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秋之章-“恶意”篡改》雨山潜

11、套路10

　　一群人跟着走出了集会所，向着岛原前进。

　　虽然来了这边很久，可来花街还是头一次。绫梓好奇地左看右看，而路过的女人们也都不住地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满眼桃心。“你们就和牛郎团似的，怪不得女人们愿意看啊~”在新八提出这个疑问后绫梓回答他。

　　“什么是牛郎团？”

　　“啊，就是……看起来很厉害的人！”她瞎编了一个糊弄他们。

　　“是吗？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在看你呢。”平助解释，“因为你这样的人现在很少见吧！我一直就想问了，你穿这么紧的衣裤不会觉得难受吗？行动多不方便啊……”

　　“怎么会呢，真的特别方便，只会比你们穿得更舒服~”如果可以，她也想让他们穿现代装，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可惜，她的锦囊做不到这一点。这就是它的局限：虽然可以取出远超过袋口的物品，但是只能是她以前拥有的东西。至今为止，每个月圆之夜，她都会从里面取出一件东西。但她也耍了些小聪明，一件的限定是有漏洞的，例如她把一套衣服归纳为一件物品后，就可以每次拿出包括上衣、下衣和鞋子在内的一套衣服。而且锦囊神奇之处还在于它里面的空间似乎无限大，就像是机器猫和哈利波特中赫敏的口袋一样，只要是拿出来过的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随时拿出来用。现在袋中装着四套衣服，小镜子，化妆包，甚至还有她的手机。手机在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时候，看看以前缓存的视频，听听歌还是可以的。而且每次重新拿出来电量都会复原，对于在这里的她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话间，他们找了一家店。里面人真的很多，女人们浓妆艳抹的，欢笑声不绝于耳。“有多少人是真心地在笑呢……”绫梓这么想着，她很尊重这些自食其力的女人，可是却对这个行业有些偏见。说起来，她将来想做一个艺人，和这一行也有些共同之处，只是艺人并不只是为了取悦男人们，而是给所有人带来幸福感。艺伎们每天面对的危险也绝不少。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她担心的，她要想办法把芹泽他们赶到别的地方去。绫梓本想坐在席尾，不想却被芹泽叫到了他旁边去坐。“你不是说要替近藤喝酒吗？”

　　谁怕谁？绫梓无所畏惧地坐了过去，这样更有利于她实行自己的计划。“那就多谢芹泽桑和新见桑了！”

　　酒女进来给他们斟酒，绫梓闻了闻酒的味道，就知道自己肯定没问题了。喝过伏地加的人，这点烧酒根本就不当回事。她习惯性地向酒女道谢，反倒吓到了人家。可能从没见过这样的客人吧。听到她道谢的芹泽却面露不悦：“对她们这些人，为什么要道谢！拿了我们的钱，只是倒倒酒而已。基本就是不劳而获吧。”

　　“是吗？我不觉得啊……”绫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要说不劳而获的话，有些人只是坐在房间里，只是凭着出身好，就身居高位，还坐享一切。怎么想也觉得不如艺伎们能自食其力。就算身份地位不高，也努力活着。”她的话很危险。

　　“你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啊。”芹泽倒不觉得她是在说自己，而是指更高的人。

　　“那就是您想多了。我只是想表达，没有什么劳动是不值得的。能身居高位的人，若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自然也是能保住自己位置的。除了不劳而获之外，劳而不获才是更可怜吧。像是各位浪人组在没有得到会津藩认可的时候，不就是这种状态嘛。所以今天终于有回报了，所以才来庆祝的吧！说到底，还是依靠咱们芹泽桑这样有人脉的人才行啊！只有认识高层的人，才能向上爬啊……”

　　她的话其实一点逻辑都没有，只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做铺垫而已。其他人听她这么拍马屁，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芹泽桑，这杯我替近藤桑敬您~”接着又是一杯。

　　“夏目，你……”近藤想劝她，但是绫梓给了他一个请放心的微笑，然后就盯着芹泽，让他也多喝一点。

　　没过一会儿，酒女去添酒的途中，绫梓也出去了一趟。原田有点担心，也跟着走出去。他刚踏出门就找不到她人了，花了几分钟才在走廊上看见她独自回来了。“绫梓，你没事吧？”

　　“左之？”她看见他出来还挺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喝了不少了吧。身体还没恢复好，千万别逞能。还有，要是不喜欢和芹泽桑他们喝酒，也不要勉强自己。”

　　“怎么，是在担心我嘛？”她咧嘴一笑，想调戏一下他。

　　“当然了。”原田坦率承认，反倒让绫梓慌了起来。真不愧是撩妹高手，就连她都对付不了他。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一会儿就让你们尽兴喝起来~”她赶快推着他的肩膀，一起回到了房间中。

　　不一会儿，酒女又回来了，冲着绫梓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跪坐到芹泽和新见锦身边，一边笑着和他们说着些什么，另一边给他们倒酒。又没过多久，新见锦站了起来，对在场的大家说到：“芹泽先生和我还有别的事情，先离开了。大家继续在这里喝酒吧。”

　　绫梓立马接话：“那怎么好意思啊！队内的领袖离开了，我们也该随身跟着才对啊！更何况，芹泽桑走了，我们也没有钱继续喝酒啦！”

　　新见锦慌张起来：“不用不用，千万别因为我们的离开打扰了大家的兴致。酒钱我这里有，留给你们花，就算是我请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剩下的人目送着芹泽和新见锦离开。等他们走远了，屋里立马就炸开锅了。“太好了……终于走了……”

　　“绫梓，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做到的？”土方看向她的方向。

　　她把手中的酒杯扔到一边，神秘一笑：“只是让这个姐姐帮了我一下~”刚才在芹泽旁边的酒女起身坐在了绫梓身边，颔首向其他人致意。“我只是让姐姐给芹泽桑他们吹了吹耳边风而已，说是在另外一家店是幕府高官常去的店，听说今天也会来。那么，他们会有不去的理由吗？他们又不可能带咱们过去，所以我只要刺激他们一下，新见锦甚至把酒水的钱都付了！嘿嘿……”

　　“真是妙计！”山南不禁感叹起来。其实再简单不过了，但他们这群人太过直脑经，永远也想不到会利用一个酒女去吹耳边风。

　　“我答应过你们的，要让你们尽情庆祝嘛，所以一定要做到呀！现在，大家可以好好喝酒了~”绫梓从刚才的位置换到了土方身边，又多叫了几个艺伎来助兴。气氛终于被炒热了，绫梓开心地看着大家谈笑，一边和自己身边的酒女们聊天，她对她们的工作内容突然起了兴趣。

　　兴致正酣，绫梓无意中听到了新八说的一句话：“女人们为什么都跑到左之和绫梓那里去了呢？”她这才注意，除了她身边的两个姐姐之外，剩下三个确实都和原田聊得正欢。

　　绫梓闷头喝了一口酒，土方有点担心：“现在不用替近藤桑喝酒了。酒量大也不要喝多了，伤身体。”

　　“没事！”她没来由地心烦，转过身抱住酒女姐姐的腰，“姐姐陪我喝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酒女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瞩目的目光，毕竟艺伎是不太接受被男人随意搂抱的，而现在她正笑着被男装的绫梓抱着。但她拦下了绫梓放到嘴边的酒杯，“虽然你的酒量确实很大，但土方桑说得对，女孩子还是不要喝太多了~”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知道绫梓真实身份的人，和另外一些酒女。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有那么明显吗？”

　　“不明显，只是我的直觉罢了~你看她们几个不是也没看出来嘛！这也算是我做了这么多年干这行的经验吧。毕竟长得那么可爱的男人还是少见的，而且你的气质和男人不一样。要不然，怎么可能和你这么亲密~”

　　“对哦……”既然没有外人在了，她干脆就把假发摘了下来，长发直直洒下。她简单理了理，边对平助他们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说的假发啦！并不是真的把头发剪了，只是藏起来了而已~”平助他们则好奇地拿着假发看了又看。

　　正好艺伎一首曲目终了，绫梓摸了摸腰间的锦囊，从中取出了手机。她想用这帮人做个试验。“下一个我来吧~给大家看点新鲜的！”在学校的时候没少付出的学习idol舞蹈的时间，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她把手机藏在口袋里，音乐已经响起来了，她选了一首toxic，起劲地边唱边跳起舞来。刚开始确实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且不说听到的乐曲和声音，完全都是没听过的，舞蹈也是远超出这个时代的活泼，即便绫梓还是收着跳的。更让他们好奇的是，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似乎就是从绫梓附近传来了，可是她周围也没有任何乐器！声音好像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渐渐，他们被绫梓的热情感染，也就沉浸在这个气氛中了，不去追究那些理解不了的东西，反正她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她拽着酒女们和她一起跳舞，一曲接一曲，都是她歌单里能炒热气氛的好节奏，最后吵闹三人组也跟着跳了起来。

　　终于等所有人都喝不动了，跳不动了。土方给了他们点时间，让他们歇一歇，然后就准备离开了。对于在现代生活过的绫梓来说，玩到后半夜这种事完全不在话下，不像他们，现在也就刚过十点钟，他们就觉得已经太晚了。她还兴致勃勃，直到最后被冲田拎了出来，才戴好假发，恋恋不舍和艺伎们道别。

　　不过，绫梓似乎天生就是惹事的命。正走出酒馆的大门，迎面有人走过来。她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人都放慢了速度，伸了伸脖子想要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可能是翻译。路过的人们也都会感兴趣得看看，可是总觉得他们还是害怕这些外来的人。

　　而这两个外国人，一点都不低调。他们趾高气扬，在路过土方等人的时候，在用英语对话：“这就是武士？真是寒酸。”另一个笑着附和，而后面的翻译听了这话也是满脸陪笑，在众人中比较显眼的绫梓也被他们捕捉到了，看着她穿了一身比较西化的服装，他们嘲笑到：“落后的人，想要模仿我们的服装，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低等！”

　　他们可能完全想不到会有人能听懂他们说话，所以在绫梓被他们的对话气得不能再忍而开口的时候，那几个人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绫梓先是对着跟着他们的翻译说到：“你们就这么听他们说这些话而能无动于衷？不过，也是，你们也没办法的吧。”

　　跟在她身后的是原田，他直觉绫梓又要惹事，可是他并不理解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只是直觉看到刚才那两个外国人确实眼神很不和善。他犹豫着要不要让绫梓快点走开，可还是慢了一步。

　　她口中吐出流利的英文：“轻视别人的人难免会吃亏。不要以为这里没人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就算你们是外国人，就算你们有人保护，恐怕是打不过配着剑的武士的。你们应该也没有带枪吧？这里是花街，可不适合流血。希望你们以后对别人能放尊重一些。”

　　其中一个外国人虽然很吃惊，但是被人这么呵斥了之后，感觉很没有面子，恼羞成怒。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抬手就想抓绫梓，但是他太不量力了，就算没人听得懂他说什么，可肢体的粗暴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原田紧紧抓住了他伸向绫梓的手，另一边平助也把手放在了剑柄上，要不是斋藤按照了他，恐怕剑已出鞘。走在最前面的近藤和土方等人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这时候，出手的外国人果然不是原田的对手，挣扎着把手抽了回去。另一个同伴则用英语向着绫梓说：“真是对不起了，我的朋友脾气不太好。确实我们有些过分了。”

　　而翻译也赶快过来向这群人道歉：“抱歉，还拜托各位千万别惹事。他们可是幕府的重要客人。”原本翻译并不应该对一帮浪人解释什么，但是拿着刀剑的人最好还是别和他们扯上关系，干脆，他就直接道歉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近藤还是接受了他们的道歉，绫梓则被原田和斋藤拽走了。直到走出很远，她还气鼓鼓的。走在前面的土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过来走到绫梓旁边：“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处在什么时期？为什么总是平白无故惹事？我就知道，不该让你喝酒的。”

　　绫梓委屈极了，她又不是耍酒疯。“怎么是我惹事？要不是他们嘲笑你们，我才不在乎他们说我什么呢！”

　　土方皱起了眉头，原来是他误会了。“他们说了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你们还是别听了。”虽然她很生气，可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了他的提问。估计听了会很伤心，即使他们装作并不在乎风评。想到这，她倒开始后悔起来，原本想给他们留下一个完美的夜晚，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坏了气氛。她撇了撇嘴，放低了声音：“不过，还是对不起哦……”

　　原田拍了拍她的头：“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无论如何，是他们不对。而且，还让你一个女孩子为我们出头……”他苦笑了一下。

　　“说回来，夏目你竟然还会外语吗？”山南敬助表现出兴趣。

　　“啊……稍微会点……”难得谦虚一下，总不能说在她的时代，大部分人都会说英语了，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村子。

　　“还真是多才多艺呢，以后得多向你学习才行了~”山南扶了扶眼镜。

　　被这么一夸奖，她还有点害羞了：“哪里哪里~~”帮助他们是双赢的事情。

　　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八木府邸，绫梓和他们一起从侧门进去，本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但是被土方叫住了。

　　“怎么啦……”她以为鬼之副长又要训斥她了。

　　“先跟我回房间一趟。”土方冷静回头。

　　“哎？”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要误会啊……只是你之前在我房间休息，还有东西放在那里吧，就是想让你去收拾收拾。”土方还特意解释起来。

　　“什么嘛，你这一解释好像我会误会你似的。”她还真没这么想。不过，她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说，你昨晚是在哪里睡的啊？”她昨晚上可是一直占用着他的房间呢。

　　“近藤桑让我睡在他那里了。”

　　幸好他没有特别惨，要不自己该多难过啊。让他操心的事太多了，她可得控制一下自己惹是生非的性格，否则别说帮忙了，只是在给他们找麻烦而已。她跟着土方回去房间，收拾干净了自己的衣物，然后悄悄溜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