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的古代生活》泡脚丫

21、第 21 章

　　21、田家崽
　　大人们在商量他们的，田家几个小的以田家大郎为首，也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田家这一代按照排辈，到了“凡君子以自省”的君字辈。不过田爷爷为图省事，嗯，当然，对着孙子孙女们的说法是让长孙学会“以史为鉴以知家伦兴衰，以人为镜以正德守心”，给小的们均是由着朝代名字来取的，所以田大表兄家的老大、老四分别单名一个夏、秦。
　　田二表兄家的老二、老三因出生时是双生子，被田爷爷安上了西周和东周的名字，老四则是西楚。
　　不过姑娘家不用按字辈取名，田秦和田西楚，听起来还正常。但一想到二房两个可怜孩子，田奶奶私下里为东西周的坑爹名字，不知道揪了田爷爷的腰间肉多少次:“叫什么鸡鸭牛羊不，哪怕是桃李杨杏都成啊，胡叫什么前朝名。便真要如此，按道理，哪个不是东在西前面，偏老大叫西周，弟弟叫东周，你能耐了啊？！”
　　田爷爷这个耐疼指数为负数的老家伙憋的也够久，这回腰杆子老直了，竟是打死也不改。
　　田奶奶实在是气愤了，老爷子就搬出哄孙子们的话:“你头发长见识短，我那是为他们好！”
　　田奶奶一个瞪眼，田爷爷马上伏低做小眉眼弯弯:“你这死性子，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肚里有几两货。”
　　田奶奶还是不高兴:“别说有的没的，我头发长着咧，只知道那些都是老皇历的事，做了古的了。”
　　田爷爷眼神荡漾:“我不是希望多子多孙嘛，你看有那~么多朝代，咱们得有多少孙子啊……”即便知道田爷爷在扯淡，田奶奶还是被田爷爷找的这个名头哄得心花怒放，嘴里边嘟囔着田爷爷的聪明劲儿在讨她那会儿都用光了，边转身离开。
　　田爷爷对外那副威严的样子，不知他那话是不是真的唬到了孙子们，反正现在老婆子因为孙辈一个赛一个的正经，对田爷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每天都要怼他一遍。田爷爷都后悔死当初自己起名的法子了，就是他想改，小豆芽菜们纷纷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还全都不带转弯地对田爷爷此番行径表示强烈不满和严肃指责。
　　当时一家老小都在，田爷爷被闹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尴尬的不行。为了维护自己的伟光正，田爷爷在孩子们说完后，赞同地点点头，心里憋屈，脸上却露出慈爱的笑容，表示对他们的考验结果感到很满意。
　　这群有原则到想拍死他们的小家伙一听，不约而同露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等眼神后，几双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爷爷，以田君夏为首，纷纷害羞地低下了头。
　　田爷爷气啊！
　　田家两个表兄憋笑憋的呀！
　　田家四个女人越期望越失望的啊！
　　楚丫头身为姑娘家，自然对许家那位和自己同样大的表姑就格外关心，鼓着腮帮子瘪着小嘴不满道:“表姑不好看，定是被坏舅舅舅娘……”
　　还没说完呢，秦丫头就把妹子打断了，小小个人只觉得自己很无奈:“你呀，觉得人家长的不好看就是被欺负的毛病怎又犯了？何况人家还是你表姑呢，怎么能这么说长辈呢。”
　　楚丫头一脸正气底气十足:“姐，舅好看，舅娘好看，表叔好看，就表姑不好看，所以表姑肯定是被欺负了。明天应该也让老医看看，要闭着人……”楚丫头说着她的计划，两个哥哥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也在一旁帮着完善。
　　要说谁长的好，不是她不向着自家人，做人要实诚，自然是舅舅好看啊，她还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呢。两个表叔相比之下就逊色多了，长的很是一般。至于舅娘……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
　　秦丫头成功被妹妹带偏的同时，心里纠结，也不知小妹这怪异的审美情趣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等二房兄妹们谈论完后，秦丫头便问妹子为啥觉得许家就表姑不好看，妹子自有一套成熟的价值观:“舅舅长得好，舅娘能生养，大表叔像大哥，二表叔长得高，就表姑又黑又小不好看不能生养。”
　　东西周虽然不赞同小妹的话，光看颜值就舅舅好看。不过若以楚丫头的评判标准来看，小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哥说了，男人就要有同理心，君子就要学会设身处地易地而处。所以两人对小妹的话，听的直点头，这是认同；又接着摇头，这是在说说人长短不好。
　　秦丫头:“……”她就不该带着妹子出门，能生养这种话她到底是听谁说的？
　　村里人称夏子的田家大郎田君夏，对于弟弟妹妹的谈论并不多言。身为长兄，他从自家爹爹身上就学到治家要外严内松。从爷奶说过的故事里，更知道不可因为自己占着身份就以为自己说的都是正确无误的。
　　故而，别看田君夏一板一眼又不同其他孩子游戏，无趣的很。可在外大人们喜欢他谦虚有礼会照顾人，大人喜欢；小孩们谁有苦恼的烦心事会向他倾诉，或遇无法决断的麻烦事求他评断。便他成为了“别人家/邻居家的孩子”，也没被反感，反而威望极高，有时甚至他说的一句话，比大人苦口婆心或竹笋炒肉一个月还有用。
　　就是很多时候，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来说，大人们有时候对于夏子奇奇怪怪的价值取向感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不过看在他通常能让自家孩子往好的方向发展后，他们也就对放下了。
　　此刻，家人对亲戚的看法，田君夏深知老妹是个评判标准奇特，且能自圆其说的颜。
　　而现下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田君夏能骄傲的表示他们不会对外蹦出一个字，更别说诋毁亲戚名誉了，所以他并不打算插手纠正——他们还小着呢，不急，慢慢来。小孩子嘛，不能像要求大人一样要求他们成熟稳重。田君夏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还对自己的灵活多变点赞！
　　秦丫头看到自己的亲亲大哥居然在！点！头！说好的不非议他人的呢！说好的长兄如父呢！妹子教养不管一下？！秦丫头气成河豚。
　　田君夏瞅见亲妹秒变的脸，这下不管不行了，秦丫头要闹起来娘就要揪他耳朵的，君子可不能耳红，姿仪何在？更重要的是，他的威严可就没有了！
　　田君夏赶紧端着脸出声，替弟弟妹妹们总结明日计划。秦丫头被哥哥的话题又带跑了，兴奋地又提出几个意见。
　　田君夏心道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