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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曲逝莫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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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陆仟城一个人住在盐城郊区的陆家别墅。
把车停到了车库,陆仟城伸手去给曲歌开手铐,曲歌下意识的往角落里躲闪。
陆仟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道:“怕我?”
曲歌没想到陆仟城会带她回陆家,如果有的选,她这辈子也不愿踏进这里一步。陆曲歌从小皮肤就白,一路上颠簸还被手铐拷住,一解开手铐感觉整双手都要废了,原本纤细的手腕被磨出了一道血红的影子。
陆仟城替她拉开了车门:“下车。”
曲歌:“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陆仟城:“不是失忆了吗?我就带你找找记忆。”他一把抓住曲歌的手,把她从车上拉下来,避开了受伤的手腕,他拉住着他的手心,牵着她走进别墅。
这感觉,像小时候。
十六年前
陆怀民在吉隆坡躲了五个月后突然回来了,五个月的时间,他像是老了二十岁,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很瘦,显得眼睛特别大,也很白,准确的说是长期营养不良出现的惨白。
安静真的很安静,她没有问陆怀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儿,尽管陆怀民从来不在家里聊到工作。安静走到陆怀民身边,只讲了一句“回家了。”又回头叫陆仟城:“仟城,把妹妹带进屋。”
妹妹?我有妹妹了?
陆仟城第一次牵曲歌的手,那年,他十岁,她六岁。
曲歌到了陆家,从此她就姓陆,她成了陆仟城的妹妹。
安静带她也如亲生一般,让她穿公主裙,吃蛋糕。
哥哥也对她好,护着她,有男孩子欺负她,哥哥就揍谁。
她以为做一辈子的陆家二小姐,一辈子做哥哥的妹妹。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妓女的女儿,怎么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锦衣玉食怎么就那么合胃口呢?
曲歌觉得好笑,小时候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放映,好像昨天一样,原来自己这么贱,这六年的苦难居然忘得干干净净。
“笑什么呢?”陆仟城回头看了曲歌一眼,发现她在笑,只是这个笑容,很苦涩。
曲歌突然踮起脚尖,将手环上陆仟城的脖子,老实说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算矮,只是陆仟城一米八五的个子是有点高,想卖弄一下风情,却像是只树懒挂在树上的姿势。
曲歌换了一个十分魅惑的笑容,靠近陆仟城的脸,道:“我在笑,陆警官迫不及待的带我去你家要干些什么?”
陆仟城倒也没拒绝,干脆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你要是想干什么,也到是给我说说。”
“那送我回一梦方休,我老公肯定想我了。”
“我想,傅蔺渊这会儿还在警察局录口供吧,估计没工夫想你了。”
陆仟城一把拉开挂在自己身上的曲歌,自顾自的走进了别墅,他把防弹衣脱在沙发上,然后接下手套和配枪,然后拿了件干净衣服就走进浴室了。
曲歌仔细环视着整个房子,一点小时候的样子也没有,纯黑色的装修色彩,黑色的墙,黑色的床,黑色的窗帘,地板也是黑色的,可能只有陆仟城是这个房子的唯一色彩了。
“真是个变态!”曲歌心里想。
家里的厨房也被陆仟城改成了储物间,他不吃饭吗?曲歌打开冰箱,里面居然全是啤酒,连柜子上也全摆满了伏特加。他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参观完了吗?参观完了就去洗澡。”
陆仟城已经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穿着居家衣服,当然,也全是黑的。
“陆警官忘了?你刚见我的时候我才洗完澡呢。”
曲歌坐在沙发上,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洒落在肩上,慵懒的像一只猫。
“再去洗,我不希望我的东西有一梦方休的味道。”
“要是我不了?”
陆仟城一步上前,粗鲁的把曲歌提起来,曲歌挣扎的时候手腕上的伤被碰到了,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陆仟城停住了,此刻两人的姿势很是暧昧,陆仟城的一只腿抵在曲歌双腿之间,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要命的是今天穿的是裙子,裙子凌乱的落在腿上,大腿根部也若隐若现。
“你这是什么东西!”
陆仟城低吼一声,狠狠地瞪着曲歌,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惹毛了的猛兽,曲歌猛然想起大腿上的纹身,慌张地扯着裙子遮盖。
“你居然纹他的名字!”陆仟城此刻失去了理智,他一只手掐着曲歌的脖子,从小到大她还是那么瘦弱,好像一用劲,就会要了她的命。
“我...他...是我丈夫”
曲歌艰难的说着话,是不是人越接近死亡,就越不会害怕,也许这样死了也挺好,六年前,她本该就死了的。
看着曲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陆仟城感觉心在被人凌迟一样,他松开手,拍拍曲歌的脸:“曲歌?陆曲歌?”
还是没有反应.......
“陆曲歌!陆曲歌!你给我张开眼!”
陆仟城从来没这样慌乱过,连陆怀民死的时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