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改造那些年》文青青

4、第 4 章

　　从妓院回宫中后，综合各种献文记载，李雁归觉得好像并没有那么复杂。
　　当时脑子发热只想找出法子想先与猫见上一面，于是真的听信长毓的话找了几座深山老林寻找野猫。
　　捉猫无法得知公母，只得各个寻一只。
　　野猫和普通家禽不同，从没被驯服，即便是家养到了晚上还是会四处游走。
　　原本十几位官兵随从跟着过来，只是荒山野岭虫叫狼鸣，加之传闻山上曾是死人堆，怨声不断不敢前进，最后还是剩下长毓陪同李雁归进山，同时的还有一位年过七旬在山下住了很多年伛偻着腰的老人。
　　李雁归知他年岁大把生死看的淡，又需银两度过晚年，便应他过来。
　　白天进去树林倒没什么可怕的，此地非一般草丛树林，一直传言不断，人比较少所以正是合适。进去之后发觉虫鸟正常鸣叫，加上野草野花泛着幽香倒有一番悠然自得的心情。
　　长毓用剑清扫前面的路，说道:“从前我去山上砍柴遇见那种大只野猫都是在傍晚时分，阴阳交界时，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
　　李雁归道:“你这孩子，现在不做好准备到时候再来不是空跑一趟嘛，做事哪能不准备？”
　　长毓道:“小公子，我怕猫见到我们晚上就走啊。”
　　李雁归:“没听书文记载吗？猫者，独其身，日寐，性情难驯，需通情才可密见，先培养感情再捉去，比较容易。”
　　长毓读书不多，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不再说什么。
　　连顾清逸听得都忍俊不禁说道：“你惯会唬人。”
　　李雁归道：“顾公子觉得我在骗人？”
　　顾清逸摇摇头：“不是。”
　　李雁归看了下外面月光，时辰已经不早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临走的时候看顾清逸筷子没动弹一下，又拐回来说道：“你们修仙的道人不吃饭啊？还是你腼腆害羞不愿当着外人吃饭？”
　　顾清逸随口回答：“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吃？多好吃啊，吃饱明天赶路。”
　　顾清逸道:“晚上少食，忌腻。”
　　“……”是很有道理，李雁归:“行吧，待会我让他们收拾下，不过你好歹吃点吧。”
　　顾清逸道：“好。”
　　说着李雁归出了门，顾清逸随着跟了出去，二人于是又在院内说话，李雁归说道：“今日实在冒犯，还请见谅。”
　　顾清逸看他到恍惚迷了神，声音说话仿佛真的原人一样，抬头看了下明月，今日月亮残缺一角，大约只有月光朦胧下依稀能寻一点原本的面容。想起他们在一起时偷偷跑道过月宫上面，月宫里面住的所谓美若天仙的仙子早早不见成为真真假假的传说，不过宫中依然修饰的美轮美奂，月宫原本是禁地，可那时他们年少什么都不怕，无所顾忌，就像看看仙娥长什么样，好将来娶老婆按照这个标准，却没想到最后两个人会慢慢吸引走到一起。
　　顾清逸额前头发飘散去，伸手捋一下说道：“明日见。”
　　转身离开。
　　李雁归回到房间，今日书籍看不下，洗漱下就躺下来睡觉，虽说和以往一样睡不着，需要回想线索，可今日不同以往，真的觉得有人相助会有眉目，这种笃定的信任感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是不是真的把希望寄托到一个陌生人身上有点不妥？
　　顾清逸在房间对着一座饭菜托着腮微微发呆，拿出如镜闪出李雁归画面，他已经躺下休息。
　　于是自己简单吃了几口还是起身走过去，用法力把李雁归周围用灵界覆起来，无时无刻都要保护安全，即便知道这种方法没有用处，最后结果依然死路一条，可还是要固执的相信，能好一刻便一刻，好过开心一些就可以的自我安慰。
　　不知多少日安了都是如此，一夜未眠。天不亮顾清逸就早起去练功，顺便把李雁归周围的灵界收回。
　　李雁归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看见顾清逸还在此瞪大眼睛：“仙人，你怎么还没走啊？”
　　顾清逸道：“即刻便走。”
　　说着便走，李雁归放下筷子跟了过去。
　　顾清逸依旧那张低沉垂目的表情，反正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李雁归特别好心的问一句：“仙人怎么走啊？”
　　如果没钱还准备给点钱，再买匹马什么的。
　　顾清逸道：“御剑。”
　　李雁归就更好奇了追着问：“怎么御剑飞行？”
　　顾清逸突然心情极为烦躁，声音放大了一些：“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偏要出来做这些吗？”
　　李雁归顿时傻了眼，这口气完完整整的他爹平时骂他的说法，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娶妻生子，什么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并且此人好像很熟悉他习性一样，莫不是自己在京城的威名辐射到这里？不过对于相信这时尚鬼妖的人老说，神灵也是要信的，此人看样的确像神仙一样知晓天地，换做旁人教训，父亲都不待见。还是面露微笑：“顾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无法，既然承蒙皇恩必当竭尽所能报答，不然做人不守信用，做臣又不忠，你说是与不是？”
　　顾清逸喃喃自语：“你从不听我的话。”
　　在李雁归无意识下，顾清逸用下法力在他眼前一抚，晕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人早已不见，躺在床上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至于梦里是什么早已想不起来。
　　傅天还在他头顶用折扇清汗液，李雁归迷迷糊糊道：“我怎么在这？”
　　傅天道:“那位顾先生说你体虚晕倒送过来。”
　　李雁归:“我虚个鬼啊，他人呢？”
　　傅天道:“送你过来就离开了，还跟你说声抱歉，他言语重了些。”
　　李雁归当然不会在意这样一句话，推掉扇一个轱辘起了身，整理下衣服准备出门。
　　傅天随着跟去：“刘邢司去何处？”
　　李雁归道：“先回京一趟。”
　　傅天惊奇：“回去做什么？”
　　李雁归没回答，去牵马的时候嘱托道：“顾公子回来如果我未能赶来，你千万别让他走啊，一定想办法拉住，记住了！”
　　头也不回骑上马就离开了。
　　即便这千里名马赶回京城也要十日有余，稍微耽误事来回就要一月。
　　李雁归早就管不了那么多，一直在想那猫妖到底和云霞怪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顾清逸为何会让直接杀掉？那猫妖是真的半面身还是被阻挡的障眼法？如果真的有什么神力为何小小铁栏都无法打开逃走？
　　带着此种疑问避开回京面圣请旨，直接到了五峰山。
　　周围官兵把守重重包围，见李雁归过来，手里没皇上旨意还是请进去，毕竟这位是皇城中捉妖大师，谁敢拦着他的路？
　　五峰山是京中一百里西北山脉之上，地势不如云霞山脉险峻，这里一片区域都是前朝太皇陵墓所在地，之所以把猫妖放在这里就是因为几百年民间一直传闻前朝太皇功过天死后升了天，满朝文武都在想，如果当真升了天肯定此等威力阳气必当能阻挡此类小虫妖魔鬼怪。
　　关押猫妖三重门，层层把关，已经快半年没再来过，再次进来只觉得更加潮湿和阴暗，前面护手拿着的火把忽隐忽现。
　　“你这个妖怪快说话呀，不说话我可要用匕首打死你啦，这匕首可是削铁如泥，快说呀。”
　　“你不说，你再不说！我踢死你啊。”
　　李雁归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太傅家的女儿素问，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大半夜不在家呆着敢上山来这种地方。
　　她见李雁归过来，简直要跳起来，上前拉着李雁归的手臂，讨好般给他打着灰尘说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来了啊？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素问比李雁归更喜爱妖魔鬼怪的事情，从小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尤其那双眼珠泛着些许蓝色仿佛觉得自己自带功力一般，谁都瞧不上。刚出生时候那双眼睛没把她爹吓个半死，直接妖怪非要溺死水中，她娘死活不肯哭成泪人方才勉强能把人才留下来。
　　年龄越大就更加古怪，什么稀奇的东西都带到家里，什么蛇皮，一般动物尸身成干的东西，比男孩子更淘气爱玩。只要听说哪家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非要去瞧个究竟不可。
　　自从李雁归捉得猫妖名声大噪后，好像一下子找到人类同伴，佩服到非要拜为师。
　　李雁归还真是怕她了，“你一个人过来？”
　　素问：“可不是嘛，不过我可是告诉皇上了，师父，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去云霞做刑司判案了吗？”
　　李雁归不语手持着火把在铁栏里耀了下，如此漆黑的洞里，那猫眼睛放着绿光，几乎像人一样恶狠狠瞪着他。
　　素问不乐意了：“看什么看，你个死妖精！快显出元身，不然我可要放一把火把这烧了啊，烧死你这个妖怪。”
　　大约李雁归眼神足够正气凛然，那猫居然转过头不再看了。
　　此猫是棕黄色，身子的确超过普通的猫儿三倍有余，前爪如同五六岁娃娃手掌那么大小，可不就是成精了吗？
　　当时上山放出家养的猫到山上，这些猫还是跟着主人多年生活，放进去后再也没回来过。
　　长毓当时还奇怪，都说猫儿难驯，可却聪明识得家多远都可归，一直等了七八天仍然没回。
　　一直到一个月后李雁归带着几个人上山拿着捉猫具器，在一颗两人怀抱不完的大树下找到一张猫皮。
　　当时李雁归就看到希望了，拿回去虽然是人尸检测法医看的情况，但是可以结论得知并非饿死或者人为杀害。
　　向来猫这种动物生性灵活，靠几个人是不行的，于是整个山头都是捉猫之人。
　　最后在真真假假的野猫中李雁归选了三只，脖子上面挂着一根小铃铛，放在宫中。
　　即便猫喜爱独居，到晚上却能成群结队，李雁归晚上随着铃铛跑了几夜依然没什么收获，累到瘫痪成狗了。
　　至于最后怎么抓住的，纯属偶然。
　　当时野猫铃铛突然消失不见，长毓本来轻功追在前面，猫没了他跟着一起没了。
　　等李雁归追过去后，细查周围，才发觉低下竟有潺潺水声。
　　连皇帝闻声过来吓了一跳。
　　附耳听去果然有有声音。
　　皇宫属平缓地带，周遭完全无水流经过，护城河也是人为所修，怎么在皇宫中央袭水？
　　一晚上太监和侍卫掘地，不足三尺便涌出水来，那水污浊不堪，夹杂泥土。
　　太医尝了下水的味道，一股恶臭，尸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