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建康华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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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傍晚时分，一个身披铠甲的人来到将军府，好像是演练的时间到了。我顿时有点尴尬，总不能说我把他们将军搞到昏迷不醒了吧……
刚刚那个仆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说“将军准备明天训练的装备去了，临走前交代今日由副将军进行日常训练。”
来人是个15、6岁的孩子，一脸的稚嫩，但看说话的人是仆从模样，显出一丝疑惑。
那仆从朝我看了一眼，好像在说，这一切不都是你惹得祸“是吧，张大人？”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说“是的是的，越将军是这么说的。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信？”
“不敢，不敢”那将士便退下了。
我本想表扬一下那位仆从，没想到那人先开口了，一副主人的口气“天色不早了，请张公子先回吧。”
我可是这将军府的男主人！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敢说。那仆从全身似乎散发着怨念。只好先回家了，寻思送几个顺从的仆从到越将军府来。结果我送的仆从被当夜退回。张凯一生性情温良，第一次暴跳如雷。想了半天，决定明天问问阿咲。
第二天我从皇城下路过，看到阿咲一身金色铠甲，英气逼人。前面的方阵井然有序，总觉得这方阵在哪见过似的。
我跑上去想问他情况，却被一个将领拦下。
“越将军现在在操练军队，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是皇上派来的。”
“那也不行”
“你！”阿咲调教的手下皆是如此吗？他这是造反的节奏吗。
探听到休息的时间，我便去华庭里面上班了。
得空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我来到训练将士的食堂，听到里面人声鼎沸。一转弯，却看到阿咲坐在门边，似乎是在养神，或思索什么事情。
“阿咲！”我清唤他。
他吓了一跳“内臣能随便来这里吗？”
我委屈道“这不是担心你，偷偷溜过来嘛。”
没想到他却严厉地瞪了我一眼，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这一记眼刀，瞪的我心里痒痒的。“皇宫之内，皆是眼线。你我身份本就抿赶，你这样岂不是把你我逼上悬崖。”
“……”他说的对，皇帝最忌惮内臣和武将勾搭，这样的配合最容易谋反了。、
“越将军，冒犯了……”我又吃了闭门羹。
一下午都是无精打采的。昨天和阿咲说了我要去江湖游历，他只是说支持我，并没有说会和我一起去。心情焦躁，不知不觉就到日落西山。
同事们一个个离去，就剩我一人了。听说这皇宫大内，愿死者众多……正想到此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
“谁！”我吓得站起来，随手抓了个东西在手里。
“张大人，是我啊。”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魂牵梦萦的人。
“阿咲，你怎么来啦？”
“皇上给我的奏折，让我和你商量。”
我一头雾水，阿咲什么时候和皇上这么近了？什么样的内容，要武将和内臣一起商量？那个内臣还偏偏是我？
我看阿咲的脸，不是很愉快，似乎有些严肃。疑惑的打开。
内容大概写的是宋军大捷，千羽雪子立功。
“真是大快人心，雪子不愧是我张凯的弟弟。这样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可以安心的游历山水了。”
“皇上要张大人请千羽大人回来。届时我在侧护送。”
我琢磨，这个桥段怎么像吕后杀韩信的套路啊？往回看了一眼阿咲，他默默的点点头。
“如果雪子不回来，对于皇上来说，是很危险的人物。”
阿咲说的很委婉，那就是拒绝黄命，要谋反了。
我攥紧拳头，说“看来我得在朝里多待些时日，等雪子平安归来了。”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父亲说的话，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一些羁绊。
我们俩刚走出皇宫，就感到有人跟了上来。看来皇上早就盯上了我们俩。我拉起阿咲，往前转了几转，绕道了偏僻的窄路。那几个人暂时没有追上来。
“阿咲，你还好吗？”
他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今天晚上夫君给你揉揉好不好？”
阿咲打掉我向他伸出去的手。
“阿咲，我送几个仆从给你吧。你那个仆从，脾气不太好。”
“哦，你说小黑啊？”
啊，仆从还有名字……听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嗯，就是那个可怕的……”
“哈哈哈，小黑我用惯了”
难得浮生半日闲，此时华灯初上，我俩十指相扣，走在安详繁华的大宋街头。时光如此美好，真想就这样牵手，永永远远走下去。走到大街上，那些人又追上来了，不过隐灭在人群中。想来反正皇帝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就这样吧。
我俩在街边一个馄饨摊上坐下来。
“今天中午没吃饭，饿了吧？”
我握了握他修长瘦弱的手指，真不知道这样一双手，是怎么指挥千军万马，怎么握住宝剑的。
这家馄饨特别好吃，还是此时的氛围很棒，我一连吃了好几碗。再看阿咲，他正一脸温柔的看着我。
“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他轻轻一笑，拿手帕，帮我擦掉不小心见到脸上的香菜叶。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狠狠得亲了一下。
他嫌弃的抽回手去“干嘛，一嘴油。”
“你就是我娘子了，嫌弃也没有了。”
也许是怕别人发现，他想反驳却欲言又止，只得白了我一眼，低头吃馄饨。
本来打算带阿咲隐退江湖的，现在因为雪子的事，暂时走不了了。突然想起，阿咲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走的意思。他当初回建康，我以为是担心他的师弟天如镜，可他既然不是越捷飞，自然不担心天如镜了。那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阿咲，你嫁给我好不好？这样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我觉得作为攻君，主动一点是应该的。没想到，阿咲却吃惊得卡了嗓子，咳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小孩儿，你想什么呢！”
“我可是你老公！什么小孩儿！”
可以承认，他这句话真的是戳到了我的痛点。我的年龄比他小，但我尽我所能去办事稳重成熟了，就怕他不爱我。他竟然这样说，我一时悲从中来。
当今男色盛行，男子虽然没有结婚的，但这一起出双入对，或者包养男宠的，也不是没有。
毕竟比较罕见，我说话声音又大了一些，整个混沌摊儿，还有路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朝我们这边看来。
“那不是张凯张公子吗？”
“另一个我认识，就是公主府的男宠，越捷飞……”
“你说越捷飞一个将军，怎么做了面首，又和男人勾搭在一起”
“是啊是啊，好像还是被搞的那一方。”
坊间流言传的很快，等我回家的时候，已经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我和父亲说了，我对越将军是真心的，李氏那边早就和我解除婚约，不过我会去登门道歉。便摔门走了。
次日早朝，听大臣们又说了些吹捧之语。阿咲这个时候，会做闭目养神状。今日我见他，却是脸色铁青，浑身僵硬。
退朝之时，皇帝却说“张烨张爱卿可在？朕清晨听得一则坊间谣传，据说贵公子要和越将军成婚啦？”
家父尚未做答，听后排武将中踏出一人“坊间谣传向来不准，不过是些饭后谈资罢了。张凯张大人年少有成，早有婚约。臣以为皇上可御赐张大人成婚，以免坊间谣传阻碍张大人的前程，甚至祸乱朝纲！”
这一个谣传，竟然严重到祸乱超纲去了。好一张利嘴。说的皇帝连连点头。我却很是生气。
那人昨日还和我说要天荒地老，这会儿怎么就要让我去娶别人！
我踏出一步，跪倒在地“皇上圣明，我朝民风开化，只要相爱之人在一起便可。张凯与越将军真心相爱，早已私定终身。若能得到皇上的祝福，我等愿为我大宋赴汤蹈火！”
皇帝大笑“这事可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两个说的不一样，我冒然听你的，岂不是乱点鸳鸯谱了？等你们俩商量好，我自然赐你们金婚。”
那头之后，阿咲就不愿见我。要不是被小黑拦住，要不是被侍卫拦住。
某日夜色，我独自徘徊在皇城内，什么鬼魂，也不害怕了，我就是一个六神无主的鬼魂。无奈之时，见到一袭白衣。是国师天如镜。
“国师！”
我远远喊起来。在外面，肯定不能叫思源的。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建康华庭
