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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古代大乱斗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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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知道纪逑不是良人,但婚事也已订下,双方父母断不会更改了。
华妍若把纪逑是个断袖捅出去,连秦是不会把女儿嫁过去的,毕竟他也是心疼女儿的,只不过带着古代的烙印,认为女子只要嫁个好人家便是人生赢家。
华妍心里明白,此次婚姻不过是连秦为了连家的交易,对方借助连秦曾为二品大员的人脉与扶持,连秦借此靠近官场,为弟弟连长云科举考试入官场铺垫。
只是明白,华妍却不能不难受,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她会带着一点不甘愤懑嫁给纪逑,从此毁了一生。当然,没有华妍,连家全家就已亡了。
华妍起身从床下的暗柜里取出一个等身宽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有轻微的闷响。抬手拨了拨头上一支两朵梅花的钗子,摩挲一番便拔下来,去开箱子的锁。打开箱子露出满满的金色,竟是一箱金子。
华妍怀念地说:“四岁被抄家,我埋了一箱金子,后来悄悄取了回来。本是想补贴家用,但父母振作起来,努力了生活无忧,不好解释四岁为何会有藏钱的心思,就自己一直收着。想不到,现在终于要用它了。”
系统不解地说:“有钱不好吗?”
华妍叹息着摇头,说:“你不懂啊。”
系统很迷糊,又有点委屈。
我是不懂,但你可以教我啊。
古代,父母在,没分家,不留私产。儿女有钱皆是父母给予的零花。
这箱金子,是华妍用作任务的资金。可是,第一次用却是用来摆脱婚事。华妍与连家父母本是半路的父母儿女,因为连父连母的疼爱,她是对他们充满敬爱的,现在却要打个折扣。
华妍拿出一锭金子,打量着,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
傍晚。
正房点上蜡烛,烛火噼里啪啦地响着。
连母面前一桌晚膳,她问:“小姐还不曾来吗?”
据说小姐待在房中一下午,众丫鬟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这明显是夫人不爱听的消息,夫人伤心大怒,她们说的就要承担怒火。
还是徐妈妈解围,笑道:“小姐是最可心的人儿了,哪一天不曾陪您用膳,许是因事耽搁才来迟。夫人担心,使人去看看小姐便是。”
连母下午思考,只觉得女儿突然不懂事了,夫家是官家,未来夫君虽无甚能力,在父母的帮衬下,也能稳步高升,人懦弱,妻子好把控,是不错的婚事。女儿为何排斥?莫不是听说了什么,想要俊朗有能力的夫君。连母认为有可能,不过,连家称是书香门第,谁不知是因罪沦落的平民。女儿异想天开,纪逑有千般不好,女儿看不起他,也是女方高攀了。当然,有没有利用的心思,连母不觉得,子女婚事天然连接利益,她无视了潜意识的考量。
真的只有纪逑好吗,不一定,但只有他的家世最高。
连母听了徐妈妈的话,本就想唤来华妍,有了台阶下,立刻道:“那就叫小姐过来用膳。”
得令的丫鬟立刻行礼离开。
徐妈妈暗自一笑,放下心。连长云三岁后启蒙,如今六岁去前院住,唯有华妍陪伴。徐妈妈为连母好,不肯伤了她们母女情分。她是个实诚人,只觉得纪逑不是良人,老爷夫人十分看好这婚事,她便心中存疑,以为是自己不懂主人行事的好处。
“小姐来了。”丫鬟出去片刻,便回来宣道。约莫是出了院门就遇到小姐。
华妍抬脚入了厅堂,看见连母关切的目光,心中似暖似硬。行过礼,道:“母亲,梳洗耽搁了时辰,女儿可要赔罪。”
连母像是忘记上午的不快,忍不住笑道:“母女需要什么赔罪。快些坐下。”
华妍坐罢,侍女端来水盆,手过水后,侍女用干净的棉布擦拭干净。如此一番礼仪后,才正式用膳。
华妍比平时晚到了不少,菜肴早呈上。连家的膳食是先上桌人再来,与他人不同。望过去每盘菜下都有小炉子,菜是热的。
华妍很少迟到,少见这样的做法,冬天倒是常态。
母女二人饱食一餐。
连母当事情过去,只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但凡提及婚事与纪家,华妍不是绕过去,就是不开口,被提烦了直接走人,让连母烦的紧。
她的女儿,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纪府。
纪夫人处理完一天的府务,松了松肩膀。不知怎的,想起了儿子纪逑。
我也许久没去他院子看望他,儿子没天赋却用功,要鼓励嘉奖才行。纪夫人心里这么想,就带着人提个装着糕点的食盒去了纪逑院子。
临近院子,纪夫人发现许多仆人在外围打扫,其中有好几个专门在内屋侍候的人。
“你们不在里面伺候,莫不是偷懒了?”纪夫人身边的奶嬷嬷上前一步问道。
众人一看平日少见的夫人来临,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又见奶嬷嬷误会他们,不敢不说话,怕给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夫人,是少爷在读书,奴才等人怕惊扰少爷,不敢在里间打扫。”平日在纪逑后面干苦力的小厮机灵地说。
纪夫人对家里的人都大概认得出,一眼就知道此人在纪逑身边的大概经历。不过纪逑没有吩咐,即使他在读书,下人也必须在他身边随时等候。纪夫人心中有数,定是纪逑把他们谴出来,此人说纪逑的好话来讨好自己。
纪夫人不在乎下人的小心机,她只是淡淡地吩咐众人继续各干各的,自己带着奶嬷嬷等人进去。越是进去越安静,纪夫人走了几步靠近书房,似乎听见什么声音,这声音若隐若现,萎靡勾人。
纪夫人神色一变,后面的人毫无所觉。纪夫人回头只叫奶嬷嬷并两个粗壮的婆子跟上,她倒要看看,纪逑究竟在做什么!
纪夫人走到书房门口,那萎靡的声音已经很明显了。奶嬷嬷和那两个婆子都吃了一惊,尤其是那两个婆子更是神色难看,遇见这种事保不齐要得罪主子。
纪夫人一把把门推开,惊到了里面的人。
“谁,滚出去!”纪逑惊慌失措地喊。
“我的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让我看见。”纪夫人走进去,奶嬷嬷跟在后面,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纪逑正衣衫不整地抱住一个人,在书房的卧榻厮混,见来人是纪夫人,他惊呆了。纪逑慌忙地遮住怀里的人,哀求道:“母亲,你出去,不要这样看我。”
纪夫人冷笑道:“我让你读书,马上就要举人试了,你做出这不知羞耻的事情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丢脸呢?我倒要看看,我严令之下,哪个贱蹄子胆子肥得爬床!把少爷拉开!”
婆子得令一并上前拉开纪逑,纪逑大叫挣扎,只是他一个瘦弱的娇养少爷怎么挣扎得过干粗活练的有力气的两个婆子呢。
纪逑只被拉开上半身,下面不堪,一看就知做了什么好事,婆子不敢再扯了,万一弄伤了少爷的命根子,小命就不保了。
纪逑身下的人趴着,自纪夫人来了不敢发声,捂着脸一动不动。
纪夫人怎么会忘记这个贱人,婆子知晓主子心意,又分出一个人把贱人扯着头发揪了起来。
“哎呦!”贱人疼得叫起来,还不忘遮脸。可是,在场的人都听了出来,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纪夫人终于维持不住端庄的面孔,厉声道:“是洛砚。”
纪夫人怎么会听不出纪逑身边小厮的声音。有时纪夫人关心儿子会传洛砚问话,洛砚对她很恭敬,没想到居然勾引了她的儿子。
洛砚是小时候被卖进府里的,长得眉清目秀又颇有几分机灵,得纪逑看中提拔到身边。
当年纪逑五岁。洛砚六岁。纪逑学字一年,日常打交道不过是笔墨纸砚,他那天正好得了纪父奖励的一叠洛阳白纸,“洛阳纸贵”被纪父随口提了一句,又趁机教子延伸释义。新得的小厮瞧着顺眼,便赐名“洛砚”。
洛砚怯怯地唤了一声夫人,他心里也是后悔的,他一开始并无这个念想,是少爷勾引,才心生贪念。夫人很少管教少爷,左不过说两句,府务繁忙的夫人只是控制下人引导少爷,又严格控制丫鬟。如今被夫人发现,侥幸心理被打破,只盼少爷能护住他。
纪夫人问:“你们苟合多久了?”
纪逑冷汗连连,他一向怕母亲,哆哆嗦嗦地说:“母亲,能否……”他想为洛砚求情,他真有几分喜欢洛砚的,男子相恋不容于世,有悖伦常。可是,纪逑控制不住自己,他也试图喜欢女子,就是做不到。
纪夫人见纪逑这般模样,心里最后一抹母子情也抹去了,冷笑道:“纪逑,看来是我管教得少,你一点也不像我,愚蠢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