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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兄弟再相会 ...

  •   又有艾老爷闻讯李鸿基吃了官司,顿时慌了神,急忙带着借据跑去县衙告官,要求县令将李鸿基名下财物全部用来抵债。另有案见呈上,盖君禄岂会不加以利用,二罪并治,给李鸿基判了个问斩死罪。

      消息一传出,李过与柳弦全然傻眼,李过更是四方行贿要将人救下,到头来仍是无人帮忙,俱劝他打消念头免得惹祸上身。正在二人心灰意冷时,柳弦灵光一闪,道:“我不信全县衙人都叫盖君禄收买,既然往上无法疏通,何不直接往下找人。”

      李过一听,大喜拍掌,二人提酒去监牢探望李鸿基,将外面形势一一告知,并在狱卒身上使劲花钱,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正有一狱卒对盖君禄看不惯眼,听说李鸿基遭受奇耻大辱后还被冤判,当即答应替李过想法子。

      也该李鸿基命大,轮到这人值班日,李过与他里应外合,夜里给狱卒酒菜里下了蒙药,叫李过带人劫了牢偷了人,这名狱卒为保自己,还弄了个假相。

      李鸿基逃出狱后也不着急出城,提了一把利刀带着二人奔赴艾家,柳弦问他:“杀这种何用,还不如尽早逃离。”

      李鸿基道:“即做不成良民,终究是要亡命天涯,那就索性做个恶人,那盖君禄我敌不过他暂且忍了,这艾家父子辱我太甚,在我吃官司时竟还落井下石,不杀此人难以泄愤。”

      于是带着二人夜袭艾家,杀到艾举人跟前时已是双眼通红,一把将人拽起,厉声道:“艾老头,自古欠债还钱这理我李鸿基懂,也不曾想过赖了你,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只是时运不济,一时无钱还你,前回上门央求缓延,你却将我绑起来鞭打一通,这还罢了,你儿子可恶之至,黄口小儿竟然也来戏弄予我,最后你落井下石又去县衙告我,实在叫人怒不可歇,天不容恕呀。”

      说罢,大吼一声,一刀削在艾举人脸上,将他一整片脸给削下,艾举人顿时血溅床单,狰狞恐怖。李过笑嘻嘻上前,抓住战战兢兢的艾举人又是一刀割下鼻子,叫他痛的哇哇大叫。柳弦不忍目睹,拉住二人道:“还是直接杀了吧。”

      李鸿基听其言,提脑割吼,一刀结果了艾举人,杀了老子还不解愤,接着又找到艾家公子,手起刀落将他一同杀死,哈哈大笑逃出城去。柳弦跟在后面望着李鸿基背影,只觉今日他仿似变了个人,甚是陌生,一路上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李鸿基似乎看穿柳弦心思,拍着他肩膀道:“既然法不容我,我便是法。”

      李过笑颜附和道:“我等已非良民了,今后何去何从?”

      李鸿基道:“天下之地,何患无容身之地。”

      三人商量一番就此决定西行,躲躲藏藏来到甘州时已是次年二月,正遇到甘州地方募兵,李鸿基突然哈哈大笑,柳弦问他为何无故发笑,李鸿基道:“我们无需东躲西藏了。”

      柳弦不解,李鸿基解释道:“到处都在通缉我李鸿基,我现重唤一名,然后去参军,天下从此再无李鸿基,又何需再逃。”

      李过拍手叫好,并问道:“叔叔准备取甚名字?”

      李鸿基歪脑想了一阵也没能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字,转身问柳弦:“你腹中墨水比我多,就由你替哥哥取个新名。”

      柳弦思索片刻,说道:“哥哥一生坎坷,屡屡受挫,看来要想成功需得自强不息,你看自成二字可好?”

      “自成,李自成,”李鸿基念了两遍,笑道:“好,这名字好,以后我就叫李自成了。”

      取了新名,李自成心情大好,带着二人一同去报了名,时值杨肇基任甘州总兵,王国任参将,李自成三人遂被收录在杨肇基麾下王国营中,从此停止流亡生涯。

      在军中李自成有勇有谋,凡事不耻下问,与人善处,不久被提升为军中把总,柳弦与李过因他受荣,几月后,甘、陕农民相续暴乱,李自成思事先人一步,认为到时朝廷必定要求地方官兵正压暴民,立功时机不容错失,也不与上司商量,偷偷叫柳弦多去地方查探,一旦皇令下来,他所领部队可占先机,赫赫战功指日可待。

      柳弦从其令,一路查探直到府谷,在府谷城中听人提及风秋叶三字,不免多问几句,说者详细,描述的身型样貌年龄均已自己兄弟相似,如何不激动,于是南下寻到澄县,这才使两兄弟在此相聚。

      风秋叶见到柳弦,见他要比当初壮实许多,短短两年多已不复当年公子哥模样,急忙接进屋里,介绍给在座一干人等认识。陈冉烟本就与柳弦认识,二人相见俱是一惊,尤其柳弦如何也想不到陈冉烟会与风秋叶在一起,当即脱口道:“我妹妹可曾找见?”

      风秋叶知其误会,将这两年事情逐一相告,又问了柳弦许多。柳弦得知父母已昭雪,妹妹也在京城,积压心头的疙瘩总算舒张。开心道:“转了一圈,你我兄弟竟然都是为国从军,只是你亲受皇封高居无双伯爵位,而我至今不过混成一个小小兵卒。”

      风秋叶唉声道:“不过一虚挂头衔。”遂把自己讨伐不利被皇上收回兵权一事告知。

      柳弦听罢满不在乎,安慰道:“带兵打仗有什么好,最叫吃苦,吃力还不讨好,时时叫噩梦惊醒,皇帝不让你打仗,这并非坏事,依我看反倒是件幸事,趁现在空闲,你我要不一同回京把你与我妹妹婚事一办,也叫我这做哥的替父母完了心愿。”

      风秋叶经他这么一说,心情转好许多,笑道:“我当初曾答应爱莲三件事情,待兑现之后再提亲事不晚。”

      柳弦问他哪三件事,风秋叶道:“第一事是让我将柳家仇人全部找出并且让其伏罪,第二件事找到伯父伯母尸骸,立碑葺坟,第三件事为柳家平冤要回柳府旧址。”

      柳弦气道:“妹妹忒是无理取闹,这本是我这个哥哥要做的事情,怎能拿此要挟你俩婚事。”

      “不,不”风秋叶摇手道:“爱莲并不知我与她指腹为婚一事,故不能算是要挟。再说柳风本来就属一家,哪分你我,而且她提出三件事情,我已完成二事,伯父母尸骸已找见,这事需感谢高浩广大人,是他顾念旧情替我们保留了亲人尸骸。另外一事皇上也已平复柳伯父冤案,并赐封忠勇大夫,同时归还柳府,只是找出仇人一事......爱莲认为无郁嫌疑很大。”

      柳弦听到无郁二字,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猛锥了一下,爱莲怀疑无郁,这般说无郁没死?柳弦晃闪一下一把抓住风秋叶双肩,神情大变道:“无郁还活着?她还活着?”
      风秋叶点点头:“是的,她活着。”

      柳弦听后激动不已,止不住两眼哗哗落泪,仰面哽咽。好一阵才平和下来,问道:“为何怀疑无郁?”

      风秋叶本想把爱莲的话转述给他,旁边陈冉烟冲他使了个眼色,风秋叶领会,想着这话此时来说很不合时宜,一旦说的细了,就要提到无郁被魏良卿带走一事,看柳弦刚才神态,他对无郁甚是情深,挑明了无疑会令他悲痛,想想还是留待以后顺其自然,遂道:“是洪伯揣测。”

      柳弦又是一愣,诧异道:“洪伯也没死?”

      风秋叶道:“那日他正好出去办事,故逃过一劫。要不你也回京一趟,正好可以与我同行。”

      柳弦道:“也好,回去看看妹妹,顺便为你们举办婚事。”

      风秋叶笑笑,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你离京时可曾知道无郁怀了身孕?”

      柳弦自然记得无郁提过怀孕一事,只是后来他一直认为无郁已在那次灾难中死去,故未再想。

      风秋叶等了许久不见柳弦回话,自道:“我西征时路过一镇,唤作正保镇,机缘巧合之下遇见无郁,当时她手中抱娃说是你亲儿。”

      柳弦这才晃过神,点头道:“是的,父亲遇难前她那时已怀有我儿子。”

      听柳弦亲口承认,风秋叶更是信了无郁几分,拍着柳弦肩膀道喜,柳弦自是开心不已,咧嘴傻笑,“无郁不仅活着,居然还替我生了个儿子。”

      张典一旁插嘴道:“正是,我事我等几个都知道,我也是从那时认识师傅的。”

      柳弦侧脸看了一眼张典,对风秋叶道:“原来你还收了徒弟。”

      风秋叶笑道:“难道你许你偷偷为人父,还不许我偷偷为人师?”

      听的柳弦又喜又愧,叹了几声,问道:“现在可有人在无郁身边照料她母子二人?”

      风秋叶道:“应该没有。”

      柳弦着急道:“那你为何不把她带在身边,或者派人送到京城家宅,那可是你嫂子与侄儿呀。”

      “我......”风秋叶不知如何解释。

      张典道:“这事不能怨我师父,是夫人不愿同行。”

      “闭嘴,”风秋叶斥责张典,转然对柳弦道:“是我疏忽了。”

      张典被师傅骂后退到一旁,陈冉烟道:“你兄弟二人两年未见,别光顾着说话了,先坐下来喝杯茶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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