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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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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早饭后,云墨回房看到妆台上多了一封信件,便笑了笑:是该收到回信了。从今以后,她和烈风就是普通人,不再有什么身份,他们将在这里,终老一生。
她欣喜地打开信件,看着看着神色却凝重起来,最后如烫手一般将它扔到地上,接着瘫倒在地,全身颤抖。
“不,不!”
午后,三婶端去一碗莲子汤。
第二日,她照例去到老宅。
“云墨,他有好几件了,不用再做,以后交给我就是了!”泽婉看着一叠料子道。
“不行,”那人嘟嘴,“那一件我练手的,做的不好,我要给他新做!”
“还真拿你没办法,”泽婉无奈,“那好吧,等我裁好了就拿给你!”
“嗯……泽婉,谢谢你照顾他!”她认真道。
“你不是更关心他吗,我很高兴!”
日子依然入常,大家都盼着为他们办喜事儿呢!这时候,玉老爷回家了。
“玉叔,玉叔!”那人像孩子一样奔去玉家。
“嗯,”玉老爷点了点头,“去果园等我!”
“好。”他和玉冰走去果园。
“玉冰,这一趟很忙吧?”世宽问道。
“是的,”玉冰道,“好在一切都办好了,老爷以后就不出去了!”
“嗯!”
那人去到果园,铁青着脸先把玉冰赶走,然后将他大骂一通。无痕听闻后,赶紧跑去挡在那人前面,玉夫人也将老头推走。
“爹,才听说你回来,哥哥就赶来了,您这样真是过分!”无痕不依,又跑去房里跟老爹吵了一架。
“哼,你也有份,凡事儿不分轻重,就想着玩!”那人瞪目。
“爹实在无理!”他生气跑走。
“无痕,玉叔骂得对,是我不好!”那人眼红。
“大哥,爹是疼你,急眼了,”无痕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好。”
玉夫人往书房送去一碗冰糖柏仁。
“老爷,喝点甜汤吧!”
“嗯。”
“老爷……”
“哼!”那人余怒未消。
世宽要进京一趟,泽婉便想顺道一起去看姑姑,云墨便让烈风也去,把阿丑留在家里。她给仆人们也放了假,只带着娃儿住进了老宅。
泽婉不在,她便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也常带他们去山里玩儿。
俩月多后,那二人回来了,她又搬回墨宅。
“夫子,”一天,小溪看着泽婉,欲言又止。
“小溪,怎么啦?”泽婉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夫人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小溪说。
“为什么?”那人谨慎。
“她总说要少吃点儿,可我觉得她是真吃不下东西!”小溪眼神疑惑。
“是吗?”那人皱眉,“是不是天儿太热了,胃口不好!”
“希望是吧。但愿是我多想了!”
“可有什么人来过家里?”
“没有,除了带孩子们去山里玩儿,她哪儿都没去过。如果出去,阿丑哥都在呢!”
“哦。”
她观察了几天,没看出所以然。
临近八月,无痕要过生日,便把孩子们接去了,城里的大人们便舒坦地闲了下来。
“世宽,你东奔西走的我总不放心,”她在那怀中说,“以后无论去哪都要保重自己,要记得我和砚儿在家等你!”
“好,我只是个大夫,没什么的!”他说。
“……砚儿快四岁了,我想好好给他过个生日!”
“好,那就好好地办!”
她往那怀中贴了贴,“跟我说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睡了,以后再说!”
“现在说,我想听!”
“哈哈,”那人侧过身来,笑看着她“……那一日啊,我刚要走出书院,忽然一阵微风吹来,里面还带着梨花的清香……”
她听着那美好的叙述静静入睡,神情喜悦。
“秀萝,我今儿来找进宝的!”一个午后,她又去到山家。
“好,我去叫他!”秀萝道。
那人狐疑地走进屋来。
“去书房说吧!”秀萝看着他们。
“不用,”云墨说,“只是一点儿小事儿!”
“那我不扰你们!”
她点了点头。
“云墨,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进宝嘴角含笑,目光如炬。
“是啊,”云墨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过了半个时辰,秀萝看到那人追出门去。
“云墨,”他叫道。那人转身过来。
“没有人能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别伤害他,也别伤害自己!”
“……我答应你。除了我,没有任何女人有那个资格!”
“进宝,咋啦?”秀萝跟出门去。
“没什么,是一些生意上的事儿!”那人应了她,然后回了书房。
布店,阿寿又出了一趟远门,带回大量的布匹。
“阿寿,辛苦了,快去歇着吧!”世宽收起一摞账单。
“好的,老爷。”阿寿应道,正欲走出门去,突然又停了下了。
“老爷……”他看着那人。
“可是没有钱了?”世宽问去。
“不是……是贤儿的事儿!”
“……贤儿怎么啦?”
……
“老爷,发生了什么事儿?”见他听后脸都白了,阿寿大惊。
“没什么。阿寿,此事儿你知我知,别跟任何人提起!”那人说。
“是,那孩子有危险不?”
“没有!”他眉头皱了一下。
“是啊,我看到成叔牵着他,他手中还拿着一棵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可开心了!”阿寿说。
“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诶!”
他的眉头迅速皱成了“川”字儿:成叔故意让阿寿看到,是为了让他知道此事儿;孩子没去高家书院,而夫子又向无痕撒谎,可见他也认可……只有亲自去一趟蜀地,才能看个究竟。
中秋节,老宅墨宅的厨娘都回去了,小溪也去家里的新屋收拾打扫,所以他们便去布店吃饭。泽婉早早就去了那里,在厨房帮忙。
云墨梳妆毕后,发现头饰过于艳丽了些,便想找一只素雅的珠花换上。她翻了一下妆盒,看到一个棉巾包裹的盒子,陡然想起这是临别前嬷嬷给她的银簪。
她取在手上,凝视着它,嘴角泛起笑容。
“娘,孩儿没见过您,所以真的很陌生,但孩儿仍然感激您,感激您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让我遇到我的丈夫!您知道吗,他真的很好……”
吃过午饭,那二人出门“谈恋爱”去了,她便在院里做着手工。
“夫人,天热,喝点茶吧!”老嬷嬷端过茶来。
“嬷嬷,您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是!”她应去。
“不碍事的。”嬷嬷言道,抬眼便看到她发中的簪子。
“看来贤儿的外婆挺喜欢夫人的!”她笑道。
“滟姨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那人也说。
“这枚簪子虽然款式老旧,却是她的至宝呢!”嬷嬷看着它。
“嬷嬷,您是说……这枚簪子?”云墨听到这话,心脏狂跳不已,伸手将它取下。
“是啊,”嬷嬷看着那物说,“这不是滟夫人的簪子吗?”
“哦,”她只好应付一句,“我还真不知道它什么来头。”
“这是她父亲出门前给她们打的,姐妹俩一人一支。老奴还说这次怎的没见她戴了,原来是送给了夫人!”
“……哦,是!”
世宽见她在院里托腮养神……
“进屋吧,会着凉的!”他上前握住那手。
“世宽,我有点头晕,想回去!”
“好,那咱们回去!”
云墨从此就病倒了,卧榻不起。大夫只说心郁郁结,开了些安神的药。为了照顾妻子,那人连无痕过生日都没去,孩子也暂时放在那里。
“怎的起来了?”半月后的一个早晨,他醒后看到妻子红唇明艳,已梳妆完毕。
“我好多了,”那人看着他,“你别担心了!”
“那太好了!”他将她拥入怀中,“你知道吗,急死我了,真的急死我了!”
她听着这话儿,心里如刀割一般,目中一下腾起水雾:“世宽,我想去庙里一趟,感谢佛祖保佑我。”
“好,我带你去。”
清然寺,小安看到这个美貌的女子后眼眶湿润,竟走开了。她去大殿跪了半个时辰,虔诚地做了叩拜。
“安叔,孩儿要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孩子!”
去到半山的亭子,他们歇了下来。
“云墨,那件里衣?”泽婉问她。
“你做的好,我就不跟你争了,投降!”云墨笑道。
“那怎么行,他会不高兴的。等回去我再拿给你!”
“他不会计较的。”云墨说,“泽婉,跟我说说,你今天求了什么愿?”
“那不能说,说出来可就不灵了!”泽婉露齿一笑,表情神秘。
“好吧。”
许是因为生病,她胃口越来越不好,体型更是瘦削。
一日,小满将她的琴翻出来,清去上面的尘埃。
“烈风说你琴技极好,看来今日我有福了!”老宅里,泽婉大喜。
他们笑了起来。
琴声悠远,飘出门去……
屋外,两个正在行走的书生驻下足来。
“这是……《阳春白雪》?”一人惊讶。
“天籁之音呀!”另一人已闭眼摇头,无比沉醉。
“真想知道是何人抚琴呀!”
“别,这里是……”一人耳语一番。
“哦!”
琴声毕,她已满身大汗。
“云墨,太好听了,真的太好听了!”泽婉十分高兴。
“我累了,你们俩为我弹一曲吧!”她离开座位。
“别,我才不班门弄斧呢!”那人摆手。
“好久没听<<关雎>>了,我想听!”她看向烈风。
那人目向泽婉点了点头。
那是一首美好的曲子,音律空灵悠远,充满浓浓的爱意,令人愉悦。她在那和谐地弹奏声中,感动润目。
“好听!”她微笑道,“烈风,比以前更好听了!”那人莞尔。
“泽婉,这琴是我父亲送给我的,今日我把它送给你,算是你们的新婚礼物吧!”
“这怎么行?”泽婉推脱。
“世宽不喜歌舞,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但烈风酷爱乐律,你用的着!”云墨笑道。
泽婉看向烈风。那人点了点头。
“烈风,你快成亲了,高兴吗?”
“高兴!”
“好。”
她的身体慢慢恢复,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因为生病,又耽搁了给他们办喜事,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她又坐在丈夫怀里说。
“那有什么,”那人怜爱地摸着她瘦削地脸庞,“你养病才是要紧,其他的先放一放!”
她又贴过脸去,吻住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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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她便很少去老宅了,只在家读书写字,伺候他们的餐食。两个男人晚归后,总看见她在桌前微笑等候。
“好,我一定赶出来,不会误了小家伙过生日的!”这日,泽婉接过她手中的布料。
“嗯!”
“等做好了就交给烈风。”
“好!”
“看你急得,好吧,我现在就开始做!”
“泽婉,不着急,今儿你陪我去看枫叶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