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翼》煙玄墨

35、【34】

　　沈翼噤声，有些埋怨的望向老师，怎么偏偏要在这样和谐的画面里煞风景，登时心里汩汩地冒出小情绪，嘟着嘴别过头去。
　　陈昱极其难得的看见小孩儿这种软萌的小模样，诧异之余心都融化了。不过，他仍然稳住自己专业的形象，有些不自然的再次挪了挪眼镜，逼着自己的心坚硬起来。＂转过头来，沈翼。和你说正经事呢！你自己说说，从礼拜三和杨一宁打架开始，哪几天是安安份份不惹事儿的？嗯？＂
　　一个上扬的语气，把小孩的心也吊得高高的。
　　沈翼有些本能的叛逆被激起，控制不住地反唇相讥＂有啊...今天就没惹事儿。＂
　　陈昱挑眉＂是吗？＂
　　小孩儿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是嘛～而且和杨一宁打得两次架老师都罚过了，所谓一事不二罚，您不能...＂
　　＂我不能怎样。＂陈昱毫不留情地掐断小孩儿地解释。＂我不能罚你一学期作业没写，因为写不写作业是你的自由，况且班上不是只有你没写？我不能罚你前天下午在走廊上和我顶撞，因为你认为你那是在说理，身为开明的班主任怎么可以像一个迂腐的私塾先生一样和学生一般见识？＂陈昱的音量骤然提高＂我更不能罚你今天晚上装病的行为，因为你只是想先回家，又不是旷课，再说让全班一起提早下课的是我而不是你决定的，是吗？＂
　　沈翼看着班主任越来越凝重的神情，到嘴边的豪言壮语瞬间化成口沫吞回腹中。再想到陈昱连珠炮似的一串话，这些原本是自己的台词，被老班抢先一步讲出来，却丝毫不觉得有道理，反而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
　　小孩儿想着陈昱的话想得出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老师的动静，等到回过神来，才倏地发现陈昱手中多了那把上次在办公室里教训他的制图木尺！
　　他背靠着沙发连连向后挪动，一脸惊恐。＂你你...你要做什么？＂
　　陈昱突然抓住小孩儿的手腕，一把将小身板拉到自己腿上趴好，并顺手褪下裤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沈翼虽有所防备，奈何力气太小，熟悉地天旋地转之后，眼前所及就只剩下老师家的胡桃色木制地板。
　　＂啪！＂还没等沈翼缓过神来，身后就炸开了一声脆响，随即，波涛汹涌的疼痛倾泻而下，惊得小孩儿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儿。双手像是本能反应般护住身后，求饶颤巍巍地脱口而出。
　　＂老师...别...别打，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我一定改，可不可以不要打了。＂
　　陈昱夹着怒火喝斥＂你知道错了？那不写作业前是怎么想的？顶撞师长时又是怎么想的？尤其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利用班上同学对你的信任和同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沈翼，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汲汲营营的小人。＂
　　最后一句话对一个听惯赞美的１３岁孩子来说，确实有些重了。沈翼只感到颜面扫地，尊严尽失，甚至认为这段话比脱了裤子挨板子这件事儿还耻辱，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瞬间夺眶而出。他缓缓地收回手，嘶哑着声音道
　　＂老师，我...对不起，您打吧！我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