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3、小弟被欺 ...

  •   云妙走进去的时候已然神识全开,虽知道有护身玉保护,小弟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是急切地寻找着云澜的踪影。
      就见小云澜好生生地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本论语正摇头晃脑地吟哦着。
      一抬头见面前多了个人,正是快两月不见的姐姐,此时正面带寒霜,眼神焦急地看着自己。

      “姐姐,你回来了?”
      小少年扔了书就跳了起来,欢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云妙,“姐我想你。”
      云妙心思复杂地拍拍小弟的头,看到他活蹦乱跳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澜儿,姐给你的护身玉呢?”
      就这么一瞬,她已经感应到那块玉并不在云澜身上。

      小云澜身子一抖,眼珠四下乱转,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我每日去学堂,怕丢了,就……收起来了。”
      云妙心知他必是在说慌,便微微一笑,“你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七日一休沐,今天不用去啊。”
      说起这个,云澜倒是轻松了。
      云妙道:“好啊,今日你又不去学里,不如把那护身玉拿出来,姐给你配个新络子带上。”
      云澜苦着脸拖长了声音道,“姐~”

      云妙弹了他脑门一下,“叫姐也没用,赶紧的拿出来……”
      云澜这才老实地交待了,原来是他带着护身玉上学堂,却被学里一个年长的同窗名叫刘春龙的看到了,非要借来看看,那同窗家中巨富,又有些显贵亲戚,平素在学中就有些霸道强横,云澜护着玉怎么也不给,却吃不过那刘春龙身高手快,被扯了玉去,云澜待去追要时,那人就把玉丢进了学堂中的井里,云澜见找不回来,只得哭了一场,到家也不敢跟娘和哥哥说。

      正巧因云涛中了举,娘忙着打发人去各家亲友送信,又接待些贺客,家中事乱纷纷的,也就没注意到小云澜的异常。

      云妙看着眼内蕴着泪珠儿的小弟,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自己和哥哥云涛都是强势的,自小就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儿,偏唯有这个小弟娇气又软弱,大有受气包的潜质。

      云妙摸出手帕来给小弟擦泪,问:“那你把这件事跟学里的先生说了没?”
      云澜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有,想着那玉也是找不回来了……就没说。”
      云妙叹了口气,“那人家欺负你就白白欺负了?下次他要再来抢你的好东西怎么办?”

      那玉哪里是被扔进了井里呀,定是那刘春龙使了鬼,扔了个什么东西进去让傻小弟听个响儿,然后就昧下那块非比寻常的护身玉。若非如此,那防护阵怎地会碎?

      云澜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方道,“那我以后见了他就跑,不教他有空来瞧我的物件。”
      云妙笑着叹了口气,“这倒也是个法子……跟着你的小厮来顺儿呢?怎么也不护着些?”
      “来顺儿也没刘春龙家的小厮壮。”

      云妙笑了出来,“来顺儿倒是仆随主人,你胆小的,他怕是比你还胆小呢!待姐姐好好教训他一顿去。”
      云澜忙给自己的小厮求情,“姐姐不要责罚来顺儿,他很是忠心的,那回他都被刘家小厮打倒,脸都划破了呢!”

      云妙点点头,“放心吧,我只是要教他几招功夫。”
      心里却是升起怒火,这哪来的刘家,竟然欺人太甚!
      云澜松了口气,却是怯怯地牵着云妙的衣角,“姐?”
      “怎么了?”
      每当云澜有求于人,必是这个表情,云妙差不多都要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了。

      “那我没有了护身玉了。”
      其实护身玉之所以会被抢,也有他自己的缘故,谁叫他在学堂跟旁人显摆,恰好被刘春龙这个小霸王看见了呢?
      那块如雪般透净的白玉雕成个小羊,正是自己的生辰属相,带在脖子上有清凉醒神舒心之效,他带了八九年了,虽说姐姐说它可以挡厄避邪,自己也还没见过它怎么个挡厄法,但是醒神舒心是确实的,因此他一直都很喜欢呢。

      不知道这样说,姐姐会不会再给自己一块啊?
      见云妙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并没有答应再给自己的意思,云澜心中酸楚,眼泪夺眶而出,都怪自己手贱拿去跟人显摆……
      这下全家人都有玉,就自己没有……等爹娘知道了,怕不又是一阵数落?

      云妙见他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倒想说出再给他一块的话来,但又一想,这回也该让他长长记性才是。
      便捏捏他的小脸蛋,好言道:“莫哭了,好好看书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云澜委委屈屈地抹了泪,拿起书来看,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云妙出门,叫了小厮来顺儿过来,来顺儿不过比云澜大着两岁,看着机灵,个头却不高,身材也是瘦小的,难怪打不过刘家的小厮。
      唉,来顺是周奶娘的儿子,因周奶娘又是小弟的奶娘,当初选贴身小厮的时候就选了他,云澜也跟他处得好,可是谁能想到还有学堂这一出。

      来顺一听是问护身玉的事就吓得跪下,把事情原委说了,倒和云澜说的一样。
      云妙细问了问那个刘春龙的家中情况,来顺倒是打听得清楚,道他家离云府不远,只隔着两条街。这刘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开的有珍荟楼,就在京中最为繁华的长宁坊中。刘家家主名为刘得志,也就是刘春龙的亲爹,为人虽是一介商贾,却是个八面玲珑的能人,跟宫中太后跟前的红人刘公公认了叔侄之亲。因有此后台,行事越发张扬,生意也越做越大。

      刘春龙是刘得志的二儿子,虽是妾室所出,却因那小妾极得宠,连带着这个儿子也得家主看重,给配了八个奴仆,天天左拥右呼地去学堂,那学里的学童们家世大都是小门小户的,自不敢惹他,只是敢怒不敢言。
      先生们也不喜这刘春龙,看在他家送来的束修多出几倍的份上,才容得他每日在学中混日子,只想着反正他年已十三,再过个一两年就超过岁数得离开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份,便都不去理他。
      至于学业,咳,这般纨绔恶少,能不犯事就不错了。还是不要要求太高了。

      云妙看着来顺脸那一道伤疤,心中也有些不忍,便道:“好了,起来吧。”
      来顺这才松了口气垂手站好,心想少爷的护身玉丢了,自己也逃不过责罚,这两天一直惴惴不安,如今先让大小姐知道倒也好。
      “从今日起,你每天晨起去院中蹲一柱香的马步,再打半个时辰的拳,练好了身手再伺候少爷。若教我知道你偷懒耍滑头,你也不用跟着少爷了,直接去厨下做粗使吧!”

      来顺忙着点头应声,云妙便出了云澜的院子,也没有去正房,直接高来高去,越墙而出,过街走巷,来到了刘府所在的大街。
      云妙选了个僻静无人处,在外面罩了身男装,梳成了男子发髻。才大模大样地走出来,绕着刘府走了大半圈,在离后院不远处的大树下,见了小摊子正卖鹌鹑馉饳儿,地上摆着三五只小凳子。

      便去要了碗清汤馉饳,坐在小凳上等着。
      那摊主是位五十来岁的老汉,手脚有些慢,将备好的馉饳盆子取出,一个一个地数着,数出十个来,款款地下到锅中。
      旁边也坐着的食客不由得笑道:“老汉动作忒慢了。”
      老汉却是不急不躁,道:“慢工出细活哩……”

      那食客想到这老汉虽是动作慢,做的馉饳味道倒是不错。再看那等着的少年,低着头瞧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好耐性,一点也不介意老汉这斯条慢理的动作。

      此时云妙神识全开,在偌大的刘府中搜索着自己要找的人和物。
      这刘府果然豪富,几乎是云府的五倍大,府中豪华奢侈之处自不待言,云妙自近而远地探查过去,果然发现了自已所制的护身玉的灵力波动,却是在一处院落的正房之中。

      看这院落倒是二门外的外院。
      一个瘦瘦小小的老者手里拿着云澜那块小白羊的玉佩,正仔细地打量。
      他边上主位坐着一个面白微胖的男子,约莫着四十五六,长相平常,唇角上弯,看着一团和气,只有眯着的细长眼中闪露着精光,衣着富贵,佩饰都是上品的阳绿翡翠,就连那白胖如白萝卜般的手指上,也戴了个绿得透水的翠玉戒指。

      “怎样?”
      那白胖男子关切地问道,“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那瘦小老者迟疑道:“这是块极品的雪玉髓,单论材质,放在咱的珍荟楼里不算得贵重的,但也很不错了。这雕工,虽然有些意趣,但是手法粗糙,技巧不足,还不如楼中的小工。”

      听到此处,云妙暗自磨牙,这块送给云澜的护身玉已经是她最好的手艺了啊!
      那时她已经有了前几块的经验,又画了可爱的小白羊图样,做出来大家都说好看,到了这糟老头手里却被说得这么差劲,真是有眼无珠!

      “就是这上面的刻纹,老朽做了这么多年的雕玉工,可从来没见过,瞧着好象是符文,许是哪位大师给开光刻上去的。这玉佩的通灵之处,许是在此,哎呀,可惜了,这道纹有些裂痕了!”

      “这裂痕本是没有的,今天一早春龙那小子在花园子里玩闹,突然一棵大树就当头砸落下来,却是被一团白光罩住,那树干倒向了一边,春龙这才逃得一命,随后便发现这玉佩上有了裂痕。”
      虽然传说中美玉可以替主人消灾解难,但那都不过是故事而已,如今却活生生地在他眼皮下发生了,身为珍荟楼的东家,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稀世珍宝了,但这种传说里的通灵宝物还真没见过!

      “东家,竟有这等奇事?”
      瘦小老者不禁又仔细观察起手中雪玉来,却是有些半信半疑,“莫不是二少爷惊吓之下看花了眼?”
      他做玉器鉴赏这行也三四十年了,却是从来没听过这等奇闻。

      “此事千真万确,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也看得分明。”
      当时其实是春龙那小子在花园子里跟一个美貌丫环调笑,拿着这枚玉佩说要送她当定情物,结果那丫环半推半就,在园子里乱跑,不知怎地就绊到了那棵朽了根的大树,那大树倒下时玉佩的通灵异相,两人都看得清楚,后来他得知原委,还将那丫环和看园子的仆人都打了几十板子。不过这等事毕竟不光彩,那混小子才十三岁就做出这等风流事来,实在给他这当爹的抹黑,所以他才含糊其词地没说细节。

      “敢问这玉佩从何而来?”
      瘦小老者还是有些不信地问道。
      “呃……是春龙在学堂中的同窗所赠。”
      当然不能说是抢的了。

      云妙听到此处,不由望着自己面前的馉饳碗冷笑。
      这家儿子老子都够厚脸皮的!
      弄得卖馉饳的老汉还以为味道不好吃,忙问云妙咸淡如何。云妙方才反应过来,收了冷笑说道很好,老汉这才放了心。

      “那位同窗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东家可知道?或是珍荟楼能有这等传奇宝物,即使是售价万金也会有人捧着银子来抢啊。”
      瘦小老者在商言商,想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这个,还不知。”
      他已经让春龙明天去学里问那个学童了,据春龙说那小童家里还是个六品小官,若那家里还有这极品通灵宝玉,他就先礼后兵,若是那家不识趣,哼,那就怪不得他狠手无情了,一个犯官的家财,自然是要充公的,到时只要打点好来抄家的官兵,就什么都齐了。

      “东家,这块玉佩您可是打算放到珍荟楼去?”
      若是,那珍荟楼又多了一项镇楼之宝呀。
      刘得志微微一笑,却是摇头道:“这宝物我另有用处。”
      这种能保护性命的东西谁不爱,可性命最值钱也出得起代价的人也就是身居高位的寥寥几十位而已。他身为一个商人,自然是要将宝物换得最大的利益了,至于这宝物来得是否光明正大,嘿嘿。
      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啊: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他心中已有成算,不过就不能为人所知了,即使这位是他店中几十年的老师傅也是一样。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那老者见机地告退了。
      刘得志手里轻抚着雪玉温润清透的表面,面上带着贪婪的笑意,仿若已经看到了因之而来的美好前程。

      本来馉饳味道不错,但这姓刘的嘴脸真让人反胃,云妙沉着脸,考虑着是不是要现下就给这小人得志的刘家一个教训。
      却有男仆在门口向刘得志禀报,“老爷,小的去打听过了这云家的事,特来回禀老爷。”
      刘得志将宝贝雪玉收入自己怀中,示意男仆进来回话。

      听得那男仆将自己家中几口人,爹爹几品官,家住哪条街,来往的高门大户有哪些都说得事无巨细,云妙不禁心头火起,这狗东西贪了护身玉还不算,这看起来还要打云家的主意呢?得亏自己回来的及时,不然云家说不定真就遭了暗算。

      刘得志听完了便挥手令仆人下去,却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便起身招来管家,对管家说了几句话,那管家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却是带了两个被捆起来的人来到堂前,刘得志挥了挥手,让闲杂人等都散去,只留下管家和那两个被捆着的人,却是一个眉目妍丽的十四五的丫环,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男仆。二人背上都是鲜血淋淋,显是刚被责打过。此时被老爷召来,不知是否又要挨打,都是神情惊慌,想求饶又不敢出声,只得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管家伸手将丫环的束缚去了,那丫环惊慌地瞪大眼,“老爷?”
      刘得志瞟着管家从怀中拿出一把尖刀来,丫环吓得软成了一团,梨花带雨地哭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和少爷说话了……”

      刘得志抚着下巴,嗯,难怪二小子看上了呢,这哭起来的小模样果然招人。等会就让人给喂了药,送到房里去。
      管家将刀子递到丫环身前,“怕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拿去在他身上狠刺一刀,你就没事了。”
      说着指着另一个被捆着的男仆比了比部位,正是心室所在。

      那男仆一听便是魂飞天外,吓得连连求饶。
      刘得志却是让管家堵上他的嘴,将怀中的宝贝取出来挂在男仆身上。
      管家将刀子硬是塞到了丫环手中,瞪着她道,“快去!再磨蹭,换他来刺你,看你愿意被刺还是刺人?”

      云妙看得微微好笑,这是不信宝贝,要先作个试验呢?
      也好,这块护身玉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便与普通玉石无甚两样,他这般一试,便只余下最后一次也好。

      却见那丫环哆嗦着双手拿着尖刀来到那男仆身前,咬着牙,闭上眼,双手狠命向下猛刺。
      果然一道白光自男仆身前而起,将那尖刀裹住,闪向一边,男仆自是毫发无伤。
      而此时曾令云妙心头难过的感觉又出现了。
      云妙站起身来,付了一小块碎银子给老汉,便朝僻静无人处行去。

      而在刘府堂前,这神奇一幕清楚地落在刘得志和管家眼中,两人都是瞪大了眼,好半天合不上嘴。果然是宝物啊!
      刘得志狂喜地将宝贝从那吓傻了的仆人颈前取下,略有遗憾地发现玉上又多了一道裂痕,他不知这护身玉只能用三次,还当至少可以用到布满裂痕呢。

      吩咐了管家几句,刘得志马上怀揣着玉佩喜滋滋地出了府。
      那管家照着吩咐将丫环送到刘得志房中,却将男仆关入柴房。
      那柴房名为柴房,却是一根柴火也没有,屋内倒也不小,竖着许多结实的木柱,一应绳索等物俱全,倒是个专门囚禁人的所在。
      男仆手脚都被绑着,另一头拴在木柱上,好象一头被抓住待宰杀的牛马。

      但听得房门外落锁声,柴房之内并无窗户,顿时屋内一片黑暗。
      男仆浑身还在发着抖,只能靠在墙上,渐渐地初时那惊惧害怕都一点点地消退,只留下空洞的茫然。
      自己这回怕是活不成了。
      在刘家当仆人十来年,虽然差事只是个没有油水的看园子的,但这些年来,也多少听说了些刘得志的为人行事。这柴房中也不知关过多少人了,进来的时候是推着,出去的时候便是用块门板抬着,席子一卷都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

      想到这房中都不知死去过多少人,他的后背顿觉阵阵阴寒,黑暗中仿佛飘着许多狰狞可怖的脸,又象有无数不甘心的手爪伸长了探向自己。
      他想喊叫,嘴里塞的麻核却堵住了他的声音。

      他又开始瑟瑟发抖,他这回定是要死了吧,下辈子,就是做个要饭的也不给人家当下人了!可怜他三十二岁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过啊!那处林子,本就是用来砍作柴火的,不是让游玩的地方,谁知道那刘春龙会跟个丫环在那儿做好事,把树压倒了的。就为这个,就要人的命!
      刘得志,这黑心肝烂肚肠的老东西,若有来世,我……老子定报此仇!

      他正在激愤之中,却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你想活么?”
      这声音吓得他一激伶,不由自主地朝四面看去,而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却听那声音又问,“想活么?”
      仿佛就贴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幼。

      这是鬼么!
      他吓得贴紧身后的墙,冷汗直出,惊恐欲死。
      那声音道:“事已至此,怕有何用,想活就痛快地点个头!”

      他终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却觉得嘴里的麻核一松,竟然自己掉了出来。
      “你,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对你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分别么?你照我的话做,便有活路……你敢不敢?”
      “敢!求这位恩公……指点小的一条明路!”人到绝境,再懦弱的也会有一拼之力。

      “敢就好。你现在站起来!”
      他刚要说他被绑着站不起来,却觉手脚同时一轻,那绳索松松地自己落了下来。
      他当下站起身来,心中有着不敢相信的狂喜,不管这说话的是人是鬼,如今都是有意帮自己逃出生天。

      他还怕个什么?
      无论让他做什么,都照着做就是!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