离落的背，然后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肯定已经很低落了，大概哭过很多次，我这人呢，从小到大没谈过一场恋爱，这方面白纸一张，所以我就用秦墨的方式安慰你吧。”

　　“秦墨的方式？”钟离落不解地望向李炯灿。

　　“嗯——谁都遇过几个渣，何必单恋一枝花。秦墨对他前任也是掏心掏肺，分手的时候简直哭天抢地，可你看他现在不也好好地和翩鸿姐一起撒着狗粮嘛。”李炯灿站了起来，“让渣男渣女们都去死吧，我去给你找被子了，盆友——”

　　李炯灿最后那句“盆友——”说得怪声怪气，惹得钟离落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啊，今天果然是最近一段时间笑容最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