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像雪花飘过》路行之V

2、第二章 往事撩拨心弦

　　周小离已经睡着了。虽然睡了，但脑袋却还不老实，一个劲地蹭着方挚的胸膛，整个人蜷缩在方挚怀里，就像个小宝宝一样，让人怜惜。她嘴角挂着哈喇子，打着轻鼾，方挚总搞不懂，平时那么清新淡雅，美丽动人的姑娘，为何睡起觉来没一点女神的范儿。
　　周小离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还是没睡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方挚轻轻用手抚了抚她的眉心，她眉头缓缓散开，人不由地贴方挚更紧......
　　方挚怎么也睡不着，他偷偷下了床，倒了杯白开水放桌上晾着。白天何东铭的造访，让方挚不得不想起了一些久远事情，翻开那些尘封的记忆。
　　有些东西就仿佛冬日里的冰雪，每每落回这个世界，便会将整个世界变得童话般的晶莹剔透，但美好中又透着丝丝刺骨的寒。
　　天上零零散散飘起了雪花，这已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了。第一场没有落住，雪花落到地面，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土里，又似乎是土地迫不及待地吸吞了它。反正，最后除了地面一片片的湿了之外，终不见一朵雪花存留。
　　方挚伸手在半空中去接，虽然有些许雪花被他接到，只是却未在手里停留多久。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他只希望这次可以紧紧地攥住它们，永远地握在手里，安静地躺在雪白的大地上，甚至可以在雪中滚上两滚……
　　“咳...咳咳…”咳声将方挚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寒风不断从身边掠过，吹得发丝乱舞，耳朵生疼。他将披在身上的风衣紧了紧，苍白的脸因刚才的咳声，泛起了红晕。
　　不知不觉已经在雪中站了许久，这风雪让他感觉着亲切，依恋……抬头望了眼高空飘落的片片雪花，方挚搓着被冻得有些麻木的手，转身进了屋里。
　　壁炉中的火烧得分外的猛烈，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呼呼嚎叫着，想冲出炉子，袭向屋外这漫天风雪。但那小小的炉子，却将它困得死死的，任凭它如何发威，也只得呆在其中，兀自的呼啸。
　　客厅的大灯虽没开，却并不暗，火光倒是给这屋里，增添了一点明亮，迎着黑暗摇摆闪烁着……
　　方挚来到桌前，从那一堆药瓶、药盒中，熟练地倒出了几粒药片，就着温水服下。
　　接着又多喝了几口水，暖流从口中到胸腔再到肚腹，一路直下，顿时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卧室里，床上的人儿，睡得正香。小离眉黛微蹙，凤目轻合，琼鼻迎合着嘟起的红唇，打着轻鼾……但身体却还是那么的不老实，方挚才离开了一会儿，被子就被掀开了去，小离娇躯裸露在黑暗中，枕头也掉到了地上。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着让人心疼。
　　方挚将枕头捡起，拍了拍，轻轻地给小离垫在脑袋下。又将被子也拉过来，捂严实了，在她额头偷偷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
　　屋外雪花飘舞着，寒风凛冽着，阵阵寒意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肆意奔腾着。寂静的卧室中，偶有寒意而来，却都被满屋热气化为乌有。黑暗中，隐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得香甜……
　　方挚出了卧室，到书架旁，手轻轻拂过一排排的书籍，似在寻找，似在追忆……最终，他在书架最高层的角落，取下了一本书，一本积满灰尘的书。
　　这是很久以前的书，也是很久都未曾翻过的书，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看这本书了……
　　拍了拍书本上的灰尘，坐到壁炉旁，就着微光，慢慢读了起来。火苗一闪一闪，映着他的脸庞，隐约可以看到，书的封面上写着三大两小五个字———《徐志摩诗集》。
　　炉中的火烧得越来越弱，房间也越来越暗，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方挚靠着椅子不觉间，竟沉沉地睡着了，那本《徐志摩诗集》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苏满，这个站在方挚回忆最中心的人，她的消息，无一不让方挚牵心。方挚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初恋嫁人，老生常谈的话题，所有人成长必经的阶段，区别只是嫁自己还是嫁他人的问题。
　　每个人的初恋都有一个故事，方挚也不例外，苏满结婚的消息就像一把打开闸门的钥匙，轻轻一拧，接下来就看那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