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嘎嘎嘎》喂吴县的天子笑售罄了

3、拿钱怎么办

　　布川在医院躺足了两天，也是后来才得知朱老板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报告拿到手后显示自己没有得什么病一切指标正常，这令朱老板松了口气。
　　这两天在医院的时候，每想起那三十万就心里一阵肝儿颤。这么多天了，那一头也没正式说法，仿佛打完钱就速速了事了，对方的电话朱老板打过一次，没通，他就没有再打了。
　　就当布川这小子的好运气吧。
　　朱老板能这样理所当然，但不代表布川也会这么想，要知道他没有一副好相貌，技术回想起来也不咋滴，对方没理由会给自己那么多钱，他觉得钱的事儿那天已经算是当面付清了，没理由再收钱，这令他很不安，趁着酒吧打工的时间还未到，布川草草吃过午饭就到了酒店。
　　他扒拉在前台：“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三天前八零八号房的客人还在吗？好像是一个姓魏的先生。”他知道那夜要找他的人姓魏，理所当然的以为更他度过一晚的人就是姓魏的。
　　这里倒巧，展璘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还真是用魏晨丹的名字登记开房的，这里不用登记身份证，所以当初就被他蒙混了过去。
　　前台小姐查了一下：“哦，他已经退房了哟。”
　　他人走了？
　　这可怎么办？本来还想当面问个清楚的。
　　“那魏先生的联系电话可以给我一下吗？登记的时候你这里应该有吧？”
　　“有是可以有，不过你找这客人什么事？”
　　“我是找他还钱的，他上次有些钱落在我这里。”
　　大概实在是布川模样乖巧礼貌好好，前台也没有多犹豫就把手机号码给他了。
　　“谢谢，那我可以在这里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前台很大方的把电话推给布川。
　　布川很紧张，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又该怎么说。
　　“嘟、嘟、嘟……”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接线声，布川更紧张了，扭着衣角，正愁怎么介绍自己呢，等了大约十几秒，终于传来一个男声，“喂？”
　　通了，这就通了？
　　“喂？”魏晨丹心情不是很好的盯了眼手机，“喂喂喂？”
　　“是是、是我。”布川颤颤巍巍道，抓着话筒的手满是汗。
　　“你哪位？”怎么听着像是个孩子？魏晨丹盯了眼来电显示号，非常困惑。
　　“我……我是……”那天“交易”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也压根不知道客人叫什么，这个情况下他该怎么介绍自己呢，“我是那天……八零八号房的……的……”布川说的吱吱呜呜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加之前台还在盯着自己，这样非常尴尬啊。
　　“什么八零八八零九的，你到底是谁？一秒钟内不说清楚我挂了啊。”
　　“我叫布川。”
　　魏晨丹皱紧了眉头，他另一头看着大牌把录音房搞的乌烟瘴气，一连串的破口大骂简直就是没停过，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非常不好过。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这次回来后，大牌的脾气更大了，也不知道摆脸给谁看。
　　电话这头这个小鬼还支支吾吾的表达不清，他也没耐心了，“我不认识你。”正要挂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的很焦急。“我就是那天晚上来您房间赚钱的那个人。”
　　虽然讲的还是没有一语中的，但魏晨丹突然恍悟了。
　　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这难道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鸭子？
　　那只乡下的鸭子？
　　难道——这这这是要来敲诈的节奏吗？
　　魏晨丹眼皮直跳，恐吓手法已经脑补了一万条上百条，严阵以待道：“你究竟想怎样？”
　　惊觉对方口气突然冷了下来，布川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果然对方是不喜欢自己打过去的吧。“那个……您打的钱我已经收到了，非常谢谢您，但、但是三十万我受不起，我能不能、能不能还、还还给您？”
　　“什么三十万？”怎么冒出个三十万？饶是金牌经纪人也只能一脸懵逼。原来这通电话不是来敲诈的啊？这他就放心了，但三十万又是肿么回事？
　　“嗯，三十万，太、太多了……我受不起，所以我想还给您。”
　　魏晨丹心里又卧槽了一遍，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你给我等一下。”他打开电脑，打开账户查询，然后他就震惊了。
　　当初明明是三万！
　　怎么现在会多了一个零出去！
　　这一定不是自己手误！
　　手误也就算了，居然碰到对方傻乎乎的来还钱！
　　这简直是……简直是……非常之卧槽！
　　魏晨丹马上换脸，像诱拐纯洁小弟弟的不良大叔：“抱歉，原来是我弄错了。”
　　“那我把钱还给您吧。”还好打了这个电话是对的，不然客人莫名其妙丢了三十万该有多焦急呀。布川很庆幸，问前台小姐要了只笔，刷刷刷记下账号。
　　挂完电话，布川松了口气。
　　出门去银行还了这笔“不义之财”，布川心情甚好，心口压了两天沉甸甸的大石也没有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蹬着自行车，跑去88酒吧上工了。
　　“对不起朱老板，我今天来晚了。”
　　“你跑去哪儿了？”朱老板对布川也不是太计较，随口一问。
　　没想到布川也老实，不老实哪能傻乎乎的去还那三十万呢，觉得了了一件心事的布川笑眯眯回答道：“我刚才去了银行。”
　　“怎么？医院又催款了？”
　　“不是啊，我是去还钱的。”
　　“还什么钱？你又欠谁的钱了？”
　　“不是不是，我去把三十万还掉了，我刚才去找了上次的客人，他才发现三十万是他打错了，我去他银行是把钱还给他了。”
　　“……”朱老板把这个老实的快成古董化石的男孩捞回角落，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怎么碰上你这么个不开窍的，人家不问你催款，你居然还傻傻去把钱还了啊！”真是恨铁不成钢！三十万有多少钱这小子知道吗？
　　“可是我想，说不定客人会发现钱少了着急呢。毕竟是他的钱，我不能用。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去工作了，朱老板。”
　　朱老板分外头疼，恨铁不成钢。
　　明明缺钱缺的紧，明明被逼的走投无路，却处处不为自己多着想一点，有了三十万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重病的妈妈也能转院得到更好的治疗，说不定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他还不要。
　　够傻的啊。
　　等他自己存够三十万，那得等多少年啊。
　　看着给客人端酒的瘦小身子，朱老板就一阵惋惜。
　　看着指针走向二点整，展璘从小乔手里接过矿泉水，坐到魏晨丹身边，见到对方一阵傻笑，遂戳戳他的腰际：“看什么呢，笑的这么□□？”
　　“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儿。你还记得三天前你说的找不到的那个小鸭子吗？”
　　那个黑白熊猫？手脚特黑，PP和肚子特白！性格老实巴交的，胆子又特小，老实巴交的，根本就不像是做这一行的。
　　展璘喝了口水，随口道：“当然记得啊，怎么了？”
　　魏晨丹解说起来也方便了：“事后你不是让我打了三万块钱过去吗？”
　　“是有这事。”
　　“但是你不知道，我当初多点了一个零，给他打了三十万。然而就在刚才，这个小子找上我了，他那三十万要给我，你看。”魏晨丹戳戳电脑上的到款记录，“你说这好笑不，你当初那么好心想多给他点钱，结果他又把钱还来了。”
　　本来快淡忘了差不多的身影这下又清晰起来了，记得他有双黑夜里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手脚晒成了那样没有美感的颜色，但脱了衣服里面皮肤还是不错的，如果认真保养一下的话，说不能会很有“钱”途！
　　“他三十万一分不少的还过来了？”
　　“是啊。”
　　该怎么说他呢，果然够蠢！不然当初也不会傻乎乎的只拿了一百多块就走人了。
　　“帮我订好飞机，我今晚要指定他。”
　　“好的呀，这么诚实可爱的男孩子现在不多见了，你不知道刚才他电话里哟，都是用敬语耶，礼貌好的不得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堕落的？可惜我喜欢女人，不然这么有趣的小家伙我也想认识认识。”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
　　“嗯，再练习也没意思。”
　　魏晨丹挥手送别大牌，终于高效率了一把，不但订上了机票，还自觉的网上查了电话，连上次的酒店也订了下来。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明天不是有某商家的影迷见面会！还有后天的采访和试映会肿么办！
　　魏晨丹瞬间斯巴达了。
　　但已经迟了，展璘顺顺当当的上了高速进机场，下了飞机坐汽车，特别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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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我先问一下那孩子的意思，稍后回你电话。”朱老板看着那抹瘦身板，特别特别的头疼，刚才的电话正是牵线人，说是上次的客人又来了，指明点了要布川陪夜。
　　可是时间怎么这么短，布川那里的伤还没好利索吧。他刚才果然该推掉这通生意的。事已至此，朱老板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问布川他本人的意思。
　　“朱老板，你叫我？”
　　“你过来。”
　　“哦，什么事？”布川一边听话的跑过来，一边擦擦手。
　　“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说有生意，上次那个客人指定要你去。”
　　布川一愣。
　　他还没想好，他以为还没那么快的。
　　“据说那名客人晚上的飞机到这里，还是上次的酒店房间，就今天一个晚上，他想叫你今天去陪一个晚上。”
　　又要卖肉了吗？布川偷偷摸了摸屁股。
　　“要不我说，这次的我替你推了吧。”
　　“不、不用了。挺好的，难得这么快有钱赚，我去。”自己这个模样的，行情肯定不好，难得有个指名道姓的点上了自己，这样的客人他不能丢，推了这次，说不定以后再没机会赚钱了。
　　“布川，你不用这样的，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孩子干嘛为了一丁点钱去给人糟蹋，你妈如果知道了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老板，我缺钱，很缺很缺，就是五块十块钱，我也不会放过，而且，那名客人真的很好的，我愿意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布川的推说之词，都变态到玩男人，这么客人能正常到哪里去，说不定只是本性还没暴露出来而已。
　　“布川，你再考虑考虑吧，这事都是我不对，如果我当初不介绍这份工作就好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
　　“不会，谢谢你，朱老板，难得你愿意每次帮我。我很感激你的，只是，钱我一定要自己赚，我想我如果错过了这次的客人我不去赚这个钱，以后肯定会后悔，发生了这种事我还真庆幸我是个男孩子。。”
　　“好吧，那你当心点，如果不对记得要逃啊。”
　　“嗯……那我什么时候去？”
　　“晚一些吧，要不你现在去休息，到时间了我叫你。”
　　“嗯，谢谢朱老板。”
　　时间过的很快，布川稍微眯了一个多小时，再花了点时间做了点心里准备，才踩着自己的自行车出发。
　　屁股还没好利索呢，还有隐隐约约的疼，今天还要去疼一次吗？肯定会比上一次更疼呢。
　　自己要早点赶过去，不要让客人花时间等自己，这样周道可能还会多拿点小费吧——今天的目标是两百块！
　　从酒吧出发到酒店并不远，设施口碑都一般般，但胜在这一代交通便利，入住率一向很不错。
　　估计会待一整晚，布川找了个角落仔细锁上了车，又突然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一次好像又没有带上替换的衣服，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吗？那样的确很糗。
　　到了前台，报了八零八的房间号，前台马上拿出一只钥匙给他。“布先生是吗？房间已经开好了，八楼。”
　　“哦，好的，谢谢。”
　　果真是自己早来了，布川看着手表，指针指向七点。还有点时间，也不知道那位客人究竟几点到，径直打开了房间，这回比上次整洁多了，毕竟酒店服务员打扫过，他还记得第一眼看到这个房间里来的时候，这里简直是乱糟糟的垃圾堆，垃圾食品的壳子和包装袋丢的到处都是，客人的衣服也甩在地板上，自己早起花了大半个钟头整理的呢。
　　显然眼前这个场景顺眼多了。
　　客人没有来，布川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床上是不能待的，冰箱里会有准备好的食物，但那是会额外付钱的，他不能吃，想了想只能先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最后还是穿上了脱下去的这身衣服，然后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
　　布川索性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口，这样的位置也正对着房门，能够让自己第一时间看到客人，相对来说自己也不会很紧张，慢慢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靠近。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从窗户上望下去，一盏盏造型简约的路灯一直延伸到另一条街，其中还能看得见萤火虫三三两两的飞舞，漂亮极了。
　　有多久没有这么静静的欣赏美景了。很小的时候，有妈妈，还有偶尔才会出现的爸爸，他们一起给自己抓过萤火虫，可惜再漂亮的虫子在瓶子里三天后也死了。之后，这个环境优美的乡下也繁荣起来了，但萤火虫渐渐很难见到了。
　　理所当然，布川一个人不言不语，时间久了之后，自然而然就睡了过去。当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且天也大亮了。
　　糟糕了！
　　布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他好像犯了大错，不但没有等客人来，还不知不觉睡着了去。匆匆忙忙下了地，跑到门口，正好瞧见客人套上外套的身影。
　　“先生。”
　　展璘套上帽子，回头，瞥见布川战战兢兢地的站在卧室门口，衬衫皱巴巴的，一张小脸满是惊慌神色。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客人一定很生气吧。明明自己来“服务”的，结果自己却不小心睡了过去，还睡了整个晚上，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不高兴吧。
　　“嗯，昨晚来了，看你趴在窗口睡的很熟，就把你抱到床上了，也没叫醒你。”
　　“对对、对不起。”
　　“你是该说对不起，打了一晚上的小呼噜，我可是一点都没睡好。”
　　“呜……”布川吓得抽噎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都没钱赚了？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布川拼命掉泪，心里酸涩的紧，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和不安，自己明明很容易惊醒的，昨天怎么会睡过去还睡到连客人来了都不知道呢，打不打呼他自己不知道，但肯定是被客人讨厌了。
　　展璘还没想到一句小玩笑会把人惹哭！自己真有这么可怕？
　　看在他老实的一塌糊涂的份上，展璘目前还没想过要断了和他的交易，说不定发展成固定床伴以后需要时会方便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布川。”
　　“不穿？”展璘已有所指的扫了他上上下下，看着挺实实在在朴朴素素的孩子，估计是缺钱缺了紧了才回出来做这活吧。看着小手小脚晒黑的样儿，一定吃过很多苦逼不得已了。“真好记的名字，我问你，你以后还想接活吗？”
　　“当然想的。”布川委屈哒哒的擦眼泪。
　　“我看你这孩子挺老实，在床上也挺听话，我缺个长期床伴，如果你觉得还过得去，要不要考虑跟我三年？”
　　看着孩子听不懂的样子，展璘把话放慢了说：“我想要包养你。三年会不会太长了？”
　　这是还有钱赚的意思吗？
　　布川眼眸亮晶晶的，一听还有希望，整个人就呆住了，又惊又喜。
　　“不会不会。”
　　“那好，这个房间我可以包下来，以后我来休假的时候你就负责陪我，行吗？”
　　“可以。”这次布川回答的非常有底气。
　　“我也不会很常来，不过需要你的时候要随传随到，懂吗？另外我也有要求，那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你以后不要做了，争取给我养白回来知道吗？”展璘嫌弃的戳戳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整的这么黑，难看死了。”
　　“对不起。”话一说完，布川又委屈起来了。
　　“还有，我有洁癖。”
　　洁癖？
　　就你上次房间乱糟糟那样还好意思夸自己有洁癖？布川的心里活络了这么一下。这客人讲这话难道不觉得心虚么？没见过这么不老实厚颜无耻的人了。
　　显然展璘话还没说完：“我不想看到你这段时间背着我接别的客人，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碰过的东西。”
　　布川乖乖点头。就长成他现在这样的，行情也不是太好来着的。
　　“真听懂了？”
　　“懂，我懂。”
　　“所以你是愿意了？”
　　“我愿意。”
　　“那好。”展璘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了个支票本，刷刷填起了支票。
　　布川也不说话，这桩生意还做的下去就好，不过他心里也估算过了，一百块一个晚上吧，三年就快十万了，客人说了他不常来，那么再打打折扣什么的……其实这钱好像也挺好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