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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蓑衣客(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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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白开心奔跑到悬崖边上,对着深渊大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绵柔淫雨,夏季将至。湿闷腐朽之气在空气中蔓延。小木桥常年沾水,生出青苔,野草之徒。一个蓑衣客带着一个小蓑衣客,在桥上钓鱼。
小孩有模有样的挥舞着手中的小木棍。“我想当大侠。”
“大侠是什么?”大蓑衣客问道。
“你比我大,你还不知道大侠是什么?”小孩稚嫩的回问。
“我比你大,就知道大侠是什么吗?你想当大侠,应该你来告诉我大侠是什么啊?”大蓑衣客笑了起来。
小孩托起下巴,站在大蓑衣客身边,安静下来思考。过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愁的眉毛皱成一团。
“哎呦,来鱼咯。还是条大鱼!”大蓑衣客摆弄着手中的鱼竿,过了好久,一条肥美的大鱼,被钓出水面,原本被细雨砸的涟漪不断、却十分平静的水面,被跳出的大鱼,打破了和谐的‘平静’。
大蓑衣人将鱼提到小孩面前,高兴说道“开心,我们今晚有好吃的咯。”
然后把鱼小心翼翼放进鱼篓里。在鱼钩上重新放上蚯蚓,扔下水中。小开心走到鱼篓前,将鱼篓抱到桥边。
“哎,开心你干嘛?你放跑了鱼,咱们今晚都没得好东西吃了!”大蓑衣客着急大喊道。
小开心抬起脸,看向大蓑衣客,“你不是刚才问我,什么是大侠吗?我放了这条鱼,我对它来说就是大侠。”
“大侠不好当的,鱼好吃,快把鱼篓放回原处。”大蓑衣客紧张说道。
“我要当大侠!我想要当大侠!”“噗通”鱼被小开心推到了水里。砸起的水花,溅了白开心一脸。
“哼,小孩子思想,你以为这就拯救了他?”蓑衣客不以为然。“我保证,这条鱼看到鱼饵,还会重新上当,成为咱们的晚餐!”
“不会的,它难道还会上第二次当?”白开心道。
“有些人不值得救。”蓑衣客回答。
鱼竿再一次动了,白开心紧张的看着鱼饵那头。蓑衣客果真钓上来一条,和刚才体型一模一样的鱼。
“怎么样?还要当大侠吗?”蓑衣客提着鱼,问白开心。
“你怎么就确定是刚才那一条?”白开心不服气。
蓑衣客弯下腰,把鱼头拿给白开心看。鱼嘴上有两道伤口,而伤口都是新的。印证着,就是刚才那条鱼。
“当大侠是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蓑衣客把鱼重新放回鱼篓中,白开心看着憋屈在鱼篓里面的大鱼,皱起了眉头。
“第一,你救了这条鱼,毫无回报,甚至它连声谢谢都没和你说。第二,有些人不值得救。救了之后,它还会因为自己的愚笨、贪婪,而重新使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第三,更有甚者,你救他们,对自己反而是一种威胁。
所以啊,当大侠一点也不好玩。开心,我说这么多,是有私心的,我只求你能一生平平安安,不需要你成为大侠、仁者。”
蓑衣客和师父的思想完全不一样,师父希望他能够维持江湖的中的平衡,成为江湖的‘制裁者’。而蓑衣客,无论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是,开心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白开心知道师父算计自己的时候,只是冷笑嗤之以鼻。而蓑衣客这个从白开心小时候,就把开心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的人。白开心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他给自己下毒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雾缭绕中,苏悦还在继续前行。再往前走,爹爹苏清风竟然出现在路旁。
“小悦儿,和爹爹走吧,去一个快乐的世界。”苏清风表情木讷,说话的时候也不见嘴动。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苏悦继续往前走,后面的苏清风,就像是稻草人,站在原地,盯着苏悦看,看着她渐行渐远,原本温和的招呼声,变成了刺耳的尖叫:“悦儿!回来!悦儿!不要爹了吗?”
甩开了苏清风,苏悦还是在迷雾中。这条路就好像是没有尽头。
“苏悦。”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苏悦回头,看见了花溪。
花溪师姑带着浅浅温和的微笑,“苏悦,留下来。和我一起过你想要的日子。”
苏悦低头看向花溪的肚子,一把剑穿透了她的身子。而她竟然还能和自己言笑晏晏?花溪地手想要搭在苏悦的胳膊上,吓得苏悦连连退后。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花溪地声音,变得和苏清风一样,尖叫着让苏悦留下来。
这感觉,就好像是有人要下十八层地狱,拉着自己同伴一同前去。
“悦儿。”又有人在叫她,她不敢去看,想要继续向前跑,那人却拽住了她的胳膊。苏悦用余光看到那只手的主人,衣袖的样式好像新郎服。“悦儿,我是明月啊,你表哥。”
“你放开我......”苏悦牙齿打着颤,她不敢抬头看王明月,因为她知道这个王明月也是恐怖的。
“悦儿仍旧生表哥的气,嫌表哥当年没有给你庇护吗?”,听到王明月温柔的且有逻辑的话,倒是比前两个人正常很多。苏悦抬起头,缓缓看向王明月。
“啊!”一副白色的骷髅,穿着喜服。苏悦想要跑开,可是那只白骨手,用很大的力气,拽住苏悦不让她走。
“悦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骷髅头还在说着。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放开我!”苏悦浑身颤的厉害,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诡异?
“啪嗒”苏悦说完这句话,白骨好像听明白了苏悦的意思,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散落成一堆。苏悦赶忙继续向前跑去。
“悦儿。来师父这里......”白珏的声音响起。
明明知道这个也是假的,但是苏悦还是忍不住问他:“师父,你不是死了吗?”
“臭丫头,在这里我是活的啊,留下来陪我吧。”白珏道。
“可是,可是我好怕这里......”苏悦跑的筋疲力尽,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你要相信师父,师父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让别人伤害过你,不是吗?”一双大手搭在苏悦的肩膀上。苏悦瞥见,手上带着三枚戒指,是师父白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