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在昆仑当掌门》巍巍巍

43、煞费苦心

　　“所以不要给我添乱，别再跟清儿说什么带她走的话。”秦之行淡淡的说。

　　“求求您了，我的圣君，不要如此荒唐，好么？” 季安乱了半晌才回过神，感叹道：“看来魔女就是魔女，即使一点妩媚风流的样子都没有，居然也让堂堂执剑圣君迷失了心智。”

　　秦之行淡淡笑一下，心想苏忆清在人前是个聪颖伶俐的乖巧女孩，没人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小魔女的样子，专门折磨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秦之行突然灵光一闪，冷下脸问道：“伯端在密室留下的符咒是你改的？”

　　整件事情中，受益的只有季安，他解开了心中盘桓已久的谜团。

　　季安淡淡笑了笑，未置可否。

　　“你什么时候这么精通符咒了？” 秦之行眯起眼睛，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握住了剑柄。

　　“一百年一点儿一点儿学呗，好啦，别这么看着我，以我的能力，没必要去做谁的内应。”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偏偏非要让戒律阁知道这件事，我不罚她都不行，你知道她受了多少苦么？”秦之行眼中饱含冷意。

　　“早知道您这么心疼，我就不这么干了，” 季安小心陪笑着，“当时我早已经算好了，有我们俩人联手，她不会有危险的。再说这丫头无法无天的，让她受点苦长长记性也好。万一有一天她惹下滔天大祸，您包庇得了么？”

　　秦之行瞪了季安一眼，冷冷的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以前看她那么拼命的练剑比试，我就知道她对您不是简单的崇拜仰慕，那次她遇刺，您马上就从千里之外赶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的肯定有什么秘密联系的方式。当然这理由不充分，可怀疑是不需要理由的。”

　　季安边叹气边说：“那个羽族的毛头小子恐怕也不那么简单，得多多提防。还有上官家的人，真是麻烦啊……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让苏忆清跟这么多人扯上关系？”

　　“其实我也知道直接把她关起来比什么都省心。可是我做不到……” 秦之行轻叹，“她来人间一趟，总要让她看看太阳。”

　　季安摇头说：“您保证她日后不会恨你么，回头等苏忆清发现你是她的杀母仇人，而且她的丹田……”

　　秦之行慢慢浮现了苏忆清那张清丽无暇的脸，那脸上是舒展，是自在，是永远对世界心怀善意，是能够顶住压力坚持自我的底气，还有愿意去主动敞开自己的勇气。

　　她受了无数挫折磨难，但她心中却没有恨。

　　她仿佛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苦毒，或者仇恨。

　　她善良可爱，我不相信这样一个拈花看尘的小仙女会恨。

　　“当一个人天生属于阳光，她自然不会习惯黑暗。就算偶尔走到黑暗中，也会让自己再走出来。” 秦之行轻轻的说。

　　季安摇头轻叹。

　　“所以，等登上九重天境界就继任执剑圣君吧？” 秦之行问。

　　“坚决不，那哪是人干的活啊，你带着你的小魔女好好干吧。” 季安扛起剑迈着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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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君，蝉衣说我昏迷的时候，牙关紧咬，药怎么也喂不进去，后来你来了就喂进去了。怎么办到的？”苏忆清如同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神神秘秘的坏笑着说：“你是不是像话本里那样……”

　　秦之行神色略略有些不自然，扭脸望向窗外簌簌落叶说：“我懒得理你。”

　　苏忆清探着头，大眼睛晶亮亮的，像发现了新世界：“圣君你怎么脸红了呢……” 装作要凑上去研究秦之行的脸色，不经意的迅速扒开秦之行胸前的衣衫。

　　秦之行猛然回过神来，迅速将衣衫整好，仿佛有些慌乱的喘息，沉声道：“越来越放肆了！”

　　只一瞬，苏忆清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秦之行衣衫下斑驳狰狞的伤痕，有的地方还未愈合，淡红的肉微微向外翻着，望之可怖。

　　圣君伤得比我重多了。他替我领了三倍的罚。

　　苏忆清心中的感激无从说起，轻轻的说了一声：“圣君，谢谢你替我担了那么多罪责，我以后一定不再给你惹祸了……”

　　看着苏忆清一脸虔诚的可爱样子，秦之行不禁抬手抚了抚她的秀发，轻轻说道：“谁让你是我……”随即发现了自己的失语，喝到：“赶紧喝药！”

　　苏忆清故态复萌，拿起汤药坏笑着央求说：“太苦我喝不下去，圣君，要不还是像我昏迷的时候那样喂我？”

　　“你昏迷的时候我是用真气硬给你灌下去的，你好像还想试试？” 秦之行接过碗，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苏忆清赌气的夺过汤碗，一仰脖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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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君，三十师兄想带我走。”苏忆清轻笑着说。

　　秦之行站在桌边，背对着苏忆清边收拾药边不动声色的说：“哦。”

　　“三十师兄费尽心思哄我高兴，而你只是为了尽你的责任……”苏忆清嘴里喃喃的盘算着，“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负担……”

　　秦之行的手停了下来，不敢转过头：“你……”

　　“圣君，我想好了！”苏忆清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想了好多天，三十师兄肯定会一辈子对我好，而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爱我……”

　　秦之行摇摇头，猛的转过身说：“清儿，其实我……”

　　“但我还是想留在昆仑。” 苏忆清趴在榻上，认真的说：“我虽然不能像三十师兄那样讲出一套一套的道理，但我就是知道，我要留在昆仑。”

　　秦之行眼中似乎有一丝光芒闪过，满腹的话已被苏忆清堵住，长长叹息一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苏忆清趴在床上望着秦之行，眼波如水：“其实也不是为了能见到你，现在见不见到你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在昆仑扫地两年也不觉得寂寞，但是每当弹琴时有感悟，或做出个好的琴曲，这世间能懂我，能与我分享喜悦的只有圣君一人，那时格外想念你。”

　　轻轻的心声，仿佛早春午后一个美妙的梦境。

　　“圣君，即使我们不能相爱，但我们仍是知己，对么？”苏忆清的声音轻轻柔柔，仿佛一只小手抚过胸口。

　　秦之行沉默良久，轻轻的说：“要不要回雪峰看看？你的大殿还在，你的花花草草，我也一直帮你养着。”

　　“真的？”苏忆清欣喜的几乎跳了起来，“我现在就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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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带着伤，苏忆清仍无法行走，秦之行只好背着她往雪峰飞去。

　　伏在秦之行背上，能够感受到秦之行身上温热淡雅的气息，苏忆清无比满足。“哦对，圣君你知道吗？上官世英也跟我求婚了。”

　　“什么？”秦之行眼中精光一闪，马上扭头说：“以后你……”

　　“少跟他来往！”苏忆清迅速接过话茬，笑意满满的奚落秦之行：“好好好，我以后跟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断绝来往。”

　　“那里是程贤的家。”秦之行指着下面。

　　“那我们去看看吧，不知道七十师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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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贤的家是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小山村里。

　　“娘，这是我师父，他来看您了！” 老人家耳背，程贤大声喊着。

　　“好好，”程贤的母亲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看人的眼睛里永远充满着满满笑意。

　　“老人家，您现在身体不错呀？” 秦之行彬彬有礼的问候老太太。

　　“小伙子你的身体也很不错呀，”程老太太拉着秦之行的手臂，上下打量着，满意的说：“这身板，背300斤稻子走路都不带喘大气的！”

　　“娘，这种活我师父才不会干！” 程贤脸色都变了。

　　“不会？那你们昆仑都教点什么呀！”

　　苏忆清低着头，强忍住笑。秦之行的脸仿佛也有一些松动。

　　老人家的眼光又转到苏忆清身上，满含笑意：“这闺女太俊了，跟画上的人儿似的。这是你师娘吧？”

　　七十师兄的脸都黑了，大声冲着老娘的耳朵喊着：“那是我师妹！”

　　老太太这才听明白，看看秦之行又看看苏忆清，诧异的说：“啊？你们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吗？”

　　七十师兄满脸尴尬，向秦之行道歉：“我娘年纪大了……”

　　苏忆清急忙插嘴：“没事没事，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当然不介意，只是亵渎了师父。七十师兄瞪了苏忆清一眼。

　　“牛儿啊，我都快死的人了，你也不找个媳妇给我看看。你们昆仑不是有很多女仙么？”

　　“娘，你就别管啦！” 程贤觉得这辈子的脸在今天都丢光了。

　　“比你大？比你大也没事儿！” 老太太中气十足。

　　“那些女仙比你都大！” 程贤跟着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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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后，麻烦你们好好照顾牛儿。” 趁程贤去添茶水，老太太拜托道。

　　苏忆清安慰道：“您老人家一定能再活一百年的。”

　　“哎，我知道我肯定是快死啦。我总是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肯定是快死啦。”老太太悠然自得，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即将面对的死亡。听的苏忆清背后一阵阵发凉。

　　“那老人家，您是看到我们有一个女儿？”苏忆清赶紧问。
　　“我看到了一个场面，你穿着白衣服”老太太指着秦之行，又指了指苏忆清，“你穿着黄衣服，你们俩手拉手，小女孩穿着红衣服。”

　　苏忆清捂嘴轻笑，得意的看了一眼秦之行。

　　“然后还有一个男人，穿着蓝衣服，有点胖，嘴有点歪，有点坏笑样，”老太太接着说。

　　“是璇和掌门！还有呢还有呢？” 苏忆清急切的问。

　　“还有一个女人，穿藕合衣服，鹅蛋脸，眉角有颗小痣。”

　　“是何师叔！” 苏忆清惊叫。

　　“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玩，那个男人和女人看着你们俩，都在哭。”

　　“哭？”苏忆清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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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带伤，苏忆清的体力实在不行，看完程贤就已疲惫不堪，只好和秦之行约定另寻他日再去雪峰。

　　回昆仑的路上，苏忆清想到老太太的话就忍不住窃笑，趴在秦之行背上笑意盈盈的问：“圣君，有没有可能七十师兄的母亲看到的是真的？”

　　秦之行无奈的摇摇头，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