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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夺舍之战 ...

  •   德王爷高宇年约二十四五,与上官衡倒算得上是熟人。
      上官衡小的时候常被姑姑叫到宫中,有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因他生得粉嫩可爱如小金童一般,又安静不似别的孩童般吵闹,颇受宫中那些老太后,老太妃的喜爱,时不常的就被叫到这个宫,那个宫,被老婆婆们好一顿稀罕。
      连带着他姑姑上官贵妃的人缘也好了许多,而德王爷是太后幼子,长年住在慈萱宫,年纪比上官衡大不了几岁,故而小时也曾经在一处玩耍,不过这两人都不是那热情爽朗的,所以也没培养出多深厚的交情来。后来各人年岁大了,所感兴趣又各不相同,也就不怎么见面,偶然见到,也是见个礼就算。
      适才在八音亭,众人起哄,所谓四大公子都不得不共奏一曲,当时这德王还弹秦筝来着,哪里就说上好久不见了。

      上官衡冲着高宇行了个礼。
      “王爷好雅兴!不过子平今日已与友人有约,改日有暇定然奉陪。”
      德王爷高宇的视线在上官衡手中食盒上划过,懒洋洋笑道,“不知是何等友人,令一向目下无尘的子平也甘为仆役啊!不如本王也同去一见?”

      上官衡心中却打了个突,暗叫不好,若是一两年前德王妃还在时,估计就让这风流王爷见一下小妙也无妨,说不定这人心情一好,还能在自己二人的婚事上帮一把,不过德王妃没了有半年了,这风流王爷还未再娶正妃,人品也算不得端方君子,万一被他瞧中了小妙横插一脚可就糟了。
      在他心里,云妙自然就是千好万好,谁也比不上的,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德王爷会瞧中那是十有八九的。

      上官衡心念一转,笑道,“我这位友人是位佳人,眼下却是不方便,等日后我携她来一道拜见王爷便是。”
      直言相告,看你这堂堂王爷,好意思在人家一对之间当蜡烛?
      等成了亲再来拜见,这风流王爷应该就不会打主意了吧。

      高宇有些讶然地放下了酒杯,“哦,原来子平已觅得心仪之人,倒是可喜可贺,等成大礼时本王倒要上门去讨杯喜酒。”
      四公子里唯一没有订亲成婚的就是这上官衡了。须知自己在上官衡这般年纪时,儿子都生了。
      瞧这位上官家的小子这般小心,也不知那佳人是何等绝色姿容,能令向来眼高的子平只是提起来都掩饰不住的喜色。

      上官衡微笑道,“届时定恭候王爷光临。”
      说完便提了食盒,又是一礼,飘然而走。

      高宇摸摸下巴,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上官衡这胸有成竹之态,想必是好事将近了,能与南乡公府相配的世家也不多,未嫁贵女们貌似他也大半见过,说实在的,他真心觉得那些贵女姿色最出众者也不如上官衡,却不知上官衡能心仪的是哪一位?
      闲着也是闲着,高宇便招来一个会功夫的侍女,吩咐她跟着上官衡去看看那位神秘友人是谁?务必细细看了形容模样,最好能打听出来是哪家的小姐。

      那侍女领命而去,虽然这园子规定仆从不能入园,但大长公主是高宇的亲姑姑,高宇身为德王身份尊贵,身边的暗卫是少不了。

      那侍女轻功了得,暗暗缀在上官衡身后,本来只当是王爷的玩笑之举,谁知那上官公子竟是极为小心,偶然间就会转过身来瞧瞧后头,竟是心存提防。弄得侍女也好奇起来,那位佳人究竟是何等天仙绝色,令四公子之一的上官衡也如此在意着紧。

      上官衡却是瞧了几次没有发现有跟着的人,便放了心,脚步如飞,只想着快点见到人,还有好些话没顾上说呢!
      待到了假山石后,却见椅上空空,人影皆无。

      上官衡还当云妙故意躲起来跟他开玩笑,放了食盒四处寻找,却见湖边沙地上用树枝写了几个字,“有急事先走,勿寻。”
      上官衡盯着那几个字,心中满是失落,叹了一声,用树枝将那字迹抹去。回身坐在椅上,身边空落落地,令他懒洋洋地也没兴趣用饭了。
      心里却想,这般倒也好,万一德王爷派人过来,也见不着小妙了。

      ……就是不知是何急事?
      想到此处,他也急忙起身,准备出园子找定风去探查一番。

      德王爷听了侍女的回报,虽没有知道上官衡心仪佳人是谁,也只是微微一哂,随意放过,并无追根问底的打算。
      可日后回想起来,德王爷总是后悔,当日若是好奇心再重些,该有多好?

      云妙有何急事?
      原来自上官衡走后,云妙懒懒地坐在椅上,正想着上官衡所说的话,他说让她有个心里准备,他们的婚事许是这个月内就有消息。
      看到上官衡这般费心费力为二人打算,云妙心喜之外,又有些微的迷茫。
      若是真的成了亲,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云妙正纠结着,忽然心头一阵心慌意乱,这种感觉……
      莫非是家中有人有了危难?
      云妙放出神识,将自己的亲人挨个寻找了一遍,发现都是安然无恙,然而那心中感应却愈加强烈,云妙这才站起身来,不及告别,便在地上写了那几个字,匆匆离开。

      她现下唯一神识感知不到的就是千里之外的师父云中飞了。
      云妙匆匆出出了芳春园,让守园人去通知裴秋英一声,便于无人之处施展缩地术,几乎不过是几十息间就到了东城门口,出了东城正待朝东原去,却遥遥感到有灵力波动自北向传过来。

      她心念一动,莫非这才是她心神不宁的根源?
      云妙驾起小墨,朝北边飞去。
      果然在北边的一处荒山间,正有强烈的灵力波动,那迸发出的灵力忽而微弱,忽而狂暴,倒象是某个修士正处于走火入魔的状况。而那困扰她的心神不宁,在此地倒是更为清晰,看来这心念扰动,倒真是应在这里了。
      云妙细心观察了下,这灵力最厉害之时,也不过表现出的是练气圆满的境界。
      对于她这个筑基五层来说,倒是不足为惧。

      身子未动,神识先行,但见那荒山的山坡之上,有个人影正处于狂乱之中,时而挥拳击打山石,时而以头撞地,或是飞跃起身,高高纵起,又重重摔落。直将那山坡上弄得树木折落,尘土漫天,飞砂走石。
      却正是那宝光观的大弟子丁慕仙!

      这两年这位慕仙仙师名头在朝野越发响亮,大有隐隐盖过其师玄云之势。
      而慕仙为人谦和,并不似传说中仙师那高人一等的模样,有些非皇家权贵的世家上门求助,也大约是有求必应。
      两年前,上官衡找上慕仙让他给推算运数好在三年内不谈婚事,也不知给了慕仙什么好处,居然慕仙也帮着圆了,上官衡这才可以不用娶那意如郡主。

      慕仙这是怎么了,就算是走火入魔,那宝光观中灵气浓厚,也该在那里凝神炼气才有助于修练啊?
      但见得从空中摔落的慕仙,死死抓住身下的山石,双掌都磨出血来,却似全然不觉,面上神情极是古怪,五官怒目圆睁,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慕仙!你以为到这荒山设个困仙阵就能困住师父我的法力么?我只要将你埋下符咒尽数打碎,看你还怎么困得住本仙?到时候本仙只要在静室将你的元神炼化,你这水木二灵根之体就归本仙所有了……哈哈哈!”

      原来如此!
      听到此处,云妙这才明白,为何玄云对这大弟子慕仙这般好,远远超过了玄昆当年对自己这个大弟子?
      原来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想是玄云修为迟缓,虽已经筑基,但还未到筑基中期,寿元就将用尽,这才被派到凡间来主持宝光观,但他又不甘心就这般等着殒落,便挑了个资质好的弟子,一旦等他进入练气圆满境界,便伺机夺舍。
      自己当年只想着玄云会将人送去当贡品,倒没想到还有夺舍这一层!

      细观那山坡景象,果然是摆了困仙阵。
      这样玄云离不了此地,也就没法吸取灵力来炼化慕仙的元神,两个元神在慕仙体内厮斗,一个修为高,一个占着东道,倒还有一拼之力。
      这困仙阵乃是练气期能摆出的最高阶防守困敌阵法,极为繁复,耗费的灵石也为数不少,即使是身为筑基的自己,也是摆不出来的,没想到慕仙倒是这方面的天才!
      瞧着那山坡上隐隐现出的灵光,法象森严,威力果然不小,就是自己走进去,也要被困住,不由得对慕仙暗自佩服。不过再厉害的阵法,等灵石的灵力耗尽,阵法的威力也就会散去了。也不知慕仙能否在期间将玄云斗败?

      自喊了那句话后,慕仙的身体就开始微微颤抖,好象是全身都有无数细针在无情地猛扎着一般,过得一盏茶时间,却听慕仙冷然道,“师父打得好盘算,可惜我就是身灭成灰,也不会让师父如意!”

      但见慕仙面上满是坚毅之色,咬牙抬起一只手臂,就要朝自己顶门拍去!
      云妙见他这般举动,竟然是要自毁肉身,不由得失声喊道,“且慢!”
      慕仙的手臂在空中一顿,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朝空中望去,只见淡绿轻衫,身姿若仙般的少女自云端翩然而落,身影形容间似曾相识。

      只在这一瞬间,意识骤然一疼,慕仙已经被玄云控制,玄云见云妙修为已经达到筑基,敌友不明,不由得大是忌惮,语出威胁,厉声高喝,“这位道友请速速离去,莫非想管青云宗之事么!”

      修仙界以实力为尊,青云宗身为三大宗门之一,即使是个外门子弟,别的宗派或散修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当然的,若是碰上落单,杀人灭口没有风声,青云宗也不会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去兴师动众。
      他不说青云宗还好,一说青云宗,云妙那旧仇新恨翻涌而起,唇边泛起一丝冷笑,道,“是又如何?”

      玄云心中暗暗叫苦,若是在他的地盘宝光观,用他的肉身,他倒有许多灵器法宝可以攻击,可如今换了身体地盘,还有一个慕仙的元神尚未灭掉,他还真是无计可施了。

      扬手试着朝云妙放出个引雷诀,那引雷诀施展出来的威力自不能跟他从前相比,却也是声势浩大,但见方圆数里之内天色忽暗沉如墨,一道狰狞的闪电诡异无伦地自空而下,朝云妙劈去!

      云妙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跟人斗法,伸掌在空中一划,自地上凭空而起一面土盾,将那雷电挡下,但那两相灵力冲击,却也令她觉得神识微微发麻。
      心中不由一凛,原来斗法之事,果然凶险万分,自己这些年来,可是风平浪静生活得太过安逸了,实战经验太少了……

      云妙想及此,伸手便要朝对方施放风刃术,将将施为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慕仙的身体,若是真打中了,只怕……
      可难道自己就要束手无策,被动挨打不成?
      玄云老奸巨滑,已经看出云妙投鼠忌器,不敢打伤自己,不由得哈哈大笑,一个个的攻击法术冲着云妙招呼上去,口中还放出不三不四的狂言。

      “小丫头,这般犹豫,莫非是我好徒弟的小情人儿不成?哈哈,你放心,等老夫灭了我那好徒弟,一般地疼爱于你,咱们郎才女貌,做个双修道侣,神仙眷属可好?”

      这该死的老头子!
      云妙听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也放出一道巨雷来把这厮劈成飞灰才好。
      而这么长时间,却不见慕仙有任何动静,难道已经被他……

      瞧着玄云控制下的那张得意扭曲的脸,同样的面容,被不同的元神占据,竟然有天地云泥的差别,云妙只恨不得上去撕掉那猥琐的得意笑脸,一咬牙,自灵宠袋中放出小雪,急叫道,“小雪为我护法!”
      小雪似乎早就知道了外界的危急,大声叫了一声,便警觉地纵跳上云妙肩头,一身雪白的毛炸起,进入了做好攻击准备的战斗模式。

      云妙暗自点头,法诀一捏,元神已然出窍,倏地冲进了慕仙的百会穴,顺着脉络而下,直冲到丹田识海之内。

      但见四面一片碧蓝,她如同掉落进了洋洋大海之中,甚至能感到一些清凉之意,而在虚空之中,飞舞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彩色光团,海面上则是漂浮着大片大片绿色圆圆的东西,好象放大的荷叶,散布在海中如同波浪中的小船一般。

      云妙能感知到那星星点点的光团是破碎的灵力,那绿色的圆荷叶就不知是什么了。
      虽然用内视也能见到自身的丹田识海,但云妙自己的识海却是白光一片,什么也没有,她还当其他人的也一样呢!
      原来丹田识海也是随各人变化的啊。

      云妙还没惊叹完,就见一片圆荷叶上跳起一个混身发着光的小人,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多管闲事的丫头,竟敢到这里来找死,本道爷这就成全了你,将你们这一对都灭掉!”
      那小人儿须发皆白,面有皱纹,身穿道袍,正是个老道士的模样,猛地瞧上去,竟然跟玄昆那老儿还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玄云的元神了!

      那玄云说着就冲着自己扑过来,云妙这才发现自己也是停在一片荷叶上的小人儿,玄云扑过来便扯住自己的肩头,张开大嘴就是一口,云妙猝不及防,竟然被他咬中,顿时感到一阵痛彻骨髓的剧痛,这剧痛好象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撕裂去一般,实在是她两辈子也没有经历过的,云妙嘶声痛叫一声,用尽力气推开那玄云老儿,慌忙跳到了另一片荷叶之上。
      但见玄云老儿嘴上还叼着一块象是皮肉般的东西,闪闪发着光,三口两口吞了下去,哈哈狞笑,“原来是个初修仙的雏儿!”

      云妙只觉得自身好似气力弱了些,而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成更小的人儿。
      心头不由得一阵恐慌,方才她是被玄云那句话激得勾起了前尘旧恨,这才一个冲动以元神进入了识海,没想到以元神的姿态这么容易被攻击,这下只怕自己就算是能出去,也会受些伤了。

      却听身边一个微弱的声音道,“道友,多谢你前来相助!”
      原来她跳过去的这片荷叶上,已经伏着一个小人儿,全身灵光忽强忽弱,看眉眼正是慕仙,奄奄地半身伏在荷叶之上,正抬起头瞧着自己,眼神十分复杂难解。

      却见慕仙忽然睁大眼睛,叫道,“小心!”
      却是扑身上来将云妙推开,那自另一处荷叶纵身扑来的玄云仿佛一只疯狂的恶狗,张开血盆大口,白牙森森,咬上了慕仙的左边胳膊,硬生生扯了下来,放在嘴边咯吱吱地吞咽着,好象是上好的美味一般。
      而慕仙的另一只手却是揪下了玄云的左边耳朵。两人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面容扭曲,发出忍耐地闷哼声,却是手脚不停地对敌手作着攻击。

      云妙心中骇然,莫非元神之斗,便是这般如市井泼妇一样地牙咬手抓?
      好吧,既然是这样,她也不客气了。
      云妙运起全身力气,朝玄云撞去,玄云正咬住了慕仙的肩膀,正待啃咬,不妨身子被撞得向后便倒,面门便是挨了一拳,还未及反应,云妙已经变拳为爪,将玄云的一部长胡子尽数扯下,疼得他嗷嗷直叫!

      “吃下去!”
      听得慕仙的喊声,云妙略有点迟疑地把那恶心的胡子放入嘴边,不料这胡子看起来是白胡须的模样,实则是神识形成的光团,入口而化,倒让云妙心里少了些障碍,反觉得方才被咬伤的痛愈合了好多。
      而玄云却是身形一晃,整个身体微微缩了一圈,面目狰然如厉鬼,发出荷荷怪叫,声音凄厉高亢,“好徒儿,好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为师我慧眼识人,将你这出身贫贱的东西从沁城带了出来,你一家都还在沁城讨饭呢!只不过要你的肉身来报答,你竟然串通了外人来毒害为师!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慕仙没有答言,只是望着对面的玄云,目光深深,如暗夜下的怒海,面色却是罕然的平静。
      “师父教导之恩,徒儿岂敢相忘,然而蝼蚁尚且惜命,人命只有一次,师父你为了要长生,做下了这许多恶事,却要徒儿我甘为鱼肉,束手就戮,岂非可笑!”
      若非一开始,还对这个师父心存侥幸,手下留情,自己又怎么会差一点就殒落识海?

      云妙也笑道,“老头儿你倒想得美,什么教导之恩,提携之义,你怎知以慕仙的资质,在沁城就不会有其他仙师看中,正正经经的修练,岂不比你教得那些半吊子强上许多?你一开始就没安着好心,还想让人伸着脖子给你砍?可不是白日作梦!呸,青云宗尽出些无耻之徒!”

      说着飞身而上,说到打架,她可是有着丰厚的经验,先前是没明白打法才吃的亏,如今摸到了门道,自然是打起来得心应手,且加上心怀旧仇,动手之间狠辣无比,几下间那小老道又缩小到了原先的一半。

      以二对一,眼瞧着小老道缩成了一个手指头大点的小光团,却是发出声音凄惨已极的哭声求饶,“好徒儿,你放了为师吧?为师再不打你的主意了,就让为师寿终正寑吧!”
      他后悔啊,当初贪图灵根好,怎么找了个如此天姿聪慧的当夺舍替身,后来见这弟子修为进境这般快也该改变计划,打消了念头的啊,不然他原本的身体,还是有个几年的寿数的。

      云妙紧张地看着慕仙,生怕他一时仁念,反而将两人都送入了危险之中,如今她可是在玄云面前现过身的,玄云若是元神逃出去,附入原身,将这里的事发信给青云宗,以他们两个的浅浅修为,在青云宗面前,不过是个一指可灭的蝼蚁……

      却见慕仙凝视着那小小光团,目光闪过一抹冷意,伸出手去,猛然捏紧,那凄厉哭声登时化为虚无,识海之中,变得一片沉寂。
      而慕仙就半跪在那绿荷之上,久久久久,未发一言。

      云妙见玄云元神尽灭,这才松了口气,有工夫察看自己的伤势,唉,这元神受伤可是最麻烦的一件事,得用好些天慢慢养着。
      她在荷叶上活动着手脚,却见那空中漂泛的五色光团却向着她飘来,微明微灭地笼罩在她的身周,一阵淡淡的清凉之意抚慰了她的痛楚,而那小光团却欢快地在她四周旋转起来,好象是有着自己的生命,见到了长久分离的故人而欢欣鼓舞!

      好熟悉的感觉,与自己的元神又能如此契合,这……这莫非就是当年她在慕仙体内留下的那一丝灵力?怎么会变得如此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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