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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 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难 ...

  •   看来一切都进行顺利,不过落在红狼和Ethel的眼中,卢曼娜和U384显然有些高兴的太早了。
      在某个冰冷的寓所里,巨大的沙发与圆弧形的房间轮廓严丝合缝。Czerwony有些愉快的看着这支被教母格外看好的行动小组,在面对跨领域任务的时候,所显示出来的这种自以为是、似无依据的乐观与自信,他不仅没有觉得卢曼娜作为自己支线所表现出来的不足是令人失望的,反而因为他们夸张以及不着边际的想象力而兴奋。坐在另一边的Ethel则把自己的注意力摆在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上。她当然知道卢国斌会遇到什么问题,也知道这些问题如果在自己的支持下,根本就不算问题。不过,现在还不是她私有势力曝光的时候,所以,她已经给了卢国斌最大程度的支持。偶尔的,她和Czerwony在某些问题上有了类似的期待,是啊,面对这种全新知识域的挑战,卢国斌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对的解决方案。
      尽管内心饶有趣味,但Ethel狭长的凤目却垂的极低,纵然是Czerwony也无法看透这个华裔弃儿的心里,到底有多接近绝对零度。

      此时此刻,卢国斌正在回旧金山的飞机上。所谓的财务报表和冗长的债券产品说明书,显然是他无法解读的密集型信息,但是华尔街的花边新闻,还是可以稍微读一下解解闷的。成功者的故事总是充满着让人血脉偾张的魔法,白手起家、励精图治、事必躬亲,对于从小就酷爱英雄传奇的卢国斌来说,东西方的人物传记有着惊人的相似性,这让他很容易就进入作者想要编排的情境。华尔街的变迁,当然映证着美国国民经济的起伏,而金融衍生品的繁荣,则反馈了美国梦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至少在卢国斌看来,这些花样繁多甚至无法简练说明的东西,一方面证明了这个移民国家的迁徙者,为了能够落地生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另一方面则表达了这片影响世界财富变化的土地上,有着怎样狂热的淘金梦。
      他想起Kenny曾经推荐给他的杰克伦敦的小说,虽然那故事里的主角是一直从舒适的南国倒卖到阿拉斯加的狗,但狗生的变迁折射出的何尝不是淘金客的亡命生涯。是的,在巨大的时代变迁下,谁都以为自己会是太阳底下的幸运儿,有足够的能力穿越饥饿狼群出没的原始丛林、穿越红着眼的原住民的交错部落、穿越一望无垠的冻土层,然后带着自己装满了黄金砂砾的鹿皮口袋,登上回去南国的轮船,并平安的下船完成黄金的交易。但事实却是冰冷的太阳底下,上帝的哂笑几乎覆盖了全部冰原,致那些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卢国斌觉得,如今的狂热的债券市场,一如十九世纪末的阿拉斯加,明明是冷酷的冰原,却被人以为是财富的天堂。当然,和那个相比,更有趣的是徒步穿越冰原的人,面对日益枯竭的补给和不堪重负的鹿皮袋子,到底如何取舍,让人忍不住报之以上帝视角、饶有兴致的观望。
      就在此时,卢国斌忽然心中一凛,他其实并不知道是哪一个点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是上帝视角还是无名自信,亦或是自我脑补的幸运。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有一种醍醐灌顶冰冷感。没错,那些因为债券市场狂热而自以为搭上了暴富浪潮的投资客,固然如同穿越冰原的人无法预知下一秒将要面对怎样的问题。但是看衰美国市场,认为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且金融世界的崩塌将会为自己带来百倍计身价的那些人,还有跟随那些人的U384,何以见得就有能力把满载黄金的鹿皮袋子安然无恙的带走呢?不论何时何地哪个政府,对国内经济的本能性保护和雁过拔毛的动物本能都是堂而皇之到不需要一点点掩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家草草在冷僻岛国注册的新公司,就算顺利的拿到了交易所的席位,可以参与CDS的交易,那又怎样?美国政府果然会看着自己国内的资本公司及投行破产,而放任一家太平洋岛国的土财主基金公司大发美国金融市场的国难财吗?那些钱,纵然成功的流入了公司名下,就果然能够顺利的大摇大摆的从联邦调查局的鼻子底下转移到红狼指定的地方吗?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红狼又何必要U384做那千万美金现款的人肉快递?
      卢国斌开始觉得有点担心,他的大脑进入了极限转速,各种自以为是的可能□□替的出现,而其中最糟糕的结果是,千亿美金的投入,成功的把美国金融衍生品市场的全部泡沫转移成为己方的财富,然后直接面临FBI的监控和调查,全部收益被冻结,然后他们在中东和美国特种部队的交火也会再次被扯上水面……一时得失事小,但经此一事,自己也很有可能会被组织弃用,而回香港的计划必然会再度被搁置,卢曼娜和高家朗母子相认也会无限期的延后。
      重整联运的江山,更是无从谈起。
      大约是卢国斌的脸色实在是变得渗人,这让他引起了空姐的关注。勉强挤出微笑来婉拒对方的关心之后,被打断的思路开始寻找新的方向重新起头。但是脑负荷在运转的时候,总是容易陷入某种惯性,之前卢曼娜不愿意相信房贷持有者会终止履行贷款合同是思考惯性,Kenny不愿意相信担保债务凭证会引发美国经济崩溃是思考惯性,而现在让卢国斌的指尖不自觉颤抖的则是他发现了自己的思考惯性,自觉和大多数白痴逆行,就是在做聪明人做的事情。
      试问有哪一个受害者没有斩钉截铁的相信,自己不会是庞氏骗局的最后一人呢?
      卢国斌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响起了这样一句话,虽然现在的CDO不能简单粗暴的被认为是庞氏骗局,但它看起来,不过是把为期两年的庞氏骗局,拉长了时间线而已。
      他忽然又警觉了一下,已经经历过旁氏骗局的美国人,哪里可能还如当年一样,轻信一家忽然冒出来的基金公司,愿意和他做买空的生意。就算有人肯做这个生意,一个外来的和尚,满盆满钵的黄金,岂能不引人注意?
      是的,问题又绕回到了原点,即便是正常途径,这样巨额的账务往来也会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况且他和Kenny的背景都敏感,Sven Kuang又是持工作签证的中国人,这样的基金公司,忽然有了千亿美金的蓄水池,如何不教人怀疑。
      卢国斌马上拿起手机,给No.3发送了一串指令。他看向窗外云海的双眸,显示出隐隐的杀气,这固然是他内心对于某些不确定因素的厌恶,也表达了他并不在乎任何挑战的决断。

      No.3的效率素来是很高的,他在机场接到卢国斌的同时,就已经调取了Sven Kuang的一系列资料,而其中最让卢国斌关注的是Sven Kuang让人很不放心的工作签证——他当时的资历显然配不上H1B签,这样的背景显然对卢曼娜和U384想要推进的事情很不利。但任何事都有双面性,这个发现,以及Sven Kuang儿子的成绩表,都让卢国斌有了新的盘算。

      卢国斌想到的事情,卢曼娜也没有错过。不过相对卢国斌从个人英雄主义的传记中挖掘线索,卢曼娜的思考方式则接地气的多。香港地下世界的厮杀经验,让她很容易就把自己放在共情的位置——当然,是基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策略——以此来发现己方战略的瑕疵或被忽视的关键点。在所有的博弈情境下,以资源为主体的交易,则让人尤为警惕,钱,无疑是现代世界流通率最高的世俗资源。
      虽然把那个新的基金公司交给了Sven Kuang搭理,卢曼娜的内心总是不觉得踏实,她当然知道,这是多年前帮着联运打江山训练出来的神经系统,做出的本能反应,是的,这是一种犹豫。其实,她完全可以理解Sven Kuang对自己的企图心一点都不加掩饰的心情,毕竟,自己刚来美国的时候,还算是有人“罩着”,日子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逼仄及窘迫,况且Sven Kuang的工作签证很可能本身就有瑕疵。眼看着续签时间逼近,如果再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只怕就该回去了……
      “娜姐,你怎么了?”未知是嗅到了房间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知本意是想要开启一个什么话题,Kenny从书房门口掠过的身影又闪了回来,探头问。
      卢曼娜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内侧的口腔肌理,总过了好几秒才用指尖点了点隔着桌子的转椅:“坐。”
      Kenny顺从的进来,坐下,双脚踏在底座上,有些百无聊赖的转动着座位:“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卢曼娜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Sven这件事,让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是觉得他背景不够硬?”Kenny试探的问。
      卢曼娜调整了一下坐姿:“Kenny,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银行高管,有Sven这样在投行界一点响动都没有过的人,拿着千亿美金要求加入这场轮盘赌,你怎么看?”
      Kenny的眉心渐渐认真起来,让卢曼娜觉得自己给他做的这个人设是不是稍微复杂了一些或过于理性了一些,但自己已经尽量用直白的方式来表达了,本来,这就是一场听天由命的豪赌,不是吗?
      “我不会。”Kenny把双脚摆在了桌面上,“不过我应该不介意,让这个白丁来分享我的风险。”
      卢曼娜看着双眼闪闪发亮的Kenny,她心里出现了下意识的结论,那就是Kenny接下来说的话,可以让她的问题迎刃而解。
      “其实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怎么把来历不明的一千四百亿烧掉,第二,怎么利用狂热的华尔街赚到一千四百亿。”Kenny双臂交叠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如果Sven没有能力赚到一千四百亿,我们至少可以利用他烧掉一千四百亿。”
      “那谁来帮我们赚钱呢?”卢曼娜问。
      Kenny的嘴角出现了一道极短的弧度:“美国的金融世界,大把可以帮人赚钱的交易员。趁CDO还撑得住,通过这个途径赚钱并不难。至于CDS,国斌不是已经找到了很多拼命吸纳的人了吗?”
      “你们在聊什么?”卢国斌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我跟娜姐在聊Sven这个人到底要怎么用。”Kenny转动转椅,让自己面朝卢国斌。
      卢国斌在另一张转椅上坐下:“我们是不是先听听No.3的发现?”
      卢曼娜本能的望向Kenny,后者已经又把脚放在了凳脚上,饶有兴趣的望着No.3。
      “AIG内部邮件透露,他们准备放弃为CDS提供担保的业务。”No.3说。
      “啊!”Kenny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所以他们也相信末日预言了?”
      No.3摇了摇头:“我看邮件里的意思是,他们金融产品部的决策人看不上每年几百万的利润,尤其是现在CDS的买家,都乐于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每个条款,使得他们也要陪上大量的人力,还不如集中智力人力研究CDO。”
      卢曼娜已经看到了卢国斌的表情,她克制住微笑的欲望,静静的说:“所以,现在华尔街亟需一家不明真相的公司,为了数百万的利润,为世界末日买单?”
      “还有。”No.3接着说,“Gregg Lippmann,也就是Sven的前上司,在用私人邮箱给Steve Eisman写的邮件里提到,如果收割的时候,收益率达到了350%以上,他要分享收益的5%,400%以上,他要分享8%,450%以上,他要分享10%,对应的,如果Steve Eisman同意这样的方式,他可以考虑以信用授权的方式收取交易佣金。”
      Kenny眨了眨眼睛,随口问:“Gregg Lippmann答应了吗?”
      No.3摇摇头:“Gregg Lippmann认为这涉嫌不合理约定,所以拒绝了。”
      “等等。”卢曼娜打断了对话,“Gregg Lippmann的交易佣金可以拿到多少?”
      “应该在3.5%~5%之间。”No.3回答。
      “所以,他的潜台词是,CDS的收益至少可以到400%以上?”卢曼娜轻声说。
      “不只是这样。”卢国斌移动椅子到背靠墙壁,使他的视野可以完整的覆盖眼前的三个人,“早些时候的邮件还显示,目前的保费只是标的的1%。也就是说10亿美金的本金,可以购买120亿美元针对BBB级债券的CDS产品,但并不是付出120亿美元,而是每年交120亿美元的1%的保费,1.2亿美元。还有,10亿美金的本金可以在缴保费之前存在银行获取5%的利息,即5000万美金利息,这样第一年只要支出7000万美元,加上每年1000万美金的佣金,10亿美金的产品一年最多损失8%,但理论上可以赚1200%。”
      卢曼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投射出不可置信:“赔只赔8%,赚可以赚1200%!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看,Gregg Lippmann400%起的收益也不是异想天开。”Kenny看起来倒还好。
      “而这12倍的收益,都将由保险公司买单。”卢国斌这才展开自己的策略,“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要注册的这家公司,必须具备为CDS承保的业务。同时,要把保费的费率提高到3%,增加我们可以通过保费调用的流动资金。这笔钱可以用来购买CDS对冲。”
      “所以,末日来临,我们就可以把钱烧完,同时利用对冲基金获取收益?”Kenny问。
      卢国斌点点头:“当然,我们也要通过欧洲的一些私募基金购买CDS,这种方式可以适度的掩盖身份,只不过具体的执行方式,还要再研究一下,因为到底预留多少钱作为违约赔付,多少用来购买CDS,我还没有想好。”
      卢曼娜忽然止住了想要点头的样子,眉心微锁:“但是,我们新成立的公司,要怎样能够让人觉得具有偿付能力?”
      卢国斌微微一笑:“No.3对那个小破岛的历史记录做了修改,在上面设计了一个极为优质的铍矿,以此为抵押,向一家低调的私有银行申请了贷款。”
      “所以,还会有隐形富豪委托我们作为特别代理人,在美国境内为他们进行组合投资咯。”Kenny咧开嘴笑了,很是欢乐。
      “你怎么打算。”卢曼娜问,“让Sven利用他和Gregg Lippmann关系,为CDS提供保险,同时,让Kenny去执行组合投资计划?”
      还没等Kenny做出反应,卢国斌已经摇头了:“他是个艺术家,哪能让他做数学家的事情。”
      “对啊对啊……”卢国斌话音未落,Kenny已经忙不迭的点头。
      “不过我想,你也不会让他闲着。”卢曼娜这次是真的笑了。
      “每个人都应该做最擅长的事情,不是吗?”卢国斌的语气显然比之前轻松了很多,“找一个合适的投资代理人这件事,让No.3来做,至于Kenny,是时候让他发挥一下潜能了。”
      Kenny望着卢国斌,他当然知道卢国斌指什么。多年前的特别训练营,心理学方面的某教官曾经给Kenny做过特别的评语,认为他极擅长洞悉人心。和大部分有能力读心的人不同,Kenny擅长捕捉的是人性最灰暗的一面,恐惧、依赖、审慎、犹豫、卑劣……他可以极快的发现对手最在乎及最想避开的点,以此为契机迅速捕捉到控制对方的方法。当然,作为行动队成员,Kenny鲜有与人纯斗智的经历,但是他的这种天赋在快速击倒敌人或摧毁对方反抗意志然后取得胜利上,还真是屡试不爽。
      “是的,我们不能指望银行家从天而降,也不能每次都让No.3从无数的邮件里通过蛛丝马迹找到好用的人。”Kenny浑身散发着一种嗜血的兴奋感,“我们要有自己的人,而且还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我们的人。毕竟,这笔钱,可不是一年两年都可以完成的任务。”
      “要不要酒?”No.3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颇有些冷不防的感觉。
      “当然!”毫无疑问,出声的自然是Kenny了。

      这是2006年的中段,不过等到他们的行动部署全面铺开的时候,已经到了2006年的年底。Gregg Lippmann是整个华尔街最让人犹豫的推销员,而让U384全程跟随的Michael Burry则背负了沉重的投资人压力——一度,让U384也颇为泄气……甚至,同期U384的其他组合投资,还在持续产生收益,多亏卢曼娜意志坚定,否则,还真是不好说。
      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虽然卢曼娜和U384没能在三年时间里完成全部任务,但是却见证了金融世界的疯狂、残酷和漏洞,尤其是卢曼娜,孜孜不倦的研究着各式各样的厚重文件,不惜让Sven Kuang为她逐一说明细节,甚至补足相关科目的知识。说起来也是她天分过人,几年后,已经可以独立应付原本云里雾里的投行业务了——当然,在这之前,她已经对投资这件事,做了大量的基础应用知识的储备,细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

      趁着全球经济动荡,卢曼娜和Kenny一起,悄悄回了一趟香港。
      正如她意料的那样,刚刚年满二十的高家朗,立志成为一个警察。
      看着卢曼娜的样子,Kenny也有些不快,只可惜,安慰人并非他的擅长。
      “娜姐,家朗的眼睛,跟你几乎一模一样!”他说。
      卢曼娜望着和聂宇航及其家人一起吃饭的高家朗,眉目俊逸、气度出众,自然还是心生安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觉得高家朗身上散发着一种阴郁和敏感的气息,和自己多年前第一次见到Kenny的时候,心生的感受几乎一样。
      Kenny少年时命运多舛,阴郁敏感也就算了,高家朗至少在表面上是父母健在,为什么也会有这种气场呢?
      “娜姐,要不要查查家朗的经历?”虽然是远远的,Kenny也感受到了高家朗身上的那种气息,尤其是当聂宇航十岁左右的小女儿,肆无忌惮的调戏着高家朗的时候,后者那种勉强的回应,必然是因为内心对亲密关系的抵触,而这种抵触,则是来源于某些情感和关怀的缺失。
      卢曼娜点了点头:“家朗的眼睛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我就也要看到和家朗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一切。”
      “好。”Kenny毫不迟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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