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修修的兄弟战争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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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知道叫什么
苏沐橙在医院里睡了一晚，张新杰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和苏沐秋留下来守着，其他人都被叫回去休息了。叶修本来也要守着，被吴雪峰拉回去了，说是第二天一早有重要的事要他一起去办。
而这个事是什么，叶修心知肚明。
叶修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了一晚上的烟，一包烟不过两个小时就没了，之后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翻看相册。
这些年家里兄弟都有拍照的习惯，特别是苏沐秋，拍了很多，而最多的就是沐橙和叶修的。
一张张看着沐橙从一个还背着娃娃书包的小丫头，变成一个手里捧着高中课本的大姑娘。叶修一直知道，沐橙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即使小的时候没有父母的照顾和疼爱，和同样年少的哥哥相依为命，她也不哭闹，乖巧懂事。
在这个家里，叶修既不是最大的几个，也不是最小的几个。所以他幼时有大的兄弟照顾，长大了些也可以照顾小的几个兄弟。依靠和被依靠，他从不缺少。
即使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无法像别的孩子一样得到宠爱。但这个家里兄弟们，都相互照顾着，早已经无所谓父母的关怀。
而沐橙却不一样，她回到这个家时还是十一岁，当时是那个女人找到了她和沐秋。沐橙当时以为，她终于有妈妈了，有一个像样的家，再也不用过着漂流不定的生活。
沐橙的心里到底是想着这么一个妈妈，所以即使回到家里的这几年那个女人甚少来看她，甚至电话都很少主动打给她。但他们这些做哥哥的，从不曾提过那女人的半分失职，只告诉沐橙那个女人太忙了，但是都有给沐橙写信和寄礼物。
当然，那些信件和礼物都是几个年长可能随时会出差的兄弟每过一段时间就假装寄到家里来的，然后拿给沐橙。
叶修记得，沐橙每次拿到那些东西都会很开心，而他们所有人都希望沐橙不受到伤害，一直这么开心的生活下去。
但是……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叶修的思绪，他才猛然发现天亮了。而一地的烟头和满屋子没有散去的烟味，让他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这绝对不能被看见。
“阿修，起床了吗？”吴雪峰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叶修用毛拖鞋把烟头都扫进床底，只留下一根没怎么燃完的，用打火机点燃了。
做完这些才开了门，吴雪峰刚看到门开，眉头就皱了起来。
“抽烟了？”吴雪峰看着叶修，发现他脸色很不好，本来就白的人更是脸色惨白，眼圈青黑，堪比国宝。而他修长的两只手指还夹着烟。
“嗯，没怎么睡着，抽了根提神。”叶修举了举手里的烟给他看。
“就抽一根？”吴雪峰表示质疑。
“就一根。”叶修老实地点头，并且表现出虚弱的神情，主动把烟交了出去。
吴雪峰见他是真的心情不好，也就没多问，把他手里的烟按熄了。
“收拾一下，等下就走吧。”
“好，雪峰哥坐吧。”
叶修转身进了浴室，洗漱后出来找衣服。
“阿修，如果你不想去，叶秋和我去也可以，你不用勉强自己。”吴雪峰面不改色地看着叶修换衣服，他现在更关心叶修的心理状态。
叶修利索地穿好了衣服，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吴雪峰，脸上是少有的认真。
“首先，我是叶秋的哥哥，其次我更了解那个女人的冷漠，所以我去。”
吴雪峰见他如此，只能点头。因为那么多个兄弟里，和那个女人相处最久的只有叶修和叶秋。
一个小时后，一家靠海咖啡厅里，叶修和吴雪峰已经等了近二十分钟。
两人只默默喝着咖啡，除了期间苏沐秋打电话过来说沐橙已经退烧后，就没有别的言语了。
又过了五分钟，才见一个一身浅黄色V领修身长裙的女人姗姗来迟。
“雪峰，小秋，路上堵车我才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等好久了吧？”女人笑着在两人对面坐下，立即就招了服务生过来点冰咖啡。
叶修等着她点完单服务生走后，才嘲讽道:“如果你没有分不清叶秋和我，说不定还以为你是个好母亲。”
女人闻言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立即有恢复正常。“原来是小修啊，我看刚刚一本正经的模样，还以为是小秋呢。我们小修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好帮你撑腰。”
“呵～”一旁没说话的吴雪峰笑了一声，“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阿修。您，还是先别说话，听阿修说吧。”
女人看着这个大儿子，真就不说话了，只看着叶修。
叶修在女人的的注视下，慢悠悠地从带过来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叠信纸。随手打开一张，慢慢念了起来。
“亲爱的妈妈，您在a市工作顺利吧。谢谢您送给我的明信片，它们都很漂亮，每一张都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多想和妈妈一起去那些地方，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去哦。妈妈，我把它们都放在课本里当成书签了，这样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妈妈，今年的中秋节您回家好不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去赏月，”
“停下来，小修你先，你先别念了”女人一开始还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叶修念起了信，而念了一段之后，她就知道这是谁写给她的了。是沐橙，她唯一的女儿。
“您听到这些有何感想？”叶修将信折好，又随手拿起一封递给她，“你要是不想听我念，也可以自己看看。”
女人接过信，看着信纸上娟秀的字迹，都是些很平常的话语，却透露出女孩纯真的心意。
“这些，都是沐橙给您、她的妈妈的回信，而您，是否给她写过信？是否送给过她明信片？甚至，您主动给她打过几次电话？”
叶修看着女人动容的神情，心知这个女人是心痛了。但是心痛之后呢？作为弥补留下来几天，陪沐橙吃几顿饭，说些疼爱的话；然后又匆匆离去追寻她的理想生活，将得到了希望的孩子又抛之脑后吗？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沐橙竟然这么需要我…”女人眼含着热泪，将信纸捂在胸口，颇有些无助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不，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从来没想过。”叶修轻声道。“你从没想过你年幼的孩子需要的是什么，这比不知道还要让人心寒。”
女人哭出了声音，压抑着用纸巾擦拭泪水，听着叶修继续说。
“这一次你将那个女生送进家里，我们本想慢慢告诉她，让她不受到伤害。可是你从没替她考虑过，一通电话把她叫出来就为告诉她有了个妹妹，然后自己一走了之。”
叶修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加重了些，“你难道不知道当时下了大雨而她根本没带伞，你难道不知道她马上就要高考了耽误不得，你难道不知道……她又多期待见你一面吗？可你就是这么敷衍地对她？”
女人已经泣不成声，脸埋在手心里，好像痛苦不堪。
“对，你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叶修说着笑了一声，脸上恢复冷漠的表情，“因为你根本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所以从今往后，也请您，不要再联系沐橙，不要在出现。就算是您对她最大的爱了。”
“不，小修别这样，妈妈错了，你让我见见沐橙好不好？”女人拉住叶修的手，脸上的妆依旧精致。
叶修慢慢挣开手，抽了张纸巾擦掉她眼睛里的眼泪，然后起身收了信件放进文件里。
“雪峰，走吧。”
吴雪峰对女人点了下头，叫来服务生买了单，追上叶修的步伐两人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修修的兄弟战争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