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秋之章-“恶意”篡改》雨山潜

25、套路24

　　几日之后，部分人因为任务被派往大阪，绫梓也在其中。因为之前参与浪士组的活动太少，于是决定和大家同行。这样也好，她去了还能照顾他们，除了生活方面，不要让芹泽为非作歹也是她的目的。

　　白天办完了正事，晚上果然芹泽又要去喝酒。除了新八不得不去，其他人都借口有别的事情不再参加。其实，这样的安排更好，互相都不喜欢，何必一起折磨呢？离开他们所在的酒馆，其他人兴致勃勃地逛了逛夜晚的大阪，就准备回住宿地休息了。

　　绫梓还纳闷，芹泽怎么会给他们一个如此安稳的夜晚，但是果不其然，他最终还是惹事生非了。得知消息的土方匆匆赶到之前的酒馆，当时坐在庭院里的绫梓也跟了过去。竟然喝多了就要求艺伎解开发髻脱掉服装，这样的行为，别说是武士了，就连普通人都不会如此过分。

　　土方和近藤他们赶到的时候，艺伎们和老板正跪在地上卑微地认错。芹泽高高在上，口出狂言：“若是男人的话，我一定砍了你们的脑袋，不过你们是女人，断发我就饶了你们。”

　　“芹泽桑！”土方抑制不住怒火，叫住了他。

　　绫梓知道这对艺伎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长发可是她们吃饭的本钱，没有发髻怎么能登台应酬？

　　“你们要为侮辱武士的这份肤浅付出代价！”

　　绫梓听不下去了，但是她知道对付芹泽这样的人，不能来硬的，而且土方他们暂时还需要他，她灵机一动，跑开了。土方见她离开，也没拦着，他心里还庆幸，不用再让她出头和芹泽起争执了，只是她怎么会这么安静离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芹泽已经不受控了。

　　近藤站出来：“芹泽桑，酒席上的事情何必如此吹毛求疵！”

　　“哼。”芹泽压根没有理他。“侮辱武士的人就让我亲自处理吧。不过，我现在喝醉了，可能会不小心把脑袋当做头发砍掉了。”他的表情狰狞而邪恶。

　　幸亏绫梓不在，否则她一定会冲出去替她们和芹泽争辩的吧，到时候局面肯定就不受控制了。土方冷静下来，如果是为了更好的目的，那么自己做恶人也是可以的。自己缺少的不就是这种觉悟吗？“剪掉发髻你就能消气了，是吧？芹泽桑。”他看了一圈场内零落的气氛，艺伎和老板们怯怯懦懦跪在一旁，芹泽盛气凌人地唯恐天下不乱，其他人也只能围观。“我来做。”说罢拔出了他的刀。

　　甚至连新八都吃惊起来：“土方桑！”近藤也叫他：“阿岁！”但是没人能够阻止他，或许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好，好像会很有趣。”芹泽收起剑。

　　土方走到艺伎身边，拔下了她们头上的发饰。顾不得她们的哀求，他近距离地对着她们心碎欲绝的面孔，心里却出奇地冷静。“别乱动。”说出来虽然是命令，却更像是在安慰她们，不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他的刀悬在发髻上，耳边回响着她们“请饶了我吧”的请求。

　　“请等一下。”陌生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盯着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人。那是打扮得十分精致的一个艺伎，她好像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样走进来，但是明显是知道这里的情况。她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跪着的艺伎身边，一手扶起她，另一只手径直握住了土方的刀刃。

　　“喂，你……”这样会受伤的！土方不敢乱动手中的刀，唯恐伤到无辜之人。

　　被她扶起的艺伎似乎也很惊讶，“你是……”。就连店铺老板和另外哭泣的艺伎也都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

　　“无须多说，情况我都听人说了。”她打断了艺伎的话。她转向土方：“武士大人，既然是我们店里的人惹客人不高兴了，还需要削掉发髻的话，那么，就让我替她们受过吧。反正，有人受到惩罚了，就达到目的了是吧。”

　　艺伎们和老板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惊吓过度，还是对这种情况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欲言又止。而她则轻松地面对他们笑道：“不要担心，你们好好呆着，不要乱说话。”

　　土方见状，明白了她救她们的心意，而芹泽也事不关己似的，就在一旁看戏。既然如此……“姑娘，你确定吗？”他看入了她的眼睛。这一次对视，却好像有雷电贯穿了他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这姑娘他好像认识。但是这张面孔绝对是没见过的，哪里那么奇怪呢……身形和身上传来的气息，都是那么熟悉。

　　接着他听见对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听说武士的剑是用来保护弱者的，这样做的话，你也和困扰吧。所以，只要没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你就还是原来的你。不要有任何负担。砍吧……”

　　他的心脏突然失去了冷静，跳了起来：“绫梓，是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就把发髻散开，背对着他，留出了便于他挥刀的位置。土方想起了这是她用了多久才蓄起的长发，而之前也是由斋藤亲自砍掉的。他明知她不是在乎这点东西的人，可是，如今要自己因为这种原因而动手，心里也还不是很舒服。但是，不能再犹豫了。她主动站出来，用这种成熟的方式结束这场骚乱，自己切不可辜负她的心意。手起刀落，一头长发散落一地。艺伎发出惊呼声，芹泽似乎很是满意，飘然离开了。

　　艺伎和老板们围了过来，“这位小姐，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替我们受过？”

　　“哎？她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吗？”新八走过来听到这话很是疑惑。

　　“没什么，我路过而已！只是觉得那个人实在不可理喻，想帮帮你们而已。没关系，对于我来说，头发没那么重要啦~”她安慰着那些人，同时给了土方一个眼神。他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带着近藤和新八就走了。“不要怪刚才砍掉我头发的人，他是为了你们好，才主动要下手的，否则，若是那个芹泽，恐怕事情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花了一点时间，安抚好了店里的老板和艺伎，并且接受了他们的道谢，绫梓找了个空房间，换回了之前的衣服。幸好今天带着锦囊出来了，而头发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在这里还真是省去了理发的费用啊……土方桑的手法也不错啊，切口很整齐，稍微修理修理也能变成个不错的发型呢！”她在空房间里对着自己的镜子自言自语。从锦囊里翻出来假发，正在手里摆弄，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来人竟是土方。“果然在这。”

　　“猜得很准嘛，不过你就这么进来好吗？要是我正在换衣服呢！”

　　“啊……”土方很明显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脸可爱地红了起来，略显局促。

　　“哈，逗你玩，不要紧张~近藤桑他们回去了？”

　　“嗯，我们回去的路上他们俩问起你跑哪里去了，我告诉他们刚才其实是你装扮的，真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其实，我也很吃惊。一开始见你跑开了，原来是去做这个了……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没想到，你的‘化妆’竟然这么神奇，完全是不同的人。”

　　“那你怎么认出我来的？”绫梓饶有兴趣地盯着土方。脸红的男人实在太可爱，她每次调戏新选组的这些男人们都觉得特别开心，除了原田。他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太懂女人，所以不是很好撩，所以对他好像也就格外用心。

　　“咳……认识你这么久，这点还不了解吗？而且，那些话只有你能说得出口吧。”他不喜欢绫梓现在的眼神，那不是作为队友的绫梓，而是作为女人的绫梓。就像深渊一样把他往里面拉，那充满了诱惑的眼神让他很不安，唯恐自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但这还不算结束，很难回答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好吧，这么了解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和他们回去了么……”

　　“不太放心你自己回去……这里不像是京都晚上还有我们的人巡逻。而且刚经过这种事，怕你心里不舒服……毕竟，那也是你的头发……”土方用别扭的冷酷语气说。

　　“什么吗！明明是很温柔，偶尔表现出现来也很好不是吗？不要总是板着脸啊，很快会老的！”

　　就是她这种性格，让土方简直是束手无策。他从没遇到过哪个女人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内心所想。更与众不同的是，她就像是他肚中的蛔虫一样，清晰地了解着他的每一个想法。有着如此不同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却惊人得一致的价值观，让他很是矛盾。尤其是上次来大阪的时候，夕阳下他们在河边的谈话，他一时冲动的拥抱，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不能再靠近她了。否则，自己一定会逐渐沉沦下去，他不知道那结果是好还是坏，但是不能冒任何风险，因为他现在唯一的任务是浪士组。

　　等绫梓收拾好，土方帮她确认了样貌已经和原来无两样，他们就一起回去了。而等到回到京都之后，发生在大阪的斩发髻事件就已经在群众中传开了。没有人在意细节，比如说只是某个局长的个人行为，而副长还帮了他们。大家在乎的只是需要用来发泄情绪的壬生狼又做了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