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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三千月色10 ...


  •   这夜。

      辰空山来了位不速之客。

      天色混沌之时,辰空山上的道观里,格格不入的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后坐着一个眼冒桃心,一个劲的刷火箭的男人——花倚楼。

      在辰空山中,说花倚楼第二好看,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据说很多年前,辰空山的开山祖师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俊美少年郎。但是嘛,那都是传说,传说。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此时,这位辰空山第一美人,嘴里嗦着根棒棒糖,尖瘦的下巴与苍白的皮肤衬出病态之色,偏偏那双眼睛亮的出奇。一身青绿中山装,极其花痴的瞧着电脑里正在直播的人,鼠标点的飞起,就见那火箭“蹭蹭蹭”的冒出来。

      这间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第二个人,自顾自的坐在中央,给自己倒了杯水。

      金丝渡边眼镜轻巧的夹在高挺鼻梁上,深蓝色毛衣简单有型,西裤衬的腿又长又直。花倚楼看了多久的直播,他就在这一声不吭的待了多久。

      “啊,怎么又下播了,我刷了十万怎么连个谢谢也不说!”花倚楼一脸不舍,蔫哒哒的关了电脑拖着脚步走到桌子边上坐下。

      “你怎么又来了。”他坐下。

      男人看了眼电脑:“看完了?”

      “昂。”花倚楼那双长腿往凳子上一架,没了骨头的往桌子上一歪,“说,什么事,我告诉你啊,要是裂海玄龙鲸,免谈。”

      想了想,花倚楼忽然撑起脑袋望着他,嘴角勾起:“如果你要是给我一千万,别说裂海玄龙鲸,什么事儿都行。”

      二人距离不过寸尔,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眯了眯眼:“哦?一千万,什么事都可以?”

      花倚楼哈哈一笑:“干嘛这么认真,玩笑玩笑。你呀不要再来劝说了,你们妖怪管理局打的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你从哪儿知道?”

      “你管我从哪知道……”

      这俩人一来一去像打太极一样。

      男人喝了口茶:“花倚楼,今晚我的人察觉到了裂海玄龙鲸的位置,赶过去的时候那里成了一团废墟,现场打斗痕迹明显,血针尽数被斩断,你知道斩断它的是什么吗?”

      花倚楼眼睫一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盯着男人,装作不在乎的撩了撩长发:“……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合一。”

      .

      时空扭曲的后遗症就是——晕。

      黎惊挣扎着坐起来,结果发现更晕了,像脚不能着地似的,他几乎以为自己还跟着那个疯道士在御那个破剑。好半天都没好。

      等到耳鸣一点点减缓,黎惊睁开眼时猛地被吓了一跳。

      “谁!”他心中警钟大作。

      一群人全都围着他,见他醒了以后大喊:“少爷醒啦!醒啦!”

      黎惊根本不认识这些人,听他们喊自己的名字让他感觉有些懵,这些人都是谁啊?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艘船上,但是,这船身怎么是木头做的

      而那群人几乎都打着赤脚,兴奋起来直接从船上跳下去,也不知道喊谁去了。

      黎惊站了起来,船身晃荡,想知道这是哪里。这船实在是……他掏出手机准备给程兜打个电话。但是——关机?

      而且怎么都开不了机。

      这里数九连天,河里还流淌着几块破碎的冰,他冻的缩了缩,唇色本就浅,现在就如同镀了层霜似的,领口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犊子扯的皱皱巴巴,黎惊搓了搓手,喝出一口白雾。

      刚刚那群人又兴奋的跑了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拄着拐杖留着长发的爷爷。

      老爷爷头发胡子全白了,笑呵呵的踏上了船。

      “黎少爷,你可醒啦。二爷等你好久啦。你怎么那么不听话,非要跟二爷呕什么气,二爷赶着时间出发呢,你赶紧回去,要是去的晚了,没准这面你都见不着了。”

      黎惊:?

      ???

      老爷爷又一看黎惊,哎哟一声:“你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奇怪,就穿两件,你冷不冷?快,阿花,给黎少爷拿件袄子来,可不能冻坏了他,明儿就是要嫁人的人了,身体要紧。”

      等等,什么?

      嫁人??!

      卧勒个……什么玩意?搞错了吧。

      黎惊眼睛骤然瞪大,感觉头上一阵电闪雷鸣,眼前花白一片,都差点没站稳,在船上一个趔趄。

      身边人赶紧扶着他:“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我特么哪里都不舒服。

      喉咙干哑,浑身就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这么站起来黎惊才觉得腿一个劲的在抖,酸软无力。

      有几个女子看见黎惊这个样子都在偷偷笑,还时不时的对视几眼,那眼神分明就藏着什么特殊意义。

      尤其看黎惊的时候,说不出的暧昧调笑。

      “你们。”一说话,黎惊的嗓子就火辣辣的疼,他停下来喘了口气,问:“你们是谁?”

      “黎少爷!”

      一群人突然朝他跪了下去:“黎少爷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不管再生二爷的气也不能这样不认我们啊。我们知道昨天晚上委屈少爷了,是二爷过分,折腾了你整整一宿,但请你体谅体谅我们,二爷的房我们哪敢闯,你俩的好事我们怎么敢打扰!少爷你千万别不认我们,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

      黎惊脑袋嗡嗡响。

      等会儿等会儿。

      什么叫折腾了我整整一宿,什么叫二爷的房不敢闯,什么叫我们的好事不敢打扰。

      黎惊蹲下,盯着其中一个人,他的唇都在抖,直觉从心底油然升起,天杀的这个破时空扭曲是把他扭曲到了哪里,扭曲成了什么人!

      他内心将那个疯道士诅咒了千八百遍,清冷唇舌吐出凌厉话语:“你给我说清楚,嫁人是什么意思,昨晚发生了什么。”

      “少爷……”

      “说!”

      被黎惊盯着的人吓得一抖,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很显然,这个原来的‘黎少爷’好像并不是黎惊这一类,估计平时连个重话也不会说。

      那人都快被黎惊的眼神给吓哭了。

      “呜呜呜,黎少爷,你为什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啊。这事大家都知道,你问谁不好啊。”他可怜兮兮的瞅了眼黎惊,抖了抖,认命的耷拉着脑袋:“前几日少爷……”

      原来,这个时空里的黎惊是一家小门小户的少爷,从小就生的美,现在更是长开了。这里是靠海的一处小村落,平时没什么人来往,黎惊藏得好。但不巧的是,上个月城里办灯节,热闹的很,他贪玩跑了进去,一不小心被城里的张老爷看上,非要拖进府里。

      巧的是,向来不喜欢热闹的二爷出现了,救了黎惊。

      黎惊对二爷一见钟情,二爷对他爱答不理。黎惊最后伤心而归。

      更巧的是,二爷陪西洋一个元帅出海钓鱼,刚巧就来了黎惊住的这个村子,还住进了黎惊的家。这村子里好歹也就黎惊家算是个小府,能上的了些台面,于是,二人又碰上面了。

      也不知道俩人是怎么相处的,听说第一晚第二晚相安无事,第三晚突然吵的惊天动地,第四日二爷宣布纳黎惊为妾,当晚就找人捆了黎惊进了房。

      这一下子真是惊的人目瞪口呆。

      这个时空的黎惊自幼没了父母,家里爷爷还在,爷爷是个老朽的古板,向来崇尚强权,二爷是什么人?二爷是整个朝西城都惹不起的人!更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人。

      人敬称他一声二爷,都知他是将军,手中人命无数,瞧着清清冷冷,却是杀伐果决。

      二爷想要的人,寻常人是绑也得绑着双手奉上的。

      被他看上,这一大家子都能飞升了。

      所以,那个少年可怜兮兮的说:“黎少爷啊,你,你别这么看我,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你以为我们听见你的惨叫不心疼吗,你以为,以为我们替你收拾的时候见你一身红痕青紫忍心吗,你以为,呜呜,你以为我们见你流了那么多血不难受吗,你……”

      “你给我……闭、嘴!”

      黎惊狠狠闭上眼睛。

      真尼玛、操.了。

      黎大总裁彻底被雷的是外焦里嫩,险些从船上栽下去。

      好你个解修竹。

      这他妈都是什么鬼地方!

      他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妾?怎么就昨天晚上被人上了没了初.夜?怎么就凄凄惨惨戚戚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

      这些人穿的都是什么破烂玩意,一贯低于六位数的衣服就不穿的黎大总裁拳头捏的咯吱响,怎么还有人长辫子有人短头发,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火堵的黎惊快爆炸了,突然一下出现在这个地方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解修竹。”黎惊每走一步,都在龇牙咧嘴,腿肚子发抖。

      “你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外面寒天冻地,黎惊基本了解清楚状况以后回了“家”。

      他说他不想见到那个什么二爷,心疼黎惊的李桦,也就是刚刚被他逼问的那个小少年带他从后门进了房间。

      换上不知累了多少层棉花的袄子,黎惊差点被压的气都喘不过来。

      但确实能抵些寒。

      要了杯热水,他站在窗户口一个人生闷气。

      还气着呢!还没好呢!

      就听不远处有人声传来。

      “少爷身体不舒服,就先歇下了,昨晚……昨晚……”黎惊听出来是李桦的声音,他好像在跟谁解释什么。

      大约等了几秒,寒日凉风过,将屋外海棠吹落几片。黎惊伸手接住,海棠柔软洁白,安静躺在手心里。

      他听见墙垣外有人淡淡应了一声:“恩。”

      声线沉而富有磁性,虽简简单单一个字,不知怎的,黎惊的心一动,不由自主的将头转了过去。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觉得声音极其耳熟。

      他决定出去看一下。

      厚重的袄子穿在身上实在各种不习惯,黎惊心烦意乱。

      然而当他走出门的时候,满树海棠齐齐而落,留在他肩,落在他睫,垂在他面前。

      洁白花蕊轻轻散散如雪般扑簌而下。

      远处的尽头,一群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高俊的男人。

      狐裘披风遮住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黎惊远远看着,只瞧见挺直高窄的鼻梁,与垂下的眼睫。

      他高大而冷漠,腰间别着的刀枪泛着冷冽光芒。

      身边人点头哈腰,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海棠飞舞,风带寒凉。

      万花丛中,黎惊在这头远远站着,那头的人忽然停下脚步。

      黎惊一惊,赶紧躲进墙角。

      不过,远处的男人却没回头。

      只留下一瞬间露出的,狐裘下隐藏的军靴。还有那卓然不凡的气质与凌厉挺拔的背影。

      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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