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理智》樱庭涉

2、第 2 章

　　二
　　回到bar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着墙上的表，努力的分辨出确实是指向凌晨2点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耽误了我那么多宝贵的时间。
　　“阿杰，还没走啊！”我轻巧的爬上吧台，对着正在擦酒杯的阿杰笑道。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今天收获怎么样？”阿杰头都不抬继续擦他的杯子，有时候我总会忍不住想，吧台里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擦不完的杯子。
　　“老样子。”
　　“注意点身体，干这行的，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
　　“给，这是那瓶红酒的钱.。”
　　“哦。这么快就见底了？”我有点诧异，我是和阿杰串通好了挣那瓶红酒的差价不错，可也不会这么快吧。
　　“你也不看看你这几天接了多少客人，每次都用同样的把戏，可偏偏还是有人上钩。”阿杰不解的盯着我看。
　　“……”我不说话，接过钱仔细的放好。人，就是那么贱，客人和mb没什么不同。
　　“你，真的很需要钱吗？可以的话，我借你，一天接那么多的客人，你的身体会垮掉的。”阿杰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我那不堪一击的最后一点自尊。
　　“不用。”我不再多说一个字，我知道阿杰对我好，但我什么也给不了他，那么，就一丝希望也不要施舍，那样，到最后，谁都不会受伤了。
　　“萧寒，你，真的是理智到绝情。”阿杰的声音已渐渐弱到听不到，当我换好衣服从bar里出来的时候，连星星都没几颗了，我拖了疲惫的身子回到医院的时候，阿冰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熟睡着，我轻轻的把他伸出被子的手放回去，看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阵抽痛起来。阿冰，哥哥真的很没用，连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真的太没用了。
　　当我蜷缩在病房外的沙发上艰难和手腕上的伤口斗争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极其自然的按上我别扭的手腕。
　　“晓寒哥哥，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给晓冰看到了，他又该念你了。”林燕是个好姑娘，人长得并不是多么的漂亮，但人善良，勤劳，小时候总开玩笑叫她弟媳，没想到长大了，真的就一颗心挂在了阿冰身上，连遇到阿冰得尿毒症这件事都没有丝毫的动摇过。
　　“不会的，你放心。”我淡淡的笑着任由燕子熟练的巴扎好伤口，从心底里温暖起来。
　　“你呀，总是这样说。”
　　“呵呵，今天是你的夜班吗？”
　　“嗯，马上就要下班了，我今天准备给晓冰煮瘦肉粥，他跟我磨了好久了。”
　　“那阿冰可真的有口福了，呵呵，他已经想吃东西了么？”
　　“是啊，徐医生都说阿冰的恢复力很强的，有可能的话，后天再做一次透析就可以回家治疗了。”
　　“这样啊，麻烦你了，这么照顾阿冰。”
　　“晓寒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是我自己愿意的。”燕子说着脸从耳根开始红起来，被我揶揄的目光打量着，不过几秒钟就飞快跑开了。我望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为阿冰感到由衷的幸福。
　　到住院部交了住院费和下次透析的钱，我捏着手里还剩下的不到一百块的零钱，不敢再奢侈的有打的的念头。把钱揣进兜里，我紧紧了背上的背包，看看了手腕上三年前阿冰送我的电子表，六点半，八点有必须要到的公共必修课，跑快一点的话，应该可以不迟到。
　　我开始在无人的马路上疯跑起来，感受着清晨特有的寒冷，我强迫自己振作精神，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好不容易能念到现在，再等一年拿到水木大学的毕业证，靠着这个全国顶尖大学的招牌，我想，找个收入好点的工作应该不会很难，那样，就轻松多了。也会有时间陪阿冰。到那时候，加上这些年存的钱和这段时间挣的，差不多够给阿冰换个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