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成为人上人（快穿）》顾笑唯

31、古代大乱斗17

　　天空湛蓝，边际染上一丝丝黑。

　　这条巷子多是差不多的阶层，太津府书院下学的时间也是差不多时。一下子道上出现几个小童，书童一串子乌泱泱地跟着，热闹不少。

　　连长云带着书童回来，途中与相熟的友人打个招呼，相互作揖。踏入院子，他顿时感觉人多了，是谁来了？

　　怀着这个疑问，连长云进入正院，他以为是母亲，父亲是不可能来的，姐姐还是闺中小姐，虽说不嫁人，但一个人来照顾幼弟，总给人不靠谱的感觉。

　　所以当连长云看见华妍时，大吃一惊。随之而来的是隐秘的欣喜，他最喜爱姐姐了。

　　“阿姐，怎么是你？”他大步上前，又与华妍隔了段距离，他大了，不能和姐姐那般亲密。

　　“母亲怀孕了，所以我就来了。”华妍眉眼弯弯，弟弟又长高了，面庞不似幼时圆圆，变得分明。

　　连长云被母亲有孕的消息吸引住，他惊道：“咦，有孕？母亲年纪大了。”

　　华妍暗道果然是做儿子的，昨日连秦可没有率先注意到连母的身子。

　　她自然不会让弟弟白白地紧张，忙说明道：“年纪虽大了些，父亲请了太医后人张大夫调养，定会顺利的。”其实张大夫是华妍推荐的，可在别人眼里，连秦这个家主请来，更显得对连母的重视和张大夫的靠谱。

　　“那便好极。”连长云长吁一口气，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最近过的可好，书读的怎样？”华妍开始家长型例行考问。

　　连长云是个乖孩子，一个人在外也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他一五一十地说了看到哪里，背了段书。

　　华妍不觉露出老母亲般的欣慰笑容，道：“你辛苦了。这院子我也看了，还算规矩。你人小事忙，轻易弹压不得他们。姐姐来了，会管辖院子，待肃清杂事，也得空看看你功课。”

　　连长云迟疑地看着华妍，忍不住道，“我看他们还好，阿姐还要管什么？”

　　华妍一看就知他还小，笑道，“下人们最是不能不管的，不管他们就会懈怠。家里管的好，你不曾见过偷奸耍滑之人，这里天高地远，又只有你一个小主子。当初虽挑了本分的下人，父亲也常来看望，整顿下人，可谁知他们是不是阳奉阴违呢？”

　　屋子里有绿意等人在，他们听着华妍怀疑的话，却不敢吱声。

　　连长云被华妍的话刷新观念，不禁怀疑地打量周遭的下人。他们看着本分，却是坏人？

　　华妍不愿矫枉过正，续道：“《纯阳相法》曰："任是不扬难录取。诚能知美中有恶，恶中有美，相术不减姑布子卿矣。"即是说高明的相士并不以貌取人，而是善于发现璞中之璧。你往日看其本分而信之，今日闻阿姐言而疑之，皆是过矣。我只是愿你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罢了。”

　　连长云恍然大悟，作揖道：“阿姐之言大善，长云受教。”

　　华妍坦然受了这礼，方起身扶起连长云，欣然道：“长云有礼，正是这样。阿姐今日成了阿弟的三人师了。”说完这句话，华妍不禁笑起来。

　　连长云先是被姐姐耀眼的容颜一晃，继而明了她的话。他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阿姐可不就是我的三人师。我往日读书，夫子同学皆是受教于长辈，名士大儒。却不知母亲等女性长辈也会教授他们，他们不曾提及，我竟忽略了。”他说着，羞愧地低下头。

　　华妍目光一冷，这便是对女子的歧视，现在女子的地位还不大低，男子读书仍很会忽略女子的才华。

　　她不能将自己的愤懑倾诉给弟弟，这种女儿闺怨，男孩子能理解吗？华妍思索片刻，对连长云道：“昔日孟母三迁。长云，你意下何如？”

　　“孟母之举，大善。”连长云露出赞赏之色，背诵道，“昔孟子少时，父早丧，母仉[zhng]氏守节。居住之所近于墓，孟子学为丧葬，躄[bì],踊痛哭之事。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乃去，舍市，近于屠，孟子学为买卖屠杀之事。母又曰：“亦非所以居子也。”继而迁于学宫之旁。每月朔望，官员入文庙，行礼跪拜，揖让进退，孟子见了，一一习记。孟母曰：“此真可以居子也。”遂居于此。”

　　华妍点点头，道，“孟母对子女的教化，三字经里有言：昔孟母，择邻处。古人立书作传，不忘赞扬孟母之德。可见女子亦能教导子女，使其成才。现今会没有孟母之类的女子吗？然，现今男子一概不论，仿佛长于妇人之手是耻辱。我观有名的女子，如京城凌小姐，书香门第，才名远扬，诗作不过流传出几篇，就篇篇精彩远胜诸多男子。再譬如陈夫人，儿子是鸿胪寺卿，还是他感恩其母之德，宣扬开来，方广为人知。”

　　“鸿胪寺卿没父亲吗，不啊。”华妍立正身子，道，“乃父无德，嗜赌成性。亏及陈夫人护住其子，使其成才。”

　　“陈夫人与凌小姐的声名长云也有所耳闻，不过没甚在意。”连长云道，“若非阿姐提及，长云竟不知这名声传出何等不易。那鸿胪寺卿的父亲今何如？”

　　连长云想了想，没有听过鸿胪寺卿的父亲怎么样了，他不免好奇。

　　“子女能对父母做什么？任他赌博，毁儿前途吗？”华妍叹道，“陈夫人只命人看着他，不许再赌，做一个闲家翁罢。这等消息无所谓被人知晓，终归不雅，不要随意传出去。”

　　“这般也好。”连长云也提不出建议，干巴巴地说。

　　他想说看管父亲不对，可他好赌，官员不能沾赌，就连父亲也是不行的。赌博之人最易倾家荡产，他身在其位，不能做的更好。

　　“这就是将女子禁锢在家里任其宰割的前兆。”华妍在心底暗暗道，连长云还小，不能说太多与书院所教相驳之言。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女子不易。

　　说了片刻，绿意等人早悄然退出。连长云腹中饥鸣振振，他突的红了脸，作若无其事状。华妍捂嘴而笑，让人把晚膳呈上来。

　　其中的京都火腿美味非凡，连长云不禁胃口大开，频频挟这道菜。

　　华妍见了，用公筷给他挟菜。

　　“诸多美食，不及家中火腿。”连长云吃饱喝足，渭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