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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三关不易 ...

  •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远远瞧见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过来,站在街口的四个人互相点了点头,开始动作。
      路人甲将路人乙一推。
      路人乙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顺势四脚朝天摔倒在了大路当中!
      路人甲指着对方破口大骂,“王四你小子欠老子钱都三年了,还不还,你想让老子喝西北风啊!”
      骂着还不过瘾,又扑上去饱以老拳。
      两人打成一团。
      路人丙丁就上去拉架,却是越拉越打,都撞到了无辜的路人,登时有好些看热闹的都围了过来,将本不太宽的街口都堵了一大半。

      云涛骑在马上,远远地就瞧见这处不对劲,回头对着旁边的人抱了抱拳,“钱大哥,这事还得您帮忙。”
      那位钱大哥拍拍胸口,伸臂一呼,便招了两个差役,跟随他跑着上前,熟练地呼喝开围观群众,“官差办案,闲人闪开!”
      待几人来到那正表演打架的四人组前,钱大哥一见这几人就笑了。
      “嘿,这不是泼皮丁老三丁老四,还有刘麻子吴赖子么,怎么打了半天,连点血也不见啊!来来来,爷爷我送你们吃不要钱的饭去!”

      说着,几个人如狼似虎,业务熟练,给四人组都套上锁链,跟牵一串鹌鹑似的,吆喝着离了街口。
      那四人都是愁眉苦脸,心想这下一个聚众斗殴是跑不了了。谁知道那新郎居然认得京城府衙里的钱班头?自己几个还没表演几下就给锁了啊。
      虽说那公子爷答应事成之后,给咱兄弟四人一人五十两,可这不是还没成么?
      想想在公堂上屁股挨板子的滋味……
      “钱大爷,您就放了我们吧,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钱班头撇嘴一笑,“嗯,你们不是故意的,是拿钱干活的!”
      心想,云公子可是将军的女婿,又给我们哥几个不少酬谢,结交下这个贵人,将来好处可是少不了的!
      你们几个泼皮无赖,只想着那杨家公子哥儿的银子,却不想想那杨家二房在国公府里早就不得势,那杨家公子哥一把年纪了只是个蒙生,本事全无,只知喝酒养女人,这样熊包,也就出得几两银子罢了。哪及得上云公子新科举人,文武双全,前程似锦?

      钱班头回头冲着云涛看去,云涛遥遥抱拳一礼。
      钱班头心中得意,面带笑容地也回了一礼,才吆喝踢打着这几个无赖离开。

      迎亲队伍继续前进,仿佛那刚才一场小骚乱从未出现过一般,围观群众站在两边,艳羡地瞧着高头大马上的英俊新郎和花轿后那长长的一串嫁妆。
      待队伍来到酒仙街时,云涛远远地瞧了瞧那街上,倒是没有什么乱象。不过这条街两边俱是酒楼饭庄,闲杂人等不少,若非这条街是必经之路,云涛还真不想经过这里。

      听得楼下热闹,各处酒楼临窗的客人们都伸出了头瞧着,这新郎如此人物,新娘又有如许嫁妆,当不是寻常之辈,有那消息灵通的便将这结亲两家的身份说了,引得众人更为好奇,争着上去打量。
      裴将军那可是天子跟前的大红人,第一信臣,能娶了他家的嫡女,可不是攀上了高枝儿,一路要发达了么?

      嗯,不过,这位新郎倌的确生得一表人才,难怪运道如此好法呢?
      各处酒楼临街的窗前位置登时被挤得满满当当,只有那包间还好一些。

      杨飒坐在一家饭庄的二楼包房,眼瞧着那将要经过的喜庆长龙,不由得冷哼一声。
      自退了与裴家的亲事之后,他本以为以他定国公二房嫡子的身份,自然多的是大家小姐愿意嫁过来,谁知道那杏花巷的事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他娘听说了勃然大怒,派了婆子亲信去杏花巷一通打砸,将两个孩子抱走,搜走了他给婉茹表妹的私房,还命人将婉茹送得远远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孩子也放在庄子上养着,不让他见,说是要等他成了亲才能接回来。
      结果这事传开了之后,本来有意结亲的也都改了口风,他娘到谁家里去都不受欢迎,一提起杨飒人家不是躲得飞快,就是赶紧用旁的话盖过去,弄得好象他杨飒是瘟疫一般!

      爹憎娘怨,连妹妹也怪他,杨飒这阵子心火正旺着,听说裴云两家办喜事,一想这事儿根源还在跟裴家退亲,若是裴家咬紧了不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因此这无赖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能让这两人好过喽,便安排了几拨人来捣乱,看这时辰并没有耽误,想是前一拨人办事不利。哼,躲得过一次,你们躲不过二回!

      杨飒摇摇手中的折扇,冷笑道,“给我泼!”

      几个仆人手提着大个的酒壶,里头装的却是马尿,自包厢窗户露出头来,硬着头皮就要朝街上的花轿泼去!
      唉,他们只是奴才,主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万一一会儿打起来?
      嗯,还好今儿带来的人也不少,足有三十来号,应该不至于落了下风……吧?

      却听当当连声,几个手中的酒壶刚提到窗前就在手中炸裂,马尿四溅,不止这几个手下身上头脸被溅上,连站在窗前等着瞧好戏的杨飒也未能幸免。那一身簇新的潞绸长袍被画了个朵朵黄梅开,包厢内顿时臭气熏天,呛得杨飒带来的人都忙捂紧了鼻子。

      杨飒站在那儿,两手扎着,彻底傻了。
      娘的,要泼的是花轿,反是是自己遭了殃?
      待刚刚有点回过神来,觉得没了那大杀器,桌上的酒菜也可以扔下去恶心一把,却见自窗外跳包厢门口跳进来一群穿青布短打的大汉,个个脸上都是灰尘满面,额下留着大胡子,冲进来也不问缘由,拎起人就打,嘴里还臭骂着,“你爷爷的,哪来这帮鸟人,熏死你大爷了!”

      那些人打扮得跟苦力一般,却是功夫利索,打人快准狠。
      杨家那些家丁哪是对手,登时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就连杨飒也被饱打了一顿,虽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却痛得他泪水长流,涕泗纵横,直喊着救命,他金尊玉贵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个老罪?
      等酒楼掌柜的听了信儿带人赶过来时,那些青衣大汉早就从哪来的回哪去,自窗子跳走了,包厢里只剩下狼藉满地,臭气熏天。

      杨飒哼哼着被背下了楼,那云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去的远了,只能听到那喜乐的余音袅袅,鞭炮声声。
      杨飒此刻已经没了心思瞧热闹搞花样,只想着赶紧回去换了这臭不可闻的衣衫,再让人给自己瞧瞧伤势,腰间疼得厉害,可别是伤着骨头了?
      心想,这伙大汉身手高明,不大可能是云家一个小小六品官能指使得着的,许是自己真是无意间碍着了他们才过来动手的?
      哼,裴六娘,你倒是好命,躲过了这一场马尿淋头。
      幸好大爷还有最后一招,看你如何躲过!

      他自己已经阵亡倒下,看不成热闹,便派一个心腹仆人,让他快跑到那万柳街去瞧好戏,务必要将那场面瞧清了,记好了,回来再学给公子听,学得好了重重有赏。
      这心腹最是个眼明灵活的,刚才大汉们暴打众人,他只挨了一下就滚倒在地闭目装死,因此身上倒没有什么伤,听了公子这番吩咐连声点头,心道不过是瞧瞧热闹,又不用亲自动手,回来就有赏银,这等好事哪里寻去?

      这人三步并作两步,颠颠地跑到三条街外的万柳街,寻了个角落视野又好的地方,准备擦亮眼睛瞧好戏,自家公子倒也够狠,就为了个退亲,使了这么些绊子,前两个他都有所耳闻,只这最后一个他却是不知道了。
      见公子那般胸有成竹,却不知是个什么计策?
      只记得公子找了个常在这一带打转的混混,那混混跟公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哄得公子给了他一百两……

      他正在那儿想着,却见迎亲队伍正好来到了路口,正要过去,只见自那旁边巷子里,窜出几十条野狗来!
      那些野狗狂吠着就朝队伍扑过来,有的跑得快的已经张开了大嘴,就要咬人。
      听得轿前轻红的惊叫声,裴小姐忙低声问,“怎么了?”
      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心,上了花轿总算略定了心,却还是在路上出了乱子。
      “有疯狗!好些狗啊……小姐!”
      轻红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这疯狗和人不一样,人还可以吓唬一下,让他们退开也就是了,这畜生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发起疯来乱咬,别说咬小姐了,就算是只咬伤了队伍里的仆人也不是吉利的事啊。

      眼瞅着第一条疯狗张大血盆大口,就要咬上抬嫁妆的仆人,云涛沉着脸,手里扣着一枚飞镖正待发出,新婚见血的确不好,但也不能由着这群疯狗来咬人。
      这个杨飒,竟然想出这么多下作的招来,你给哥等着!

      却听一声不大的吱声自花轿底部发出,那些来势汹汹,奔得正急的恶狗都是身子一顿,急刹住了身形,有些跑得太快的甚至都能听到爪子磨地的尖刺声。

      跟在轿边的轻红绿烟只觉得眼前一花,好似轿底有道白影电射而出,直飞向那恶狗当中,那些围上来的恶狗们却已经吓得趴在地上,低低地呜咽惨叫。
      那只领头的大黑狗体形最大,跟只小牛犊似的,方才跑得最快,叫得也最凶,此时却是瑟缩着身子摊倒在地上,两只爪子抱着狗头,夹着尾巴,一付惶惶丧家之犬的模样。

      一只雪白小不点的猴子正大喇喇地立在黑狗头上,发出愤怒的吱吱声,象是在破口大骂教训不听话的手下一般,那黑狗则垂头耷耳,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偶然小心地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呜咽,倒象是知道自己犯了错,正给那小猴子低头赔罪。而其它的恶狗,则趴跪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方才见群狗来袭,围观的群众都四散奔逃,生怕也殃及自身,被咬个一两口的,此时街上情势大变,且正是从未遇到过的奇观,于是那散开的群众又渐渐拢聚了过来,开始指指点点地惊奇议论,“快看快看,好厉害的小猴!”
      “好有精神的小白猴啊!”
      “哎呀,这么点大的小猴却忒凶,挠那黑狗,吓得狗都不敢动弹!”

      轻红绿烟也瞧着这神奇的一幕,轻红兴奋不已,给轿中的裴小姐转述着外面的情形,“小姐,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巴掌大小的雪白猴子,跳到了那大黑狗的头上,那些恶狗都吓得不敢乱动了,这小猴可真神了!”

      云涛也大大松了口气,见是小雪闪亮出马,不由得暗自称奇,原来在府里只是见小雪这小家伙动作灵活,逗趣可爱,没想到还有这等震慑群狗的本事。
      这下倒是省事了,不然大喜的日子,还要跟一群流浪狗搏斗可真是……
      既不好看,也不好听啊!

      小雪教训完了领头的黑狗,见云涛面带微笑地看它,便得意万分地挥了挥小爪子,这才一溜烟地又钻回了花轿底下,云涛又吩咐队伍继续前行。

      那位被杨飒派来看好戏顺便回去学的仆人见花轿又是平平安安地通过了,不由得傻了眼,那群恶狗那疯狂冲过来的模样,连他这藏身角落的人都心惊胆寒,怎地雷声大,雨点小,被一只小猴儿叫了几声这些恶狗就都蔫了?

      他再游目四顾,寻找那位收了自家公子的混混,这人办事不力,真白瞎了给的那一百两。
      果然巷子口一户人角的大门外,那个躲躲闪闪的汉子不正是那混混么!
      这仆人眼珠一转,就从角落里转出来,准备上去找那人的麻烦。

      却听那大黑狗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怒吼,几十只恶狗自街边爬起,齐齐狂吠起来。
      那躲闪着的汉子还兀自做着各种手势,想着让狗群去追那花轿队伍,却惊见大黑狗一狗当先,眼中凶光毕现,直冲着他扑过来,张开了堪比恶狼的血盘大口,在它后面,还跟着几十只狂吠的野狗,直吓得这汉子魂飞天外,叫一声娘呀,就火烧屁股般地夺路而逃,身后是狂吠着紧追不舍的狗群……
      他没命地跑着,哭死的心都有了,这群狗平时满听他的话的啊!这怎么回事啊!啊,咬上来了!救命啊!

      当花轿终于到达云府门口,云涛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着喜服的小厮,心里这绷紧的弦总算松开了,他娶个媳妇容易么?啊?
      这全京城里,估计迎个亲还要过三关的也就是他了。

      第一关也罢了,是自己能想到的,好对付。第二关,那酒楼里的动静,他当时眼尖也瞧见了,不知是哪路人马出手相助,不然就算花轿上不被泼,那马尿淋到大街上,臭气熏天的它也不吉利呀。
      第三关,也亏那杨家无赖想得出来这等损招,说实话,那些狗战斗力倒是不强,可是一个身穿喜服,身披花红的新郎倌在大街上群众围观下跟狗打仗,那场景可真是不敢想啊!幸好有小雪这只神猴在,嗯,以后可得多巴结下这本事挺大的小家伙,真是猴不可貌相啊。

      云府众人将花轿和云涛都迎了进府,在二门里,新娘子由喜娘搀抚着下了轿,一对新人被迎接进正堂,众亲友都已候着多时,喜乐声中,傧仪唱赞着,有喜娘指引着新人三拜九叩,送入洞房。

      裴小姐坐在喜床上,头上蒙着绣金线的红绫盖头,眼内只能看到一片红通通的,耳听得房内似乎有不少亲眷在,心下忐忑紧张,将身子坐得更为端庄。
      但听得一个孩童的声音道,“礼儿要看新娘子!快揭开瞧瞧新娘子长得好不好看?”
      轻红绿烟就侍立在裴小姐身边,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童从人群里抱出来,伸手就要来揭盖头。轻红绿烟都吓了一跳,忙用身子挡了一挡。

      云妙也在新房围观人群里,见云礼这般不懂事,另一个毛孩子云祉也是蠢蠢欲动,不由得腹诽吐糟,就知道这些魔头们要闹乱子,幸好昨天夜里做了手脚,把那两个最烦人的小孩给搞定了,现下正睡得跟猪一般,不然这新房还不被他们四个给拆了?

      云祉却是也跑出来伸手道,“这是婶婶么,婶婶快给我红包!”
      两极品堂嫂在一边瞧着,还觉得自家孩子真是天真可爱,一下子就让新房热闹起来了。只可惜福儿祺儿睡得太沉,怎么也叫不醒,不然还能更热闹些。
      绿烟见了忙拿出两个荷包,分与两孩子,结果那倒霉孩子,当场就打开看,见是小金锞子,登时两眼放光,缠着绿烟还要多要。绿烟有点为难,这荷包虽然多备了几个,可也是有数的,这个多给了,那其他人也要多给,那就不妙了。

      围观的亲友们见了,好些都忍不住直撇嘴,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跟乡下野孩子一般不懂规矩。
      绿烟正为难间,却听外面传来喜笑声,“新郎倌来了,快让让!”
      只见云涛大步而来,一张俊面上满是笑意。
      伸手接过喜秤挑了喜帕,露出了裴小姐略带娇羞的娇婉面宠,虽然妆容有些浓,脂粉也未掩住原本的秀美丽质,一身金丝点缀的红嫁衣更是灿烂如霞,亦发将裴小姐映衬得娇艳可爱,喜意盈盈。

      这是第二回见裴小姐了,云涛觉得裴小姐比他记忆里的更漂亮了。
      虽是极力控制着,那眼中的喜色还是被众多新房里的大婶嫂子们瞧见,那打趣的话儿一个接着一个,什么郎才女貌啊,什么抱得佳人归啊都出来了,害得这一对新人都听得面似红霞。

      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喝下交杯酒,喜娘们撒了帐,云涛终于该出去给入席的亲友们敬酒了。临别时还偷着瞧了瞧裴小姐一眼,又看到妹妹云妙也混在人群里,便冲着妹子眨了眨眼,云妙回以一笑,表示自己定会照顾好场子。

      云涛出去后,新房里的人也都陆续退出去了酒席上,极品堂嫂们也带着两个小魔星走了。轻红绿烟可算是松了口气。
      只有云妙还留着,吩咐丫头们给裴小姐送了粥品来,裴小姐感激地冲着云妙笑了笑,谢过小姑子的贴心举动。

      云妙见屋子里就剩了裴小姐自己带来的两个丫环,想着自己在场,也许裴小姐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便也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出了门,又告诫云涛院中人都要警醒着点,听着少奶奶的吩咐。这才出了云涛院子。

      跨出院门的一瞬间,心里忽然若有所失,再回头望去,但见院中花团锦簇,红灯高挂,大红喜字随处可见,都在昭示着,从此以后,这院子就有了女主人了。
      云涛这个心胸豪爽不拘小节的好哥哥,也从此之后,名草有了主,打上裴氏所有的标签了。
      云妙微叹一声,随意地在府里走着,前面席上想是热闹非凡,她也没什么兴致过去凑。

      因办喜事诸事繁杂,人手大多都调到前院酒席上帮忙,云妙这般漫步而行,倒也没人有看见,不然若是见少爷大喜之日,云妙这个亲妹妹居然心情低落地在府内散步,还当是这小妹对未来嫂子有意见呢。

      却听吱的一声,小雪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跳到云妙肩头,头上还顶着一朵红绸花,一看就是从云涛院子里顺来的,见云妙看它,顿时得意地吱吱乱叫,挥着小爪子,比手划脚,云妙的神识一直跟着迎亲队伍,故而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伸手点着小雪的额头,“乖小雪。果然不愧为二阶灵兽,今天真是多亏了有你。”

      小雪坐在她肩头,小身子顶着红花,洋洋得意地扭来扭去,瞧着那神气活现的小模样,云妙不禁破颜一笑,什么莫名的忧伤,淡淡的失落全都抛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云妙把小雪捧在手心里,和小雪大眼对小眼,“小雪,你一定要好好修练,至少也要变成个□□阶灵兽,陪我一千年也不要离开啊!”
      小雪吱吱叫着回应,似是觉得□□阶也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那小身子趴在云妙掌中,团成了一团,舒服地眯起了眼:放心吧,主人,俺会永远陪着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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