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孑立》念苒与尹觞年

5、一个开始

　　娄岚淡淡的笑着，其实这事，除了顾宸睿，他们都知道。
　　那一年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只不过没有人愿意提起罢了。
　　五年前五月上旬的一个夜晚，娄岚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来到顾依的酒吧，一直喝到午夜的钟声敲响，他才离开。
　　因为实在是喝的太醉了，刚出酒吧的大门，胃里就如同波涛般汹涌，娄岚扶着墙，走到一条离主干道很远的一条小巷子里，开始呕吐。
　　吐完，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准备离开。
　　“漱个口吧!”这时，有一瓶矿泉水从娄岚身侧出现。
　　娄岚抬起头，他看到身边围了三个人，在他记忆里，这三个人是经常出没在附近的酒吧里。
　　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来，将娄岚一把推在墙上，娄岚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那人上前挑起娄岚的下巴，“怎么？喝成这样了还冥顽不灵？”
　　娄岚用力拍掉那人的手，又用最后的力气吼出：“滚！”
　　围观的两人看娄岚没有了力气，开始直接上手去扯娄岚的衣服，突然，他们脖子后面一紧，被人向后拽去。
　　三人看清了李茕憀的脸，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说：“这人我见过，是一中的校霸，据说一打十都不是什么问题。要不我们快跑吧？”
　　调戏娄岚的那个人说：“瞧他身上的酒气，不用我多说，他肯定喝了很多酒，喝成这样还能打过我们？”说完，走上前去。
　　李茕憀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看了他身后几乎要晕厥的娄岚一眼，道：“他让你们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被踹了一脚的人，剩下两人立刻拉着他逃跑了。
　　李茕憀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里，转身扶住娄岚，问道：“嘿，兄弟，你没事吧？”
　　娄岚顺着李茕憀的声音看去，眼前一阵朦胧，看看不清李茕憀的脸，娄岚顿了一下，不过马上，双手环抱李茕憀，对准了他的嘴凑上去亲了一下。
　　突然他胃里一阵翻涌，“呕”娄岚在吐之前的一秒推开了李茕憀，李茕憀的衣服依旧干净。
　　李茕憀微微皱眉，他认识他眼前这个吐得稀里哗啦的人，一中连任三届的学生会主席，一中的传奇。
　　李茕憀走上前去拍了拍娄岚的后背，希望他能够舒服一点。
　　没过多久，娄岚的身体逐渐稳定下来了，李茕憀抓住时机，问：“你家住哪？”
　　娄岚意识依旧恍惚，看着眼前冷峻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他推开李茕憀，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向后退，一边大声说：“我！漂泊天涯，四海为家！”
　　娄岚刚说完这句话，两眼一闭，向后倒去，李茕憀眉头又是一皱，两步并一步向前，拦腰接住娄岚，娄岚已深深睡去。
　　第二天一早，娄岚由于六点钟起床的生物钟的作用，睁开了双眼，一阵剧烈的头痛感随之而来。
　　他想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揉一揉太阳穴，可是却碰到了一个暖暖软软的东西。
　　娄岚一回头，看到枕边睡着一张陌生却莫名又有些熟悉的面孔，吓得他一个踉跄，从床上摔了下去。
　　被子脱离了娄岚，寒气立刻袭来，娄岚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
　　虽说喝了很多次酒，在很多不同的酒店睡过，可这是第一次醒来时，床上躺着一个人，第一次被脱了个精光。
　　“唔”李茕憀被娄岚落地所发出的声响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揉着头。
　　“啊！”李茕憀一声惊叫，手随即从头移到了腰处，被子也从身上滑落，“嘶……好痛……”
　　“你……”娄岚看着李茕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犹豫再三最终问到，“我……我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李茕憀瞪了一眼娄岚，依旧揉着腰，回答道：“我都成这样了，你认为呢？”
　　娄岚坐在原地，低下头，沉默着。
　　李茕憀见到这尴尬的气氛，立刻解释：“啊!我就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其实我是昨天给你清洗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腰了。”
　　娄岚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不过，好像你有事。”说完，李茕憀掀开被子，又是一顿，缓慢地挪着身子走向衣柜。
　　娄岚这才看到，李茕憀并没有光着，他还穿了一条睡裤，这让娄岚放心多了。
　　李茕憀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套校服，顺手丢给娄岚，说道：“你衣服脏了，昨晚我放进洗衣机洗了，今天要上学，我的校服这学期还没有穿过，还算是干净的，你凑合穿吧！”
　　娄岚看着眼前的校服，问：“你不用穿校服吗？”
　　李茕憀叉着腰，看向天花板，仰天长叹：“啊！你见我这学期开始，记录册上哪天没有我不穿校服的名字登记？”说完便看向娄岚。
　　娄岚也看着李茕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
　　李茕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没什么，你快换衣服洗漱吧！我去看看家里有什么能吃的，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娄岚有一丝疑虑，不过很快就答应了。
　　李茕憀护着自己的腰，慢腾腾地挪出房间，不过很快又挪了回来：“卫生间的镜子后面有新的牙刷和毛巾，还有一次性的杯子。”
　　“好……”
　　没过多久，娄岚就洗漱好了，李茕憀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点点的宽松，因为平常他穿的校服都是定制的，尺码是全校独一无二的，只适合娄岚一个人穿。
　　李茕憀看到娄岚从房间里出来，说：“你去餐桌那里坐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好了，你可以在路上边走边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天上学可以用我的书。”
　　“其实，我可以赶回家拿的。”娄岚这才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好意思。
　　“你家住得太远了，来回一趟的时间太久，容易迟到。”李茕憀几乎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娄岚愣了一下，看着李茕憀的背影，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李茕憀慌忙解释道：“这个嘛……哦！对，你昨晚在出租车上说的。”
　　“那我这会怎么会在你家？”娄岚感觉李茕憀说的话有点诡异，继续追问。
　　“你说的地方我知道，太远了，等你到家都要两三点了，所以就把你弄到我家来将就一晚上了。”李茕憀只能继续胡扯。
　　娄岚接着就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去李茕憀的房间整理李茕憀的书包。
　　“喂！早餐好了。”娄岚刚整理好，李茕憀的声音就从卧室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