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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各逞心机 ...

  •   罗初娘正求之不得,闻言微微一笑,把手上的帕子递了过去。
      那粉白缎的帕子上绣了枝红梅,一只鹊儿栖在枝头,取个喜上眉梢之意。
      云妙也不太懂这些,只觉得这绣出来的花样子倒也好看,一针针很是细密,别的也说不上来什么了。便夸赞道,“初娘姐姐绣得真好看。于嬷嬷您老人家见的多,也来看看初娘姐姐这幅帕子如何?”
      于嬷嬷正跃跃欲试呢,当下便谦虚了几句方接过来,点点头也很是赞了几句。

      罗初娘被夸得有些面色微红,目光却是带着喜色的。
      梅小姐眼波一转,笑道,“这位老嬷嬷说得真好,我这里也有幅自家绣的帕子,倒也想献丑哩。”
      说着将袖中的绣帕取出展示在众人面前,却是一幅薄绢,正面是白色猫戏图,背面却是花好月圆,正是难得一见的双面绣!

      罗初娘面上镇定,手上却是捏紧了袖口。
      云妙虽然不懂绣功,也知道跟双面绣比起来,罗初娘的自然差了好大一截,见得梅小姐笑意盈盈,罗初娘暗自郁闷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有些兔死狐悲。
      唉,当个女儿家也真是不易,为嫁个好人家就得这么拼尽全力还未必能有好的,幸好自己修的是大道,不必为嫁人所困。

      罗三娘却是摸摸那双面绣,“哎呀,梅表姐真是神乎其技,这只小白猫不是堂哥送给梅表姐的那只么,真是活灵活现,跟真的一般,堂哥看了肯定喜欢!”
      云妙心中暗道,这位罗三娘的杀伤力比梅表小姐要厉害的多啊。
      还有这位罗三娘大概是属于本小姐不高兴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型的。方才还气着了她亲姐,现下又呛着了梅表姐了。

      梅小姐那妩媚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了,半晌才强笑道,“三娘妹妹怎么不拿出你的绣活来给大家看看?可莫要藏私啊。”
      罗三娘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来递过去,梅小姐其实方才一打眼就瞄见罗三娘身上只佩了个素荷包,觉得她定是女红不行,谁知接过来一看,倒不由得一愣。

      于嬷嬷也瞧见了,便要了过来,对着阳光眯了眼细瞧。
      原来这荷包却是用紫缎作底,用细细的紫色丝线在上面绣出了极小的字,细密齐整,只对着光才能发觉,于嬷嬷感叹一声,“罗三小姐心思好生灵巧,也好耐性!真是老奴见所未见,老奴不认得字,小姐您可认得?”

      云妙也接过来一看,却是绣的一段道家经文,清心辟邪咒。那全文上百字,要工整地绣在这小小的荷包之上,布局构思都可谓灵巧之极了。
      “三娘姐姐这荷包却是上有清心辟邪咒一篇,不单样式新奇之至,还真有些清心辟邪之力呢。如此说来,这荷包倒是价值千金了。”
      说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动。等灵丝出产了,自己似乎也可以试试用灵力控制丝线绣上咒符,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罗初娘与梅小姐听了都是黯然无声,倒是罗二娘惊奇地接了过来细看,还嚷着要罗三娘教自己也绣个同样的出来。
      罗三娘随口应着罗二娘,却是面带讶然地瞧了云妙一眼,“云家妹妹也精通道家经文?”
      云妙笑道,“哪里说的上精通,小时候在老家那儿有个古道观,曾随着家中大人去过,偶然背了一两篇道经而已。三娘姐姐可是喜爱访道求经的?”

      罗三娘略一思忖,才点了点头,“近来不知为何见了经文就很觉得亲切,总想念上几遍。”说着那一张芙蓉面上显出些迷茫之色。
      罗初娘在一边听得皱了眉头,就要对妹妹说些什么,却又顾忌再三,才忍下了。
      罗二娘却不解地道,“三娘妹妹从小可是最不喜欢看书习字的,如今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罗三娘似乎还是有些迷糊,以手抚额,尽力回想,却发出哎哟一声,云妙离得最近,忙扶住她,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罗三娘摇了摇头,“刚才头痛了一下,如今倒又好了。”
      梅小姐也真心关切道,“三娘妹妹看着面色红润身体康健,想不到却也有些娇弱啊,往后可要注意保重身子啊。”

      听这话说的,真是人生处处刀剑影啊。
      云妙扶着罗三娘,“想是这外头风大,吹着了,几位姐姐不如进屋里歇歇,喝杯热茶。”
      三人都起了身,唯有梅小姐笑道,“云家妹妹,我倒是喜欢坐在这里看看花,你们进屋去,我在此处多坐会可好?”
      罗二娘觉得有些不妥,冲着梅小姐使眼色,梅小姐只是笑吟吟地瞧着云妙,云妙只得招来个小丫环,让在这里服侍着,过会再带着梅小姐过去寻她们。

      云妙其实很不想把这几人带进自己的院子,可作为主人家,邀请闺中友人进自己的院子作客似乎是常例。
      进了院子,将几人都安置在待客的小厅里,厅中有榻,倒是可以随意地靠上一会儿,罗三娘半歪在榻上,却是全无方才那头痛的模样了,瞧着厅中各色摆件,虽不是价值千金,也很有些珍贵之物,不由得羡慕不已,“云家妹妹这里收拾得真好。”

      罗初娘似乎已无来时的信心,话也不多说,只是点头附和。罗二娘心无挂碍,倒是同罗三娘一搭一唱地赞着。
      云妙打起精神来陪着说笑,心想姐几个也不容易,便叫了兰儿来,让开箱取了些珠子绢花过来,送与四人。这些东西是瑞娘每隔一段时日,便叫人去买了时新的来给女儿,生怕让自家宝贝闺女落后于京中新潮流。但云妙却不爱这些,因此,好些东西都是崭新的。

      几位小姐见那些珠花绢花都是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的,绝非世面上普通货色,不由得心中喜欢,更觉得云家家境富裕,云小姐出手又大方,见云妙诚心相送,便一人挑了一枝。
      梅小姐不在,云妙便让罗二娘帮她表姐代劳挑了。

      因想起梅小姐,云妙便放出神识看看这位小姐是否还在亭中。
      这一看不要紧,却见亭中空空无人。连那伺候的小丫环都不知了去向。
      云妙暗笑,这梅小姐倒比罗家三姐妹的心机深多了啊。
      四处搜索一番,云府本也没多大,不过几瞬便见梅小姐进了云涛的院子,正在和云涛的奶娘不知说着什么话。云涛因为今日要给他相亲,他面薄,便托词去了桑林小院,大约不到夜晚不会回来吧?梅小姐这番心机怕是白搭了。
      哥你是有多抢手啊

      云妙不禁莞尔一笑,出了厅找来个机灵的丫环吩咐了几句,那丫环领命去了,这才又回到厅中,却见罗三娘指着窗子道:“啊,好招人喜爱的小猴子!”
      另外几人听了纷纷瞧过去,却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雪白小猴正扒着窗棂朝里好奇地打量呢,都纷纷发出惊叹声。
      云妙笑道,“这是自小养的,起个名儿叫小雪。”
      听得叫自己名字,小雪从半开着的窗子里跳了进来,几个蹦跳便窜到了云妙肩头卧着。

      罗二娘惊喜地瞧着,伸出手指想摸摸,却又不敢。
      “云家妹妹,这般机灵的小猴却是从哪里寻来的,我也想养一只呢?它可咬人不?”
      “不咬人。是当年从老家带来的。”
      罗二娘大着胆子伸手去摸,小雪那般机灵自是躲开了去。
      罗初娘却只是带笑看着,并不动手。那罗三娘生性活泛,已是从榻上下来,也伸手过去。却听小雪尖叫一声,虽没被摸着,朝着罗三娘呲了下嘴,充满警戒之意。

      罗三娘吓了一跳,不敢再乱动手,云妙却是心里一动,将小雪从窗子送到院外,道:“小雪出去罢,莫吓着了贵客。”
      伸手扶住了罗三娘,关切地问,“三娘姐姐没吓着吧。”
      一缕神识顺手便探入对方体内,小雪在自己身边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它对哪个人表现同这般的敌意,这位罗三娘不知有何来历,莫非也是位修道中人?

      神识在罗三娘经脉周游一遍,果然发现这位罗三娘似乎有了些淡淡的修为,虽然极尽浅薄,不过是练气一层,勉强沾了点道门的边而已。
      罗三娘本身倒是有四灵根,若是得了什么修练的法子,能到练气一层也不奇怪,可怪的是在她下丹田处,有一团小小的黑点,神识只是微微靠近,便能感到阵阵邪冷寒意。

      这模样,倒有些象是某种禁制。
      罗三娘方才只是惊了一下,倒也无事,“哎,这般可爱的小猴却是不喜欢我,真让人伤心啊。”
      罗初娘意有所指地叹道,“只怕是没有眼缘吧。”
      罗二娘也叹气,“可惜梅表姐只顾着看花,若是见了这小猴儿,还不知该多喜欢呢?”

      话说着,却见梅小姐随着丫环进了院儿,那娇媚的面色略有些不大自然。
      丫环欠身施礼,道:“小姐们都在这厅中,梅小姐请。”
      梅小姐进了厅,见小丫环没有跟来,想来也不会说她是在哪儿找到的自己,不觉心下松了口气,换了笑容款款进厅。

      梅小姐进屋后,也跟罗家姐妹一般,暗自赞叹了番云妙屋内的陈设,见了罗二娘帮自己挑的珠花也很是满意,心内有鬼,话也变得少了。
      几人又坐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丫环请罗小姐们到前厅去入席。
      一顿饭过后,瑞娘招待着客人们又闲聊了会儿,罗夫人带着几个女孩们起身告辞。
      云妙跟在瑞娘后面送走客人,回到瑞娘房中,见了榻便懒懒地躺上去。

      唉呀,去作客累,当主人陪客更累啊!
      瑞娘也累得半靠在榻上,却还是打起精神来问一边的于嬷嬷观察得如何?
      于嬷嬷想想道:“若说女红,长相,倒是那位梅表小姐最佳。不过不知梅表小姐订亲了没有。”
      瑞娘笑道,“这罗夫人是个鬼的,明着答应了罗老爷给罗初娘相亲,却暗里又带了娘家侄女儿来,适才还跟我说她这娘家侄女儿也没订亲。”

      云妙却在榻上插话说了梅小姐进云涛院子一事。
      瑞娘微皱起眉头,有人这么看得上儿子倒有几分骄傲,但这位小姐行事不妥却又是不能娶进家门的。
      于嬷嬷也道,“正是哩,老奴瞧着这几位小姐里,行事最稳当的还是罗家大娘子。”
      瑞娘也觉得是这样,就是这罗家大娘子长相还是不算太出色,而且也有些木讷了。

      瞧着娘亲也不会马上定下云涛的亲事,云妙打了个哈欠,自回房中去睡。
      吩咐了不要人来打扰,云妙放下帐子,微闭双目,送客时,她分出了一缕神识放在罗三娘身上,如今罗三娘已经回到了罗翰林家。

      早先听说过罗翰林家是个清贫的,却没想到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五个女儿挤在同一个小院子里,罗初娘和罗三娘年纪大的还能一人一间屋子,那三个年幼的女儿便都住在同一间里,剩下的一间却是放着杂物,住着粗使婆子和个小丫头。想来这五位小姐便只能使着这一老一小了,难怪不见她们来作客时带着丫环呢。

      罗三娘的屋子也不甚大,大约放了床书桌妆台等物,也不剩余多少空地了,用具也看着简陋。罗三娘一进了屋子,就把外面穿的半新的绸衣裙脱下,换了家常半旧绵纱裙,又小心地将那见客的衣服收好放入箱中。

      见门口探出个梳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正是罗家最小的女儿罗六娘,刚满六岁。罗三娘冲罗六娘招招手,小姑娘便跑了进来,闪着眼睛道:“二姐,你们今天去云家做客,云家是什么样的?大不大?”
      罗三娘摸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都六岁了,却连身象样的见客衣服都没有,还是穿着老四打下来的旧衣裤,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二叔家几回。
      罗三娘将从云家顺回来的点心拿给罗六娘,六娘眼睛一亮,接了便放在嘴角咬,“呀,真甜,真香,姐姐你也吃!”

      却听门口传来一阵冷笑,“三娘做得好事!连偷人点心都做的出来了,莫不是咱家饿着你了。”
      六娘吓了一跳,差点丢了手上的点心,回头看去,却是罗初娘堵在门口,面色阴沉地瞪着两个妹妹。

      罗三娘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她,“人家既然拿出来待客,就是让随便吃的,我装几块回来给弟妹怎么了?又不是吃你的,你可还没嫁进去呢,倒心疼起婆家东西来了。六娘拿出去快吃,别理大姐。”
      说着推开罗初娘,将小妹送出房外,回身讽刺道,“长姐还有什么训诫便说吧,当妹妹的都听着便是。长姐骂不着梅小姐,可不就只能骂妹妹了么。”
      罗初娘气得直发抖,指着罗三娘却是说不出话来,终是一跺脚,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罗三娘却是望着门口方向叹了口气,将房门关了,自己上了榻,盘膝而坐,取个五心向天的姿势,闭目引气,倒是修练起来了。

      云妙知道这一修练怎么也得个把时辰,便收回了神识,心想,这罗三娘果然已经会练气了,练的居然还是小自在决,当年她在宝光观,用以入门的可就是这种初级功法啊。
      这小自在决,莫非和宝光观有联系?
      宝光观如今的观主是玄云,据说也是位年过一百的仙师,以从前玄昆来看,观主一般都是在观中修练,很少浪费时间在俗世上,有什么外务也是着落在徒弟身上。
      云妙想到了那慕仙小道士,难道罗三娘的小自在决是来自于慕仙不成?

      云妙倒想去探探慕仙小道士,可对宝光观的玄云又有所忌惮,思来想去,便想着还是在罗三娘身上着手,时常地关注一下也就是了。
      一夜过去,云妙起了床来到云涛的院了,见云涛带着云澜正在打拳,云澜倒是很卖力气,出了一头大汗。
      等打完了拳,云妙边夸边拿帕子给弟弟,小云澜擦着脸,被姐姐一夸,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自豪。云妙问,“如今学里还有人欺负你么?那个刘春龙后来又找过你的麻烦么?”

      云澜笑嘻嘻地摇头,“没人敢欺负我啦。哥这两天时常去接我下学的。刘春龙最近都不怎么来上课啦!听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乱子。哥哥能从惊马车中救了裴将军家的人,这事儿学堂里都传开了,都道云家哥哥是武功高强,能诗能剑真名士呢!”
      云妙心想,刘家定是忙着修房子,没空找事了,哼,过几天,姐倒要给他们找点事。
      云涛倒是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
      云澜还要准备上学,便带着来顺儿先走了,院子里只留了云妙和云涛。

      云妙又看向云涛,“哥,你昨天是何时回来的?”
      旁边伺候的小厮倒是老实,“大少爷过了晚饭时才回的。”
      云涛有些不好意思,怒瞪了小厮一眼,“就你话多!”

      云妙笑道,“哥不用紧张,昨天来的虽多,但我看娘只怕是都没相中呢。”
      云涛似乎放松了口气,云妙笑道,“哥可是担心娘给挑个你不中意的嫂嫂?我倒有个主意……”
      云涛斥道,“谁担心了……”
      说着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声音低了几分,“你且说来听听?”

      “自然是你先去查访一番,自己亲眼看中了,再跟娘说,让娘去提亲,这样岂不两全其美,也省得娘拉着我,两人费心费力寻来的,你若是再不中意,岂不白费工夫?”
      云涛又咳了一声,“尽胡说……”
      那眼神却开始飘渺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云妙再跟他说话,便是前言不搭后语,云妙知道自家哥哥定是有了心事,也不说破只是笑着出了院子。

      云妙朝正院走去,却见云涛也若有所思地远远跟在后面,心想莫非是哥已经春心萌动了?不知道看上了谁呢?
      正院里瑞娘和于嬷嬷两个正议论着最新的八卦,原来还是裴家的事儿,这回却只和那裴夫人于氏有关了。

      原来裴夫人出嫁前在家里是名庶女,仗着生母姨娘受宠,在府里作威作福,打死过丫环,霸占嫡姐首饰什么的这些都还是小意思,她九岁的时候就推过嫡母生的弟弟落水,那弟弟才三岁,救上来后,没过十来天也发寒症病死了。十三岁的时候,亲祖母训斥了几句,就起了毒心,给祖母的汤里下砒霜,只是幸好汤洒了被狗了喝几口便七窍流血而死,等追查时却嫁祸于庶姐头上,害得那庶姐至今在斋堂中青灯古佛。待十八岁时,因定亲的人家败落,她又闹着和那家退了亲,本来要嫁给裴家的是嫡姐,她倒使了毒计诬陷嫡姐和家中下人有私,嫡姐以死明志,这嫁入裴将军府的好事便落到了她身上……

      云妙云涛听得也觉得骇然,看来跟在娘家相比,这于氏在裴府里那些作为也不算什么了。
      这于氏的一生,简直是祸害的一生,害完了娘家害婆家,果然是霸气外露啊!
      云涛笑道,“这才几天,怎么这些事倒传得跟话本一般有鼻子有眼的。”

      于嬷嬷也笑道,“少爷可说着了,正是有好些酒楼的说书先生在说着呢,题目就叫黄蜂记。虽没有指名道姓,但那派手下用毒针刺马眼睛谋害继女的事一说,谁不知道就是裴家的事?那说得绘声绘影可是精彩多了,眼下京里好多人提起恶妇来就是恨得咬呀切齿的!听说还有朝中大人们准备参裴家一本呢。那于氏的娘家爹,这些天都不敢出门,那于家的小厮,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哪家的。”

      “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名字起的好……这倒也怪,平民百姓怎么敢得罪将军府呢?”
      这种含沙射影的事儿,一般的说书先生和酒楼老板可都没这胆子的。
      云涛想着有点疑惑,不过听到那于氏名声彻底跌落泥里还是很高兴的。
      于嬷嬷道,“这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了。多半便是裴小姐的舅舅家了。”

      几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不要说云家人是这么想的,就连当事人裴夫人于氏,听说了这骇人故事之后,头一个想到的也是裴小姐的舅舅家。
      可谁会知道,幕后人却是远在京城几十里外的别庄上,与此事八杆子打不着的上官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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