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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家书和孝心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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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苦寒,即便是刚刚才打得一场胜仗的将士们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快要断粮了,消息传递不及时,导致他们现在的余粮已经不剩多少了。剩下的军粮顶多还够全军将士撑上两日。
然而最近的军粮也还要七日才能到达,也就是说,他们最好的情况也是要饿上五日。
听起来是不算什么对吧!饿上几日的肚子而已,饿不死人的。
但是这是在打仗期间。
一个国家要发动一场战争,都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然而他们却在一场战争最重要的关头上,断粮了。
悍奴人就是因为冬日天寒,没有粮草吃食才进犯中原。如今这边境之地早就被他们抢夺一空了,如今那悍奴人一个个膘肥体壮,虎视眈眈。前些日子陆梁和萧贺两人带兵奇袭,小胜一回,本可鼓三军,但是没想到又遇上了断粮这种危机。
主帅们齐聚军帐,商量对策。
“快要断粮了,今日我查了查,最多再撑上两日。”
“不然,咱们把饭做希些?”
“就是那样算的,不然,一日都撑不住。”
“...不是说再过五日粮草便能到了...”
“什么话,就是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军士们,他们是在打仗!”
“饿肚子事小。”陆梁皱眉:“只怕饿着肚子上战场,手脚无力,难道要将士们这样去和那些膘肥体壮的悍奴人对峙吗?那就是送死。”本来就没人家长得健壮了,还要饿着肚子上去刚,可不是疯了吗?
“不然,咱们就去劫粮吧!”
一群人的眼神几乎要把小将军看的腿抖:“怎,怎么了吗?”
“是个办法,但是你知道他们的粮草在那吗?”
“不,不知。”
陆梁说:“不知可以打探,目前也唯有这一个办法了。”
劫军粮似乎成为了现在唯一的路子了。于是军中派出了几波探子去查探敌军的军粮存放的地方。于此同时,唐卿在京城也不甚安宁。
“不知母妃召见,有何要事。”唐卿自打怀孕,江昭仪这个婆母见了她到不似以前那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到底也算是有了正常婆母见媳妇的感觉了。时不时的还派人送些宫里的点心吃食来以示关心,召见之时也多是关心腹中孩子的语言。总之在也不至于指着她的鼻子叫贱人了。
唐卿已经很满意了,只要她不再来招惹她,不再给她莫名其妙的气受,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但是今日,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暖谊殿的气氛有些奇怪。
“瞧你这话问的,若无事,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就不能见一见你了吗?”能看出她十分的想做出仪态万千的端庄样子,但是很可惜的是,太端着架子的结果就是越发显得她娇柔做作。
“倒也不失这话,只是母妃忽然派人召见,派来传话的太监吭吭哧哧的说也说不清楚,儿臣还以为母妃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儿臣说呢。”
江昭仪暗暗的瞪了底下人一眼,手帕子一扬一摆的仿佛驱散什么。唐卿知道她必然有事要说了,只是不知什么事儿罢了,正事还是闲事,大事还是小事。
“六儿和你这些日子可传信了?”
唐卿:“听说近来边关战事吃紧,王爷只是当时去到了边境之后传了一封信回来报了平安,还有一封信是随着战报传回来的,母妃不是都知道吗?”
江昭仪斜了她一眼:“本宫知道是知道,你这个做王妃的也没有传信过去问问丈夫是否平安?”
唐卿笑道:“前些日子倒是送了一封信过去,只怕还没送到王爷手里呢。母妃可是有话想同王爷教待?不妨告知儿臣,儿臣回去便手书一封送去王爷那里。”
江昭仪明显心动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大事,莫要打扰了他的公事才是。倒是你,明知他在边关战事吃紧,就不要拿那些着三不着两的事情惹他烦心了。知道了吗?”
“......是。”唐卿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儿臣给王爷的信里也不过是些闲话家常,告知母妃身体安康,儿臣和孩子也一切都好,请王爷放心罢了!惹王爷烦心之事...这个儿臣倒是不大清楚了。”
昭仪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故意抱怨道:“也不知是那里来的这些事情,我听说以前镇南王在边关镇守的时候,家书是每个月都有的,给母亲报平安,送礼物...这才是孝顺孩子。”
“镇南王镇守边关多年,常年累月的不回来,未免老王妃担忧,便每月一封家信请安问好。咱们王爷这不是在打仗么...”战场上厮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几乎就是有了今日便没明日的,那里还有空写什么家书啊!
“你倒是护着他。本宫也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人,只是六儿第一次离开本宫这么久,本宫也是担心他罢了!为人父母的心思,你现在是不能懂得的。”
唐卿笑笑,扯了旁的话题来聊,然而不过几句,便又牵扯到了陆梁的身上来,唐卿闷声不言,听了又听,才发现她根本是想抱怨陆梁既然安好无事,为何不时时惦记她这个母妃——也不知道是被谁挑唆了还是自己想差了主意,觉得陆梁没有时时送信回来是不在意她这个母妃了。
至于同等待遇的唐卿——她一个才嫁过来的外人怎么能和她这个母亲比?
唐卿着实无语,也是实在是不乐意搭理她,便只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硬是把她的话题悄悄的扯到了旁的上面,不然还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唐卿离开江昭仪宫里之后,江昭仪看着她告辞离去的身影气的直哼哼。
内殿里面转出一个妙龄的少女来,轻柔的给她捶背,送了一盏茶到她面前劝解道:“姨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表哥回来该心疼了。”
江昭仪怒不可竭:“你瞧瞧他那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样子,他眼里那里还有本宫的位置。”
“姨娘这样说便是委屈了表哥了,表哥传信回来第一句问的不就是姨娘安好吗?姨娘看了信不还是欢喜了许久吗?这久不来信,大约也是军务繁忙吧!”
“什么军务繁忙,当年镇南王出征,家书家信不知寄回来了多少,还有他在边关收缴的战利品,捕获的猎物,那些更是成车成车的往回运。我生的这个倒是好,连封请安的家书也懒怠和我寄。全是顺嘴一提的事。”江昭仪又是哼了一声,大道:“还算他有几分孝心,还知道问问本宫几句,我只当他眼里没我这个人了呢。”
小外甥女江文文又是几句娇声软语的劝和,她才略略缓和了些神色。想了想,又是抱怨道:“还有那个唐氏,眼里没有本宫也就算了。自打你表哥出征,你就看她整日里的那个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该出去赴宴还是出去赴宴,就像是没这回事一样,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还不如你这个做表妹的,时时都来问问他的情况,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
“表嫂这不是怀孕了吗?怀孕的人是不能忧心的,娇贵些也是有的。表嫂也是一心为了孩子呢。”
“娇贵什么,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反正她都已经把我儿子的心都勾去了,自然不在意我这个老婆子了。文儿你也不知,她都有十几日没进宫给本宫请安了,这一回本宫若是不召见她,她只怕还在王府里面舒舒服服的呆着呢。”
江昭仪前些日子被贵妃挤兑孩子不惦记她,并且拿‘大病初愈’的太子妃和怀有身孕的唐卿做了一个完美的对比,江昭仪的自尊心极度受挫。这才有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