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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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五官，还是那张扬的金发，都和爆豪胜己如出一辙。
但是，又有哪里不一样。至少，在绿谷的记忆中，自家幼驯染是绝不会露出那种笑容的人。
“你口中的‘小胜’，是在说那个雄英体育祭拿了第一的学生吗？”神似爆豪的人说道。令绿谷感到意外的是，两人声音竟然也莫名有些相近。
“不得不说我们两个确实长得有点像，但把我和那种被当做狂犬带上拘束器的小鬼混为一谈，我可是会感到困扰的。”
他一开口，绿谷就立即推翻了之前自己的“以貌取人”。
——对方和爆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过，你叫我‘小胜’倒也没有什么不对。”他笑道。
巧合的是，眼前的青年除了姓氏外，名字和爆豪一模一样，只字未动。让绿谷甚至不由得怀疑爆豪是否凭空多出来了一个兄弟，连本人都不知晓那种。
但硬要说两人血缘存在联系的话，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个人不似爆豪那样随时随地都摆了一张恫吓他人的臭脸，他表情很平淡，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那是成年人专属的狡黠伎俩。
“轰乡，没想到你还活着。”ALL FOR ONE转向对方，一向毫无起伏的语调竟染上了一点细微的情绪波动。
绿谷感到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他们是旧识，最起码双方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然而，从这句话开始，萦绕在两人周身的火药味就始终挥之不去。
“先生不也还好好地活着吗。”被称作轰乡的男人反唇相讥，唇角的弧度更是直接进化成了赤裸裸的讥讽，“毕竟上次见您的时候，都半死不活了。现在还能站起来，真是奇迹啊。”
“早知道当时就该拔掉您的呼吸机，权当饯别礼了。”
轰乡漫不经心地半眯起眼睛，补充道。
ALL FOR ONE似乎对他一句话中除了标点停顿外，处处带刺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他完全没有被对方的言语所激怒，声音依旧平稳。
“要是弔知道你还活着，他应该会感到高兴。”
“我倒是希望他能不高兴一点。”
轰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这在一旁的绿谷看来显得无比别扭。
要是小胜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
那究竟是哪部惊悚片才会出现的情节啊。
“因为这样，我会非常高兴。”
绿谷：……呜哇，说话超欠揍的！！！
ALL FOR ONE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还是那么扭曲啊。”
“唯独不想被您说这句话。”轰乡睁大了眼睛，满脸无辜。
耐心差不多即将耗尽的ALL FOR ONE选择了单刀直入：“轰乡，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他顿了顿，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径直转向了一旁的绿谷。
“还是说，你是来接这孩子的？”
轰乡暗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明明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来意，却故意闭口不谈，这一切都显示出这个男人的自负和傲慢。
“您不像是会对一个普·通学生产生兴趣的人，即便他是雄英英雄科的学生。”轰乡颇为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他上下打量着绿谷，“就算先生您现在眼瞎、咳，无法看见，但敌联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家伙啊，看起来就超——废的。”
“敌联盟，可不是什么废物的收留所啊。”轰乡不留任何情面地说道。
莫名被对方刻意所强调的“普通”二字刺伤的绿谷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天生自带一种buff，能在短短数句话之内把同一战线的同伴统统赶到敌人阵营去。
正当他腹诽对方是不是“言语攻击”之类的玄妙个性时，从那工业面罩中传来ALL FOR ONE低沉的嗓音。
“轰乡，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
面对无形中施压的ALL FOR ONE，轰乡毫不畏惧，他挑了挑眉毛，扯出了一抹笑容：“啊啊，我知道。”
那抹笑容绿谷太过于熟悉，曾经在烧掉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英雄笔记，还不忘恫吓他的幼驯染的脸上看到过同样的表情。
那是由高傲和蔑视交织而成的，他无比熟悉的笑容。
“我知道他是‘不普通’的小废物。”轰乡明明是在看着自己，绿谷却莫名感觉对方好像在透过他和另外一个人进行对话。
“我都不知道敌联盟什么时候拓展了‘诱·拐未成年’的业务，涉猎范围还真够广泛的。”任何话语经过他的嘴，似乎都变为了把把磨得尖锐的利刃。
轰乡毫不在意ALL FOR ONE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他慢慢地朝站在对方身旁的绿谷走去。
“即便是这样，身边的人还是会为一个小废物的失踪而感到焦头烂额——只因为那一丁点可怜的牵绊。家人，同学，老师，甚至大街上秃顶的路人在看到相关新闻的时候，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都会不约而同地产生出同样的想法。”
轰乡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暗红色的瞳眸中央仿佛窜出了点点星火。
随后，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语调渐渐趋于平缓。
轰乡静静地注视着绿谷，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他的音量轻得如同羽毛拂过水面一般，绿谷还没来得及听清，一声巨响瞬间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约有几米厚的钢铁大门从外面被人猛地打破。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已变回原材料的钢板在空中划过一道标准的弧线，最后打着旋落在了绿谷的身后。
“……。”ALL FOR ONE沉默了一会儿，低头面向身旁的轰乡。
像是已经预料到对方想说什么，轰乡摊了摊手：“虽然先生的直觉一向很准，但还是有一点说错了。”
“来接这孩子的，其实并不是我哦。”
披风在空中飞扬，埼玉依旧穿着配色如同西红柿炒蛋的战斗服，朝这边走来。
“找到你了，出久。”对方反光的头顶在昏暗的工厂内部显得格外明亮。
“没事吧？”他问道。
绿谷望着埼玉那张面无表情的鸡蛋脸出神，他沉默了好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没事。”
看他没什么大碍，埼玉像是有些安心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的视线在瞥及绿谷身旁那个高大的男人时，停顿了一下。
光是从那怪异的外形打扮上，对方就直接向他表明了自己反派的立场。
一想到这里，埼玉毫不犹豫地朝ALL FOR ONE挥拳而去。ALL FOR ONE虽然没有视觉，但身上的感知个性使他还是躲开了那一拳。
凌冽的拳风惊险地擦面而过，差一点就将他脸上的面具打碎。
介于对方没有五官，加上工业面具的遮掩，绿谷无法判断ALL FOR ONE此时内心的想法。
他的喜怒哀乐，似乎随着五官一同消失在虚无之中。
“出久，我说过的。”ALL FOR ONE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厂房回荡。
“你属于这里。”明明他的眼窝内空无一物，绿谷却莫名有种被锁定的恶寒感。
他感觉到AFO看自己的“眼神”，跟其欣赏脑无的时候毫无差别。
埼玉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绿谷和AFO的之间，他同样觉察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不加掩饰的恶意。
他的声音划过绿谷的耳膜。
“正义和邪恶不过是人类擅自定义出来的东西。他们会为了追求集体利益而抹杀掉小部分不和谐的音律，正义需要的是顺从的愚者，而非反抗的智者。拥有力量的人被法律束缚，普通民众无法抗衡心中的恶念。”
“它是桎梏我们思想的牢笼和枷锁，所以是时候开始一场变革了。”
果然，ALL FOR ONE并没有放弃策反绿谷这件事，他企图将那些如同病毒般的谬论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对方的身体里面，再慢慢地替换掉原本的意志。
可惜，绿谷不会再上当了。
“或许这个社会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存在着许多弊端。但是……仍有许多人每天在为了大家的幸福而努力奋斗。”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绝对会成为像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
听到这里，ALL FOR ONE 像是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使得埼玉都松开了拳头。这是彻头彻尾的大笑，无法抑制的笑声仿佛黏在了空气中的每个角落，揭都揭不掉。
“你所崇拜的，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呢，出久。”
他顿了顿： “不过，在那之前——”
直到耳畔出现ALL FOR ONE的声音时，绿谷这才惊觉对方趁着说话的间隙，依靠黑雾的传送个性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原本埼玉所站的位置现今却空无一人。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是被传送到了别处。
ALL FOR ONE 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准备使用个性的绿谷，他压低声音开了口。
“先把从我这里借来的东西，还回来吧。”
话音刚落，绿谷顿觉脖子上一阵刺痛，随后颈环脱落的一瞬间被对方稳稳地拿在手中。
“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出久。”他的脸慢慢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不知何时扩散开来的雾气，以那个男人轴心形成了一个半圆，开始刮起了无法睁眼的劲风。等到绿谷可以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在高空坠落。
“咦咦咦——？？？”
绿谷试图在空中调整姿势，但无奈下坠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混乱的大脑被风吹得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寻找着离自己最近的附着点。
眼看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一时间又无法找到可以借力的平面，绿谷决定将ONE FOR ALL的力量全部聚集在右手上。这样的话，一旦他接触到地面，就会瞬间产生一个反冲力，对降落起到减缓的作用。
虽然他相信那样做的后果应该会有些惨烈，不过也比摔得粉身碎骨来得好。
然而，刚准备付诸行动的绿谷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埼玉在半空中稳稳当当地接了个正着。
他们很快从空中降落到了地上，落地时激起了一阵尘土。
随后，埼玉顺手将绿谷放了下来。
“没事吧？”从刚才到现在，埼玉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绿谷摇了摇头，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掉出来了。高空坠落所带来的失重感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散去，他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浊气。
“埼玉先生呢，没事吗？”绿谷盯着埼玉的手腕，“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
埼玉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啊啊，我也没想到你会从那种地方掉下来。”
……重点不是这个啊！！
内心腹诽着，但绿谷还是解释道： “那应该是敌人的个性，可以把人传送到任意的地点。”
埼玉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怎么一转眼就出现在别人家里面了。”
“差点就被当成变态报警了。”
绿谷：……
看来刚才那家的主人脱口而出的话伤到了埼玉的自尊心，即便绿谷不在现场也大致能猜到对方会说些什么。
无疑是“秃头”、“变态”之类的吧。
估计伤他最深的，可能还是“秃头”两个字吧。
绿谷看着脸上写着郁闷的埼玉，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了。”埼玉不解地看向了他。也不知道刚死里逃生的这小孩究竟在高兴些什么。
绿谷摇了摇头： “谢谢你来接我，埼玉先生。”
埼玉有些意外，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突然觉得气氛好像被自己那不明所以的“哦”搞得有些僵，埼玉抓了抓头顶，目光落在了绿谷的脖子上。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出久，你脖子上的东西呢？”埼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绿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反倒空荡荡地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仿佛体内的某种东西也一并消失似的。
“被那个男人拿走了。”连博士都不敢轻易触碰的装置，那个男人简简单单地就取了下来。这让绿谷越发对ALL FOR ONE和自己的关系感到困惑。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心祈祷那暗藏在冰川下的真相不会太过于戏剧化。
这时，埼玉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杰诺斯打来的。
“嗯，他没什么事。”埼玉边接电话边看了眼绿谷，“保须综合医院吗，貌似离这里还挺近的。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要去医院做什么？”绿谷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有谁受伤了吗？”
“算是吧，不过只是一点皮外伤。总之，你就当过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埼玉补充了一句：“不然，他们估计得自责到过年。”
·
快要走到医院门口时，绿谷突然叫住了埼玉。
“话说回来，埼玉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他差点就忘记了这个最为关键的问题。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那座工厂的具体位置。
“有人告诉我的。”埼玉拿出了手机，递给绿谷。
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埼玉发了一个定位。
“……难不成。”绿谷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和爆豪一模一样的脸。那个自称轰乡的人似乎在埼玉到来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埼玉先生，你来的路上有看到什么人吗？”
埼玉回想了一下：“没有。”
“是么……”绿谷若有所思，“不过，竟然确认都不确认一下，万一是陷阱呢？”
从埼玉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根本没有朝那方面考虑过。
“但不还是找到你了么。”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绿谷竟无法反驳。
站在医院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杰诺斯一看到两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绿谷觉得对方的双眼此刻就如同扫描仪一般，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杰诺斯松了口气。
从杰诺斯口中得知，绿谷这次失踪知情的人并不多。除了在场的两名学生和一名职业英雄之外，消息还没有传到校方的耳朵里。当然，还在度假修养的欧尔麦特也同样对此不知情。
更重要的是，原本以为时间很长，但实际上绿谷只在敌人大本营内部待了两天不到的时间。
“细节什么的等会儿再说吧。”杰诺斯将他们领到了一个病房，“看到你回来，他们也应该安心了。”
坐在病床上的轰和饭田在看到门后出现的人时，两个人腾地站了起来。
饭田几乎说不出话来，轰一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绿谷，你没事吗？”最终还是轰先开了口。
相比于绿谷，他们两个人的伤势好像更为严重一些。饭田左手被整个吊起，缠着厚厚的绷带。轰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同样也挂了不少彩。
“我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绿谷同学。”饭田行动还有些迟缓，他慢慢地走到绿谷面前，然后猛地低下了头，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实在抱歉，都是我……都是我太过于冲动，才让你和轰同学陷入了危险。”
绿谷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不不是的，是我自己大意了才……总之不是饭田君的错！”
话虽如此，饭田却依旧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他自责到只能以这种无力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懊悔。
“饭田，硬要说的话，我们都得负责。”轰接收到了绿谷投来的求救目光，开了口，“不要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轰同学。”
轰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不爱开口，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可靠。
若是不当场解开饭田的心结，以他爱钻牛角的性格都不知道会纠结到何时。
绿谷松了口气。
“……绿谷，你被他们做了什么吗？”轰从刚一进门就注意到绿谷脖子上的绷带，以及那不见了的颈环。
“你脖子上的那个，不见了。”
经轰的提醒，饭田也发现了这一点。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绿谷绞尽脑汁开始想说辞，但有过前车之鉴的轰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休想蒙混过关”的表情，异色的瞳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恰到好处地使绿谷从眼下的窘境中脱身而出。
“打扰了。”进来的人是塚内，后面跟着一名身穿制服的狗头男人。
“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他寒暄了几句，顺带介绍了一下身后的男人，“这位是保须市警局的局长面构犬嗣先生。”
狗头男冲眼前的几名孩子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时间有些欠妥，毕竟绿谷你才刚……”塚内一时间似乎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他轻咳了一声，严肃道，“但我们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绿谷。”轰突然出声叫了他的名字。
对方流露出的担心太过于明显，导致绿谷不得不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别担心，轰君。” 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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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双腿凌空地来回晃着，嘴里时不时哼着不着调的歌曲。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渡我小姐。”黑雾问道。他正着手擦拭一个玻璃杯。
“哼哼哼哼~~~”渡我双手托腮，脸上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红晕。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从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器皿，里面似乎装有暗红色的液体。
她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瓶，简直爱不释手。
“这是……”黑雾一眼就看出来里面盛的是什么液体。
“我拿到出久君的血了。”她低声地说道，像是在和自己说话。随后她两眼放光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将其贴在脸上蹭了蹭。
“啊啊，我绝对好好珍惜的。”
“下次见面他会不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呢？”渡我露出了符合她这个年纪少女的，天真烂漫的笑容。
“好期待啊，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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