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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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闻言却笑了，点着徐氏说道：“这府里也只你敢说这话了，也难为你如今肯说这样的话。”
从前徐氏不是没看到二房是个什么样子，只徐氏从来不曾说过，因着阮诺的到来，秦家明面上只是多了个小姑娘，实则内里变化极大。
老夫人摆手道：“你且先回去吧，那丫头怕暗地里着急呢。”
徐氏应下，自往邀月阁去，才踏进月亮门，就见游廊栏杆上头，坐着一个粉团子，出毛橘粉大氅裹着，只瞧见一双鹿皮小靴一晃一晃的。
徐氏沉着脸道：“安姑姑才教了，坐有坐相。”
阮诺正捧着小脸等着，听着徐氏的声儿，忙着跳落下来，惹得徐氏连着惊呼：“当心着些。”
阮诺眉眼弯弯，上前挽了徐氏的手臂，娇软往上倚靠：“母亲，我很欢喜。”
徐氏想要板着脸，对着一团娇软却英气不起来，无声的叹口气，点着她的小脑袋问：“你问过萧二少爷了？”
阮诺点头如捣蒜。
“那萧二少爷有没有告诉你……”徐氏说道一半，又顿住了，转口道：“总归你祖母不答应你嫁去做填房，你要好生谢过你祖母才是。”
阮诺再次点头，极乖巧的说道：“我给康康画了新的画册，可以让他学《弟子规》更容易些。”
徐氏欣慰一笑，这丫头通透，最知能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老夫人如今的希望，可不是在康康身上。
“也别总做偷懒的事儿，过来给我誊抄年节礼的单子。”徐氏推着阮诺的脑袋，没推开，索性就任由她靠着，嘴里却嘀咕着：“都十三的姑娘了，怎么这样孩子气。”
阮诺却笑眯眯的，碧涵伺候她笔墨时，极轻的说道：“大夫人是要教导五姑娘掌家理事的本事了，姑娘要好好学才是，四姑娘那边抄多少遍，也不及大夫人亲自教导您。”
“母亲的心意，我懂的。”阮诺笑盈盈的，字体写得愈发端正娟秀。
大夫人徐氏隔着镂空落地罩看着阮诺背影，这般习字的风骨，每日雷打不动的两篇大字，大抵是出身书香门第了。
被抄家灭族的那些个府邸中，书香门第有四五家，当属沈家百年大族，教导出来的姑娘各个是才女……
大夫人收回思绪来，从今往后，这丫头便是她的女儿了。
彼时，萧一然回了刑部，想要问了上峰，关于林天佑案子一事，却被其上峰留住，摒弃左右，递给他一张纹饰精巧的桃花色浣花笺，沉声道：“近日盛传，华玉楼里有一要挂牌的清倌，为沈家女，皇上命你密查。”
萧一然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眉头微皱，并不曾接过来。
刑部尚书侯大人并不勉强，将那桃花色浣花笺放于卷云案之上，叹气道：“你也知道，沈家是不能留下人来的。”
萧一然眉目微沉：“青楼楚馆的清倌，自来用名门之后做幌子，不过为着招揽恩客，刑部大牢里不知关着多少未定罪的案犯，刑部卷宗不知多少未判之刑……”
却要将时间与精力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且当年诚王的案子，本就有诸多疑点，皇上并非不知。
萧一然未尽之言，侯大人心领神会，单手落在他的肩上，轻叹道：“这事儿是圣上心里的一根刺，如今皇上肯交给刑部来办，这也是咱们的机会，也只有好好办好了这样的差事，刑部才能有更多的人手和银两来彻查刑部大牢里的案犯和卷宗。旁的不论，只说你那一二三号刑房，若不是办好了之前的差事，户部怎么能批下银两来筹建？你只当是为着咱们刑部批银便是，走一遭，查问一番，总比往户部，跟那几个老油子耍嘴皮子的强。”
萧一然沉默片刻，又扫了一眼那浣花笺，神色冷漠。
侯大人无奈笑道：“谁让当初沈家女当时对不上呢，且不见的还是沈家嫡孙女，听闻最是得沈老大人欢心，天资聪颖，三岁起便由沈老大人亲自教导习字，出事的时候早已明理懂事，你知道，这会弄刀舞枪的都不怕，怕的就是这些个口诛笔伐之人……”
萧一然眉心微动，将那浣花笺拿在手中，转身去了。
侯大人在其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低声吩咐贴身护卫：“三号刑房的林天佑，立杀。”
萧一然不知刑部之事，换了一件海水蓝漳绒袍子，腰系嵌碧玺革带，乔装片刻，变为京城常见的纨绔子弟装扮，领了阿银，往华玉楼而去。
华玉楼最擅长的便是捧清倌，如今这位正是风口浪尖，要挂牌的姑娘，自然难见，只要挂牌的姑娘，老鸨也要先储备了恩客，免得等得挂牌那日，无人捧场，因而萧一然凭借其清俊的五官，出手阔绰，打发了几个庸脂俗粉后，终于见到了这位覆着面纱的玉兰姑娘。
“听闻姑娘是沈家女？”萧一然半靠着玫瑰椅，慵懒而坐，唇畔似是总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与寻常寒气逼人的姿态不同，再加乔装转变，使其四分清贵，三分俊雅，二分雍容，一分风流，让人见之倾心。
玉兰姑娘这阵子也见了不少京中贵人，只一见着萧一然，从前见得那些，尽数都被比了下去，人在青楼，自然要为着自己的前程计，玉兰姑娘瞬间泪水半垂，欲落不落，声音甜腻道：“如今不过流落青楼的玉兰，岂敢污了沈家百年书香？”
萧一然目光清冷的扫过那双眸子，只觉那双人人称赞的双瞳剪水，不过鱼目混珠。
“在下这里得了一副《八花图》，特意来请姑娘辨别真假。”萧一然说完，阿银将画卷展开一部分，安放在玉兰姑娘跟前。
《八花图》为沈老大人藏品，若真为沈家女，当能看出此画卷真假。
玉兰姑娘面色平静无波，却并不看那副画卷：“公子抬爱了，这样的东西，岂是我这样出身的人能看得的？从前在家中的时候，也只小妹能随意翻看了这样的珍品。”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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