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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十七章 平凡的献祭 ...

  •   士郎被恶梦惊醒时,远坂凛和弓兵去调查街上发生的意外去了,而利利丝还在道场翻阅自己的魔法书。除此之外她还得把之前看见的财富之神的献祭法阵给记下来。
      以她的阶段,记录属于真神的法术并不轻松。
      但利利丝不会放弃。
      尽管每一笔都是耗尽精力,但法术本来就是珍贵到必须以性命相换的东西。利利丝并不介意精力、体力又或者是生命上的消耗。取来运动发带系上,防止汗水流入眼中。
      她在艰难中推进每一笔一划。
      有人从身后取了毛巾给她擦拭,是迪卢木多。已经是早上了,但利利丝不能停下,直到真个刻录完成为之,她都不能停下来。神级魔法,是个精妙难缠的恶魔。
      一脸尴尬地哈哈,利利丝打趣道:“怎么办,男色当前,我的刻录失败了。作为惩罚,抱我去洗澡吧。”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她已经站不起来了。思维上也有明显的混乱。
      迪卢木多叹了口气,照办了。
      为什么要记录那种邪恶的阵法呢,我主。那种生祭活人的阵法。
      天生其物必有其用,这世界并不存在绝对邪恶的法术,只看使用者的心性如何。无论如何,我不能毁了社会最底层人们改变自己生活的机会。人啊,倘若不手染鲜血,如何从自己原本悲剧的命运中解除。这世界,绝大多数是即没有出生又没有才华的平庸之徒。
      倘若悲伤的父亲,想要献祭自己,为自己身染重病的孩子换取活命资金。
      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算邪恶。
      这世间千难万难,唯有一死最难。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放弃一切。
      利利丝的悲伤是那么的深刻,以至于迪卢木多被她感染,他将她紧紧的拥抱。没事呢,我主。您还有我,我什么都能办到。我很能干的。枪之英灵的心,被悲哀染色。
      他想到了在梦境之中苦苦挣扎,但却至死都没有改变命运的利利丝。
      实际上刻录法阵失败的后遗症,一个小时之后才真正爆发出来。虽然由于利利丝身上所佩戴的智慧护身符的作用,她在外人眼里还算正常,但到了远坂凛和士郎上楼顶开作战会议的时候,她就真真放飞自我了。她把士郎买的饮料,一口气全泼到了自己脑袋上。
      这是什么一回事,我感觉好可怕。士郎伏在远坂凛耳边嘀咕,利利丝的双眼眼球,分别以不同的速度想着不同方向,做不规则圆规运动,这样的表现,让他毛骨悚然。
      这是研究不属于自己领域的魔法,智力受到了灼烧。远坂凛很肯定的说,作为千年家族的当代家主,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至于被灼烧之后的智力能不能恢复,这就难说了。
      反正全看个人幸运值。
      以枪兵的E级幸运,想要恢复的话,至少要等待下辈子了。
      他的御主嘛,不好说。利利丝的幸运应该挺高的。
      就在两人嘀咕的这一会儿工夫,利利丝取了酒瓶一饮而尽。从空间道具里取出的酒瓶,谁也没办法觉察。一个疯子加酒鬼有多可怕,红A总算见识了,迪卢木多泪流满面。
      手握拖把直指天空,利利丝在癫狂中开始咆哮。
      “道道道,天道地道,人间正道。什么妖魔鬼道……我自求我道……”
      燕赤霞的神曲,她竟以女儿身唱出了十二分味道。她的飞花落叶的剑法舞得淋漓尽致。一个错身,利利丝飞向铁丝网外的底楼。下面可有满满一个校园的学生。
      红A纵步向前。下一秒他知道了,那根完全不起眼的拖把,在利利丝手里竟然有了近乎宝具的效果。他在被阿尔托利亚砍过之后,又被利利丝砍了,虽然这一下并不算致命。
      但换在人类身上,至少是锁骨被折断级别的伤害。
      枪兵的御主,你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他对于华夏一族的酒剑仙这东西,实在是缺乏认知。
      士郎一把抱住利利丝,不让她真的跳下去。虽然以她的身手,就算跳下去也无妨。但那样一来,如何向全校师生解释,她这种落叶飞花的身手。但他实在太过高估自己,倘若没有迪卢木多的从旁协助,他估计会成为校园怪谈里面的又一个附带物。
      用上了双手加双脚,迪卢木多好歹按住了自家御主。
      在他不想伤她,和不想让她受委屈这两个层面的影响下,幸运E的孩子吃尽苦头。
      尼玛的,以后谁再敢给自家御主喝酒,他做鬼都不会放过。
      好在利利丝的解毒因子实在厉害,区区一罐酒精的分解,不过分分钟功夫她就成功化为了汗水。像小白兔一样蜷缩在自己熟悉的怀里,嘀嘀咕咕着迪卢木多的名字。
      “是的我主。我在这里,我主。”
      迪卢木多紧紧拥抱自己的御主。他的小女人,正瑟瑟发抖地叫着他的名字。
      把他的心软化成为棉花一般的存在。
      脑海里出现,昨夜熟睡后的梦境。老实说以英灵的形态体验凡人的熟睡,当然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体验。当然,前提是他们的御主具备利利丝这种单挑英灵的战斗力。
      在梦的浑浑噩噩中,他再一次梦见了自己的御主。
      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年纪的御主,穿着看上去很旧的便服奔跑在学校的操场上,在一群穿着职业运动服的同学中,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这一课的内容是标枪。
      初次的使用近乎完美,她的天资和悟性即便是枪之英灵也叫好的地步。
      但随后而来的嫉妒厌恶和内心的恐惧将她压垮。
      利利丝被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压垮,完美的表现旱花一现之后变消失成渣。随后的练习之中她一次不如一次,每一次都更逊色于前一次。哄堂大笑随之而来,还有更多的嘲笑和挖苦。她不在乎这些早已经习惯的外带,只想静下心来发挥自己。
      但蛰伏于内心的恐怖岂是她能够征服的存在。
      即便如此依旧遭到了监督在一边的母亲的责难。你这么就这么能啊,女儿家家的练什么体育,玩什么标枪。没看见同学都在偷懒,就连老师都不放在心上的课程,你就不能好好的偷懒。实在没事可做,不如过来和妈妈一起剥毛豆。
      没错,为了24小时监督女儿的言行举止。母亲24小时守护在校园内,做着家务。
      给原本就是下层人的女儿带去给多的羞辱。
      在这个充满了虚荣和崇拜的贵族学校,母亲剥着毛豆寸步不离地监督的女儿的生活,也丰富了别人的无聊生活。宛如利剑一般将自己女儿的学校生涯彻底孤立。
      但母亲毫不在意。
      女人就因该卑微下贱,聪明和强大才是女人最可怕的诅咒。
      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干得好不如嫁的得好。只有卑微下贱的女人才会嫁得好。只有甘于平凡,乐于奉献的女子,才能在婚姻中获得幸福。牺牲、奉献、照顾是女性的天职。
      那个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嫁得好的母亲。只是机械系地将来自上一代施加的诅咒,来自过去社会施加的诅咒,来自整个文明层施加的诅咒。原封不动,变本加厉的给予女儿。
      女人不当以成功和胜利作为喜悦,在她们身上除了平庸和失败,再无可取之处。
      迪卢木多整个胸腔都在抽痛,就像就有在他心肺之间点燃了火球,进行攻击。
      来自下层社会,平庸而且绝望者的献祭。
      御主,您究竟向上天献祭了什么。才取得了如今的辉煌,才挣脱那可怕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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