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川回

11、第 11 章

　　谭逸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刹那莫名松了一口气。

　　终于没考第一啊，谭逸心想。

　　14班一直是年级的尖子班，全校前一百经常进去十几个，再加上贾老师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形象深入人心，很多在预定文科班的学生都想被分到14班。

　　谭逸一般考试都会拉第二名很多分数，这回一下子掉到第六名，贾老师刚开始看了一眼排名以为谭逸发挥失常，等看到谭逸的文科成绩时气笑了，科科成绩六十分左右，政治甚至都没及格。

　　“之前我就说过，不要太偏科，我们高二还有会考，有些同学你看看你自己的文科成绩，你笑的出来吗？”贾老师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谭逸，谭逸喝水一抬头就对上一记眼刀，差点喷前桌君一后脑勺水。
　　“不是学理就万事大吉，将来你会考的成绩决定你能否先人一步被你心仪的学校录取，听懂没，某些同学？”
　　谭逸：“……”

　　成绩刚发完有人欢喜有人忧，佟子健这次很不容易拿了个第一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成绩单发呆，周晋差点进倒数前十也十分地难以置信，旁边的刘畅身为倒数前十中的佼佼者比谭逸看到成绩单的神情都要淡定坦然。

　　贾老师此时在讲家长会的注意事项，谭逸由于无缘家长会就选择望向窗外发呆。
　　窗外有一棵年头很长的大树，树叶绿油油的泛着光，树枝随着风来回摇晃，透过树叶之间缝隙的光影也飘摇不定。谭逸的思绪仿佛被那光影带到了几分钟之前。

　　“他们说的校霸是我？真的假的？不能吧……”
　　“晟哥，你真的不知道？”
　　“嗯……那啥……我隐约知道张思远是造谣了我的一些事情，但是我不知道他说我是校霸啊，原来这小子给我塑造了一个这么牛逼的角色啊。”
　　“你醒一醒，你以为校霸的名声很好吗？？？”
　　“不，你们都停一下，好像一开始我听说这个传闻的时候就是传4班方晟……好像没人说是校霸……”
　　“可能大家听说了这些事就觉得你和他们心中的校霸符合了吧。”

　　方晟：？？？

　　谭逸看着他们感觉就像看一群嘎嘎叫的鸭子，头疼得很。

　　“诶？晟哥，你跟着我们干啥，我们也不一个楼。”
　　“送送你们，走吧，别废话了。”

　　六个少年并肩走在阳光下，刚打完球的汗水还没完全干透让这六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的，走在一起莫名像是要英勇就义去的。

　　走到笃行楼门口方晟还没死心：“校霸真的很挣钱？”
　　“你到底是有多缺钱？”

　　刘畅周晋他们几个一想到等会就会被宣布死刑，一溜烟儿就进楼跑没影了，想临时给自己攒攒人品。
　　“呦，这速度，讲究。”

　　方晟摸了摸鼻子，看向还没走的谭逸：“小同学，你们是几班的啊？”
　　“14班。”
　　“啊……知道了。”
　　谭逸觉得哪里不对劲，马上转过头警觉了起来：“干嘛？想找我们麻烦？”
　　“怎么会，我看起来是那样儿人吗？”
　　谭以心说你难道不是吗。
　　方晟笑地意味深长，不等谭逸回答他，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水，欠你的。”
　　“不用你还。”
　　方晟边往回走还边摆了摆手。

　　男孩子摆动手臂的频率好像和树枝摇曳的频率重合了。谭逸收回目光准备翻看发给家长的小册子。
　　“您的孩子的未来需要您的鼎力相助。”“请您务必到场来和我们一起探讨有关您孩子的未来。”“重要的转折点即将来临，请您慎重对待。”这五颜六色的几行醒目大字被印在小册子封面，艳丽的配色让人不禁想起微信群里老年人表情包。

　　……

　　“卧槽咱学校这个册子怎么印的跟传销似的。”
　　谭逸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这几天和刘畅说过的话有点多被传染智障了，怎么心里想的和他一模一样。

　　放学后谭逸绕进了七路市场准备买点做晚饭的食材，大婶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唯独和上次不同的是刘婶儿家的肉摊又恢复了从前生意红火的样子，刘婶儿隔壁的摊子空空如也，也没有有人要入驻摊位的痕迹。

　　“小逸来啦，要买点什么呀？”
　　“要点猪里脊。”
　　“好嘞。”

　　找钱的时候刘婶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收款机里拿出一百：“小逸，小方是你同学吧，我看他认识你。他那天走得急，我钱就没给上他，这孩子也没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啥的，你看看你能帮我给他吗？”

　　小芳？哪个小芳？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条花裤衩。

　　“啊…婶儿你说他啊…我……”
　　“就交给你了，行吗小逸？”

　　看着刘婶儿期待的神情实在无法拒绝，谭逸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第二天谭逸跋山涉水跑到启明楼二楼勉为其难地当了一回活雷锋，结果雷锋没当成叫人当场泼了一脸冷水。
　　“找方晟？没来。”
　　高二四班全体同学甚至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洗礼了谭雷锋。

　　谭逸走出启明楼的时候大声地骂了一句瘟神。

　　“周晋，你哆嗦啥。”
　　“程姐，你不知道，这一天，周晋终于回想起了被他妈支配的恐惧。”
　　“我感觉我下学期住校要凉，我妈这回得每天看着我学习了。”
　　“知道你这学期还不学习？”

　　刘畅看着对破绽这么多的周晋居然置之不理一句话不皮的谭逸陷入了沉思。

　　谭逸紧锁眉头阴沉着脸，对一切都一副左耳听右耳冒的样子，仿佛在思考国家大事。
　　刘畅还是没忍住：“逸哥，你咋了，谁惹你了？”

　　“闭嘴。”
　　“有什么事情和兄弟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劝你立刻闭嘴。”
　　“诶，逸哥，你看看你，又这么暴躁，总生气对脾不好……”
　　“贾老师，刘畅说话打扰我学习。”
　　“什么？你要点脸不刘畅，不知道向人学习还企图影响人家，到门口给我站着反省去！”
　　刘畅：“……”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家长在门口等着了，刘畅看了一圈没有自己家长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班花还是班花，永远预测不到他接下来会干啥。

　　“我要嘱咐的就这么多，作业都记好了？”
　　“记好了——”
　　“暑假别太放纵，回来的时候我不想见到残缺的你们，都惜点命别太作。行了，值日生留下来，其他人放学。”

　　谭逸今天早上为了给谭老爷子的淑女车打气顺道骑来的学校，他推着车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学校，校门口被各式车辆围的水泄不通。谭逸好不容易跨上自行车准备飙起来的时候——

　　“谭逸——”

　　谭逸头都没来得及回就感觉到后座一沉，紧接着有双手紧紧地扣在了他腰的两侧。

　　“抱歉，一会儿肯定向你解释，先载我一程救一手求你了。”

　　这人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谭逸的后颈上，痒痒的，让人产生有种被他哄着的错觉。

　　谭逸即将爆出来的粗口和想揍人的心情瞬间都变成一句无奈的叹息。

　　真的是瘟神啊。

　　“下不为例，方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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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剧太好看我才小小地拖了一点的，真的不是剧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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